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对军营上心了,真做出了什么大的实质性的事情,怎么会没有印象?那些记忆理应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脑海中,而她这般轻飘飘,大抵上是白混日子了。
一阵沉默过后,贺贺伸手往桌子上摸了杯茶,一饮而尽,目光逐渐清明而坚定起来。
“将军?”贺二见她手微微抖动,心下懊恼,他不该这么说的。
对待将军,莫说整个军营,整个大陵都是很温柔的,而这种态度取决于贺贺的战功赫赫。以一介女流之身,平定北越,可是很了不起的。
“是我分心了。”贺贺低言:“不过是些小事,让你担心了。”
她明理,又大气,丝毫不扭捏,这也是军营将士喜欢她的另一原因。
“头次见将军为小事所绊。”气氛又融洽起来,贺二嘿嘿发笑,“将军真没心上人?”
“整天想什么呢你,还想挨揍是吧?”贺贺故作冷脸。
“将军饶命!”贺二咧嘴,刺溜一声跑了。
而贺贺已顾不得他了,她正捏着茶杯所有所思,心上人是什么东西?
此时,乔伯从门口探头,小声喊:“将军?”
贺贺听不见。
“将军?”
依旧不应。
“唉。”乔伯蹑手蹑脚从门溜走,脚步飞快地奔去门口,那架势,那速度,跟二十岁的小年轻无误。
“贺二!”
贺宅门口,牵了马的贺二止步,见乔伯气喘如牛奔到自己眼前,诧异,“乔伯你不要命啦?”
乔伯又是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了过去,贺二委屈,?“怎又打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打你打谁去,”乔伯气不打一处来,凶残问道:“问你个事。”
“嗯?”贺二用眼神询问。
乔伯凑近一步,道:“你适才同将军所说的,我都听见了。”
“所以?”贺二淡定。
乔伯在门口偷听,不只是他,恐怕连将军也晓得,只是不理会而已。
“军营中,可有人喜欢将军?”乔伯唬着脸问。
“乔伯要听实话?”贺二迟疑。
“自然。”
“听了不生气?”贺二打趣。
“你废话忒多,快说!”乔伯又扬起手,大有再不说立马再呼你一巴掌的架势。
贺二挨多了不怕,脸色一凝,颇为认真,“乔伯,太多了,包括我。”
周围空气一顿,乔伯暴跳如雷:“不是这种喜欢!”稍顿,气急败坏地又添了个条件,“像魏源那种的。”
“哦~~~”贺二拉长音,佯装深思,乔伯屏气,过了半响才听贺二吐出三个字。
“不知道。”
须臾之后。
“你给我走!”被耍了的乔伯泄愤地拍开他,卯起劲儿就去踢马屁股。
马儿受惊,扬蹄,贺二却嬉皮笑脸的,他轻松一跃,翻身跨上马背,很快扬尘而去。
留下乔伯气得胡子乱颤,“兔崽子,有本事别再进贺宅!”
他年纪大了,脾气真说不上好。他是跟着贺贺她爹贺老将军长大的,也算贺宅的老人了,一般府里的年轻人都让着他,唯独贺二,哪次来,一会儿哄得他哈哈大笑,一会儿又气得他胸口疼。
“乔伯。”
将抚平情绪,回头就瞧见贺贺站门口冲他笑,“你送贺二啊?”
“送他做甚,又不是刚断奶的小崽。”乔伯和蔼地笑。且不论其他,他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