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他会不会是被人利用?”在邬父的概念里,哪怕自家大哥再不怎么‘待见’邬老爷子,那也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不可能下此毒手的。
听到这话的肖战苦笑一番的回答道:“伯父,这个我很难回答你耶。就我手中,所掌握的资料是这个情况。”
肖战的话使得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之中。邬父‘叭叭’的抽烟声,在此时显得那般刺耳!而邬岚的双眸内,散发出了本不该属于她的‘杀戮’。虽然是一闪而过,但却被肖战敏锐的捕捉到。
“动机呢?他这样做的动机呢?不会就是为了接手邬家吧?”说这话时邬岚显得异常冷静,那嗔怒的冷笑,给予旁人一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姑娘,你这个状态我很忧心啊。我是觉得你们是有这个承受能力,才开口相告的。”望着身边的邬岚,肖战郑重其事的说道。
连忙做到自家闺女身旁的邬母,好生开导着这妮子。眼里那份‘仇恨’逐渐被‘悲伤’所替代的邬岚,轻声对肖战说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有掐灭烟头直接又接了一根香烟的邬父,此时的表情显得愈发凝重。
“是不是为了‘钥匙’和‘名册’?”已经无限接近‘动机’的邬父,轻声询问道。
“准确的说是为了天书‘丹砂篇’。”
听到肖战这话,脸色瞬间被冷厉所替代的邬老二,身上散发出了排山倒海的气势。也就是这一刹那,肖战明显感觉到眼前的‘老丈人’,绝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仅仅是‘御气指玄’。
目光如炬的盯着眼前的肖战,邬父在这个时候开口道:“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接近岚岚是不是也是为了‘丹砂篇’?”
霎那间,整个房间因为邬父的这句话,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听到这话的肖战,突然咧开了嘴角。抿了抿嘴唇,笑着回答道:“它对我的意义,真的不足以我用这样‘劣质’的手段去获取。伯父,你多虑了!”
“不是我多虑了,而是你的身份让我不得不多虑。医善门的人如果获得‘丹砂篇’,应该能重振师门。”
“然后呢?”
“嗯?”面对肖战的反问,邬父下意识质疑了一声。
“我是说重振师门以后呢?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丹砂篇没有任何诉求。只求它的存在,不违背我的信仰,至于在谁手中无所谓!”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邬父刚说完这话,邬岚便犯急的询问道:“爸,你怎么了?”
“爱信不信!我真没必要,也没这个义务向你解释什么。你们邬家有你们邬家的秘密,而我也有我的坚持!伯父,我坐在这里肯全盘托出,就已经代表了我的诚意。”
一脸苦笑的肖战,尽量以‘平常心’向邬父解释着。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利用……”
“说句也许会伤你的话,你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面对肖战的这份质问,邬父顿时哑口无言。肖战这话虽然不中听,但也确实是个客观事实。
“万一你利用我们对你的信任,顺手牵羊把丹砂篇拿走呢?”邬母在这个时候突显出了她‘小女人’的一面。这世上真是唯女人和小人难养。
“邬家真的有丹砂篇吗?估计伯父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一个有可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我至于这样吗?”说这话时,肖战多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不是碍于邬岚的情面,换成旁人肖战已经转身离开了。
“伯父,我真的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有所纠结。其实有些事真的是你们想多了,也许我有点‘夜郎自大’或者口无遮拦……”说到这,肖战停顿了数秒。
郑重其事的望向对面的邬父,一字一句的说道:“伯父,你能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吗?换个说法,张家港、邬子镇还有你容身之地吗?如果我真的是冲着丹砂篇来的,我想以我肖战今时今日在苏省的影响力和地位,邬潭海很难拒绝的。而他比你更有竞争力!”
“当然了,如果说你非要让我给你个‘目的’话,你闺女算不算?”说这话时,龇牙咧嘴的肖大官人,望向了一旁的邬岚。后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刹那间,肖战的这一番话,使得邬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在了座位上。正如肖战所说,如果他真的是奔着‘丹砂篇’来的,选择自家大哥,亦要比自己更切合实际。
“对不起!”许久之后,邬父开口道歉道。
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的肖战,笑着回答道:“其实我很想说‘没关系’,但说实话你的猜疑让我很心寒。”
“肖战,我爸也是……”
不等邬岚解释完,扭过头的肖战,笑着回答道:“我能理解。但我说的也是实话!”
在肖战的印象里,邬父确实是个‘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家主。没有魄力,太过于在乎感情,才使得当年威望、地位以及人脉都远不如他的邬潭海,趁机上位。
这样的‘老实人’,最大的弊端就是‘不自信’。不单单是对自己,一旦遇事后对旁人亦是如此。他确实不适合做邬家的掌门人!自己能看到这一点,活了大半辈子的邬老爷子也一定清除无比,所以他说钥匙和名册,老爷子真没给他。肖战无比相信!
“肖战,你说你师傅会来苏?他能不能……”邬母适时的转移着话题,而听到这的邬父,更是为刚才自己的冒失,而感到羞愧。人家诚心诚意的帮自己,而自己却……
“会来……但能不能解蛊,又是另一说。伯父伯母你们应该知道金蚕蛊的厉害之处,更何况在这背后还有一名大巫。我只能说在这件事上,我会尽全力帮助你们。至于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肖战嘴里的‘师傅’显然是指卧马岗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爹。上次主动与老爷子联系时,已经讲到此事。
十多年才开口这么一次,无论是老爹,还是老爷子应该不会拒绝吧?
“谢谢!为刚才我的突兀,再次给你道歉!”声音略显沙哑的邬父,轻声对肖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