清晨六七点钟,对于大多数‘工薪一族’来讲,是一天的开始。
不管他们情不情愿,为了‘生活’,他们都得从被窝里爬出来。有孩子的已经开始着手早餐,务必会在早自习之前,把他们送到校园。
十多年如一日,作为‘父母’他们乐此不疲。
早早便起床的庞山,已经为自己唯一的儿子做好了早餐。他那个名义上的妻子,还在埋头‘呼呼大睡’着。他们一家人的关系显得很是‘诡异’。在外甚是‘恩爱’,在家却‘相敬如宾’。
九岁的儿子已经上三年级,一边换着衣服的庞山,一边督促着他赶紧吃。六点三刻,父子俩下了电梯。随是‘工薪阶级’,但也配上了一辆国产代步车的庞山,载着儿子去四五里之外的学校上学。
亦如从前一样,一切如常。在隔着车窗,看着佩戴着红领巾的儿子,走进校园后,脸上露出浅浅欣慰笑容的庞山,调转车头朝着自己的工作地‘苏园’驶去。
然而突然抛锚的‘老爷车’,使得庞山不得不把车停在了路边。虽然是‘技术工’,但他的专业在通讯和配电方面,至于车辆仅仅是懂个皮毛罢了。
浪费了近一刻钟时间,无奈之下的庞山,只得打电话求助最近的修车厂。这些便民的电话,通过‘114’便能查询。约摸十来分钟后,一辆拖车‘如约而至’。
双方就‘拖车费用’简单交谈了几句。随后便看到身着工作服的人员,娴熟的操作着。
庞山是要跟着拖车一起去修车厂进行登记,交纳费用的。继而,当车辆弄好后,庞山随同这位操着浓重当地口音的工作人员上了拖车。
一左一右的两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把庞山夹在了中间。在拖车行驶的过程中,眼神内便夹杂着警惕的庞山,始终打量着这两位以及车辆所行驶的路面。
在由主道转向副道的一个弯处时,皱起疑心的庞山,把手插进了兜里。然而,坐在他左边的那位‘工作人员’,却在第一时间亮出了枪械。
对,就是一把罕见的‘沙漠之鹰’。
“你……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庞先生,不是我们要干什么,而是你一直在从事着什么样的工作。我知道你兜里应该有一枚类似于‘警报装置’的传输器,应该还有一管能助你短时间内‘能力’倍增的药剂。但你同样还有一名年幼的儿子,和一名躺在病床上,九年来都不曾醒来的妻子。”
说话的不是别人,赫然是肖大官人。而此时驱车的猎手,打量了一眼身旁额头上布满冷汗的庞山,特别是在自家班长伸手,向他索要这些东西时,单手驾车的猎手,已经做好了其他准备。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肖战极具‘鼓动性’的语言,萦绕在了庞山耳边。特别是当肖战,把自己那已经成为‘植物人’的妻子照片,摆在车台之际,面目随之狰狞又痛苦不已的庞山,把兜里的警报装置以及那管来不及拔开的药剂,递到了肖战手中。
不用多说,他已经知晓了眼前这两人的身份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在这一刻,庞山如释重负的道出了这句话。
绝望、不甘和挣扎。这样的情绪包裹着这位近四旬的男人!蠕动着干涩的唇角,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那张照片。他能分辨的出,这张照片是最近拍摄的。因为他妻子的衣着,都是由他亲自更换的。
“违心的挣钱,是为了她,也是为了你的儿子。可如果你不在了,他们怎么办?”随手把庞山的东西以及那把沙漠之鹰扔到了车台处。
在肖战看来,眼前这个男人最少‘良心未泯’。
伸出颤抖的右手,捏着那张照片的庞山,眼角处滑出了泪珠。不知该怎么作答的他,用无声的抽泣回答着肖战。
“帮我一个忙,也帮你自己一个忙。事成之后,我虽然无法保证你的未来,但你的妻子和儿子会得到更好的照料。”
听完肖战这话的庞山,没有任何激动的表现。反而苦笑道;“我就是个‘转码员’,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我相信你,我要你做的也是你力所能及的。”
肖战并没有在庞山身上浪费太多的口舌。在他拿到关于他的资料时,肖战就清楚这样‘有血有肉’的男人,跟他谈生死,远不如‘谈家庭’来的更实际。
当年,庞山敢把灵魂买给‘恶魔’,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妻子高额的医疗费用,幼子的无人照顾,是他存活于世的唯一‘念想’。
肖战答应他,未来会帮他完成这一念想。他自然敢为肖战拼命……
入夜后的苏市,不但有着现代大都市的繁华,也有着江南水乡独有韵味。‘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名句’流传千年,自然有它的道理在。
对于苏市的整个领导班子及权贵来讲,今晚由沪市李家在苏筹办的这场宴会,有着极其甚远的‘意味’。政府方希望借此落实了新加坡财团的落户,而苏市权贵们,更是寄希望于搭上这艘‘航空母舰’。
政商界的共有期望,便是新加坡财团的‘点头’。而受邀的‘外来户’,更想借此场合与苏市本地派打好关系,为下一步的筹划和合作,做着铺垫。
宴会是在晚上八点正式开始,在此之前的一两个小时,便已经有‘积极主动’的企业家们提前到场。当然,他们提前来此自然不是冲着会场内那‘价格不菲’的自助餐。所谓的宴会,都不过是‘拓展人脉’的中介所,他们是来混个脸熟,更希望于攀上大的门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