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忠实的扮演着一个花痴的女朋友,抱着卫天蓝的胳膊,忍受着摄氏四十度的高温,罔顾脸上汩汩而下的汗滴。
卫天蓝亦是如此……我想爆炸头一定以为我们疯了,这么热的天还贴在一起秀恩爱。
他站在修车厂门口,拿着卫天蓝的名片琢磨了一会,才抽了一口烟,眯缝着眼睛看路边来来往往的车辆,过了好一会才说,“我和杨宁是邻居,从小关系就特别铁。高中毕业以后,我没上学,天天在街上混日子。他跟我不一样,家里有钱,他自己也长进,大学念的是医科,前途无量……”他喷出一口眼圈,“杨宁这辈子,就毁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我和卫天蓝面面相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上大学以后,我们联系就少了。我一个大老粗,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他自嘲的一笑,“谁知道,他大四那年,突然跑了回来,说不上学了。那会儿,他爸爸满世界的追杀他。他从家里偷了点钱,就跟我合伙开了这个修车厂。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他怎么也不肯说。后来我才陆陆续续知道,那个女人,苏落雨,甩了他,跟个小白脸跑了!”
我听到的版本不是这个啊?
我看一眼卫天蓝,他冲我摇摇头,我才忍住没开口。
“一个女人而已!”爆炸头咬着牙,呸了一声,“什么东西!”
他看看我们,笑,“不过那个小白脸也没好下场,听说自杀了。”
卫天蓝用力的捏捏我的手,我咬着嘴唇,恶狠狠的看着爆炸头。
爆炸头不为所动,“后来杨宁的老妈死了,他才回家跟他爸爸将和,最后就留在酒店帮忙——那段日子他过的挺艰难,我跟他住在一起,经常被他半夜吵醒,又喊又叫的做噩梦。”爆炸头恶狠狠的扔掉烟头,踩灭,“我以为他受这么大伤,总会长点记性,谁知道再遇到那个女人,他又昏了头!”
“那天他们吵架,你也在场?”卫天蓝问。
“他们过来的时候,杨宁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他也不肯说。我一看那女人的德行,就知道他们俩又吵架了。”
“警方说的那个三棱刮刀,你看到了吗?听说是你托杨宁买的。”卫天蓝又说。
“修车厂又不是没人了?我托他买那个干嘛?”爆炸头没好气的说,“警方也来调查好多次,非要我交代,我交代什么?杨宁给我刮刀的时候,我还纳闷呢,他买这东西干嘛?”
“你没问他?”
“我问了!他还没来的及回答,那个女人就又喊又叫说要回去,杨宁也顾不上多说,放了刮刀就赶快走了。”
“可是刮刀后来失踪了?”卫天蓝说。
“对!”爆炸头烦躁的,又抽出一根烟点上,“失踪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杨宁被警方逮捕以后,他们搜查了整个修车厂,根本没有那个新的刮刀。”
“当时只有杨宁和苏落雨两个人来的吗?”
“不是,还有苏落雨的两个朋友。”他讥讽的笑,“一个男人像女人,一个女人像男人,都是怪胎!”
“苏落雨叫他,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吗?”
“没有。”他摇摇头,“汽车已经启动了,苏落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下车——他们就站在这,吵了好长时间。后来,苏落雨的两个朋友也下车了,我们修车厂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那天下午我们几乎没做生意……”
“如果吵架的时候,有人偷偷拿走了那个三棱刮刀,是不是也不会有人发现?”
“谁知道呢?也许吧!”他恶狠狠的,“警察的意思是,杨宁故意让我看到那把刮刀,充当他的证人,接着找机会偷走,再杀了苏落雨。”
“你觉得是这样吗?”
爆炸头叹一口气,“我不知道。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前几天,我亲眼看到警察在他家的院子里挖出那个三棱刮刀……案发以后,只有杨宁自己回过家。”
我想了想,“会不会在案发之前就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