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艘大船上面的几百个投石车同时开火,巨石横空。看起来壮
观无比,下面如果是人,恐怕变成蚂蚁都没有地方可躲。
‘‘轰,,的一声巨响中,地面塌陷了进去。
跟法师们的计算一样,这么多巨石的冲击下,本来就有些不稳的地
壳挺不住了,不用人发动,自己沉了下去。
跟法师们的预料一样,大坑里面基本上已经渗满了水,地壳的土块
掉落其中,掀起一阵阵浪花。
燕贝蒂大笑道:‘‘大师们果然所料不差,兄弟们,加把劲!,,
他一声令下,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战鼓敲响,鼓点震撼人心,每个人
的心脏似乎都随着鼓点而震撼。
燕贝蒂闭着眼睛,享受这鼓声,他最喜欢听这战鼓,只要是他指挥
的部队,战鼓声就绝对不会少。
不得不说,响彻战场的战鼓对于士气有很大的激励,士卒们划船的
动作似乎都有力了很多,小船仿佛水中的利箭,带着船后的水花,向岸
边射去。
燕贝蒂得意的一笑,‘‘看起来,他们认为挖几个坑,我们就没办法
上岸了,居然连守军都没有安排。,
赵汹真的连守军都没有安排么?那怎么可能!
这里不但有守军,而且是最多的一批,发现燕贝蒂有强行登陆的势
头,已经有讯号发给后方了。
只是这狼烟远远地。在船上看来,就像是靠岸的村庄升起的炊火。
光明大陆的军队对于海盗很排斥,如果这船上有海盗,他们就会知道,
那是快反大队独有的狼烟,等一下也不会措手不及了。
登陆的小船是到了岸边才遇到的第一个麻烦。
在海上的时候看不出来,到了岸边才发现,那个大坑还真地是
‘‘大’,!
整个海滩都被大坑占满了。跟岸边大概只有一条不清晰的,十几米
的界限,即便是这界限,也经常被冲过来的海水淹没。
登陆的小船也不小了,每艘船都要坐十几个人,这样才能有人划
船。有人负责射箭而有的人负责防御举盾,如果再小,就很难形成有效
配备了。
这样地小船,不可能完全冲上岸,剩下的十几米一般都要士兵涉水
登陆。至于小船,自然有专人收拾,如果还需要二次登陆,那么有人把
船划回去接人,如果不需要,那就战后再收拾。
可是这一次。在他们登上沙滩之后,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深坑。
多深不知道,但肯定比一个人的身高要深很多。
能够脚踏实地的情况下。这些士兵能涉水,可是让他们在超过一人
深的水中游泳,就太强人所难喽。他们身上的铠甲,手中的兵器,脚上
的铁底鞋,都是比水重的东西,就算是世界冠军也不能带着这么一身游
过这阔达几百米地深坑。
所有的士兵都愣在深坑前,如果坑里没有水。他们还可以用绳子吊
到坑地,然后再爬上去。谁知道这水现在反倒成了他们地阻碍。
先锋领军的将官也呆立了半晌,许久,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弟
兄们,没什么了不起的,大家把小船提到这里,大家坐船过去。,
提船?那可真的是说得轻巧了。你以为这是现代符合材料制造的登
陆舟还是橡皮艇?登陆的小船虽然轻便,但也只是相对于大船来说,为
了有一定的防护能力,那上面可还覆了铁皮的,更不用说头上还有钢制
的撞脚,无一不是有分量地主。
不过那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见得把武器和盔甲都脱下来,裸身游
过去吧,那就不叫登陆了,那叫投诚。
文人动动笔,武将跑断腿,先锋官虽然不是文人,他动动嘴,这些
士兵也是要跑断腿的,至于他自己,当然是统合大局,用不着自己动手
地。
如果不知情,远远的在山上用望远镜观看,就会感慨,好一幅大生
产的壮观画面。一个个小圆点(大头兵),把一个大圆点(小船)扛起
来,嘿呦黑呦的抗到岸边,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放下坑去。
几百米,对于几乎无限辽阔的大海来说,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如
果绘制地图,这里可能都无法在地图上表现,可是对于身长不过两米的
普通士兵来说,那就绝对不能忽略不计了。
就在他们准备再次登船的时候,大船上打出旗号,让他们稍等......
虽然先锋指挥官有临机决断权,但那是在战局紧张的时候,如果平
时也行使这什么临机决断权,那他行使一次也就做到头了。所以他只能
老老实实的等待大船上新的命今。
大船缓缓调整自己
的位置,看起来离岸边又接近了少许。突然间,船上飞出一群巨石。
巨石呼啸着从登陆队的头顶飞过,尖啸的声音让很多没有经历过的
新兵面色苍白,他们不知道,在战场上对他们生命威胁最大的不是这些
看起来威势十足的巨石,被它们砸到的几率是很小的,怜怜是那些不起
眼的,小小的箭矢。
巨石落在他们前面数百米的地方,轰然巨响中,又是一个深坑出现
了。
战船上发出暂待的命今,就是因为船上的法师发现在那个深坑后面
还有一个空洞。
这居然是一个连环坑?燕贝蒂是咒骂着发出的命令,虽然他让那些
法师齐聚一堂,也有很大原因是为了防备这一点,但是发现对手真的用
这一手,还是难免心中咒骂。
巨石轰过之后,燕贝蒂传令登陆队继续前进,同时,在大船上也派
出了第二批登陆队。
这一次用的不在是小船,而是一块块舢板,这种舢板能上八个人,
而且没有船帮,这八个人身上也都不能有重武器。
寻常二次登陆都是用前面驶回来的小船,现在小船已经被搬到深坑
里面去了。
好在天气还算不错,海面上的浪花都没有高过半米,否则这简易的
舢板都不能下水,也幸好海岸上没有阻击的士兵,否则舢板上的士兵没
有足够的防护能力,等于是箭靶子,这都是简易舢板的弱点。可惜船上
的容积有限,否则燕贝蒂也不愿意装这些简易舢板。
得到燕贝蒂的命令,先登陆的小船队终于可以出发了,他们心中已
经平静很多,不就是累一点,多划一趟,抗着船走几米么?有什么了不
起的!
可是等到这些士兵滑到对岸才发现,他们要面对的难题绝对不是前
面想象的那一点。
海滩看起来很平缓,但其实是有落差的,尽管这个落差很小,也许
一百米不过是一米的落差,肉眼甚至分辨不出来。
可这个大坑足有几百米,这一百米一米的落差,几百米累计起来,
到了对面就是好几米的落差,这个落差在平地上没什么,可是对于小船
上的人来说,爬起来却无比的困难。
还好这些士兵在船上已经生活了许久,摇晃的船只对于他们影响不
大,他们很快就爬了上去,但是接下去难题又来了,他们要怎么才能把
小船拉上去。
在平地几个人扛起一个小船就够困难了,更不用说把小船拉离水面
好几米高。
这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一组人不够,那就几组人伺候一艘船,很
快,小船被他们拉倒了岸上。说是岸,其实更像是一座堤坝,一座隔水
的堤坝。
因为渗透不完全,堤坝另一头的水位比这面更低一些,相对的,离
着堤坝距离也更远一些。
辛辛苦苦的把小船掉下去,那些士兵一个个已经累的像狗一样了,
吐着舌头,恨不得把肠子也呕出来,身上的盔甲又不能脱,这是光明大
陆军队的操典,万一脱了敌人来偷袭怎么办?士兵可不是圣女,圣女是
脱了衣服上战场,士兵们可是要穿着衣服才行,赤膊上阵的不是没有,
但那是特例,咱不能学。
就在让这些士兵稍稍喘了一口气,先锋官准备下今再次出发的时
候,他留在‘‘堤坝,,上的传令兵向他跑来,因为落差的愿意,在小船上
他看不到大船上的命今了,只能在堤坝上留下一个传令兵作为中转,谁
知道还没有出发就用上了。
先锋官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果然,那传令兵还没到他身边已经报告,‘‘大人,总指挥有命令,
暂停前进。’
不仅仅先锋官,旁边听到的士兵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上一次暂停前
进发生了什么,他们都知道,那么这一次......
果然,事情按照他们的猜测发展着。
大船上的投石机再次派上了用处,巨石歪歪斜斜的飞向前方。
这一次,有很多巨石砸在这水坑中,还好有很多巨石打到了自己的
目标,轰然巨响中,又是一个深坑出现了。
船上的投石机已经接近了极限射程,在接近极限射程的时候,投石
机的精度就不能保证了,所以每次发射之前,燕贝蒂都要下令先锋部队
暂停前进。
耽搁的这时间,红已经到了附近,他本来的驻扎点就离这里不远,
这里也是赵汹和他推测敌人最可能的登陆点。
‘‘你们就慢慢的爬格子吧。,红拿着望远镜,露出得意的笑容。
‘‘再往里一点,再往里一点!,,燕贝蒂急切的说道。
他没办法不急,大船上的投石机已经不够距离了。
那些该死的亡灵太过分了,他们居然连着挖了四个坑。
前面三个坑,他还能用投石机打破,可是到了这第四个,无论这船
如何靠近岸边,都够不着了。
‘‘大人,不行啊,再往前就要搁浅触礁了!,,航海指挥官也是一脸
的苦涩,他了解燕贝蒂为什么那么烦躁,可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就算
你再怎么着急,也不可能让猪长出翅膀,变成会飞的猪吧。
‘‘唉,传令给前面,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把地壳敲碎了吧!,,燕贝蒂
无奈的下令。
旗语官也是满脸苦涩,这命令也太难传了。
跟赵汹他们的旗语不同,赵汹的旗语体系是每个动作代表一个代
码,这些代码组成一个个词语,所以基本上所有的词语都能用旗语来表
示。
但是光明大陆海军的旗语有些不同,他们是一个或者一套动作代表
一个命令,比如说举旗到头顶,然后向右斜下表示右满舵进攻,再向
上,表示发射投石。这些都是海战中常用的命令,可是,燕贝蒂下的命
令,在海战中根本用不到,这让他怎么传......
燕贝蒂本人不是海军的将领,他只是总指挥这次登陆行动而已。否
则他也不会这么为难旗语官。
看到旗语官愣着不动,燕贝蒂地眼睛一瞪,‘‘还等着干嘛,等我给
我给你小费以后才去对不对!,,
旗语官委屈得差点哭出来,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官大一级压死人,
更何况燕贝蒂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级呢,现在燕贝蒂说出这样的话来。
再不出去,那就是找死咯。算了,自己想办法去吧,活人总不能让尿憋
死。
他这面死马当作活马医,前面读旗语的可就苦了,简直比猜谜还困
难。
‘‘让我们就地在水坑里面解决大小便。然后用这水做饭?,,先锋官
暴跳如雷,‘‘这算是什么狗屁命令!,,
‘‘嘘嘘,大人,千万嘴边有个把门的,我看......,,他的亲兵队长用
手指向上指指,‘‘的心情肯定不会好,这话如果传出去,大人您......,,
‘’妈的,他心情不好,我心情就好了?现在在前面受苦的是我和我
地弟兄们。’先锋官虽然骂骂咧咧。可是声音真的是越来越小了。
军令如山倒,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也要将在外才行,现在
燕贝蒂的船离着他不过千多米。先锋官也就是敢抱怨一下,真的抗命他
可不敢。
‘‘也许大人真的有什么深意吧,船上面不是有好几个很神秘的**
师么,您看他们前面算这大坑地时候不是算得很准么,虽然把大坑砸出
来咱们是累一点,可是您想想,如果咱们走在上面的时候,这大坑突然
间塌了。那咱们都得玩完。”亲兵队长也劝解着他。
‘’恩,你说的也对。那些法师看起来好像是有些道行,咱们就听他
们一次,或许敌人用了什么诡计,要用这些东西来破解吧。,先锋官沉
吟半晌,‘‘兄弟们,大家有屎有尿先在这个坑里面解决喽,别浪费
了!,,
可不是别浪费了么,等一下都要再吃进去。不过先锋官也还算聪
明,没先告诉那些士兵要用这个水来做饭。
他们所说的法师就是船上的几个特长法师,那些法师因为刚刚牺牲
了自己的前途,换取了暂时的高位,一个个不喜欢跟下等士兵说话,显
得都很狐高。而且教会也不可能让这些低等军官知道太多的秘密,整个
舰队知道这些法师真实身份的不过三五个人,在他们的神秘,让他们更
加显得高深莫测。
这些高深而万能地法师,此时正聚在大厅中,根本不知道自己莫名
其妙的给人背了黑锅。
‘‘大师,还是探查不出么?,,燕贝蒂今天着急地事情太多了。
‘‘恩~,,那个法师叹了口气,摇摇头,‘‘大人,这个距离太远了,
已经超过我们的探测范围了。.
燕贝蒂在舱内踱了几步,‘‘几位大师,是不是请你们上岸,那样距
离应该会拉近许多。,
看到几个法师面有难色,他急忙补充道:‘‘当然,我一定会做好防
卫工作地,我也跟几位大师一起上岸。,
对这几个法师的性命,燕贝蒂恐怕比他们还要在意,出征前,罩着
他的上司特地提醒他,登陆失败了也能保住他,但是如果这几个法师出
现了什么意外,他最好还是直接在外面战死殉教吧,否则就算是回来也
活不了,还白白背一个罪人的身份。
可是就这么放弃,燕贝蒂也不甘心,所以他一定要尽自己努力试试
看。
看到燕贝蒂这么坚持,为首的那个
法师站起身来,‘‘好吧!”
其余几个法师一直看着他,明显是以他唯马首是瞻,看到他同意,
也都站起身来。
燕贝蒂走出大厅,吃惊的发现,前面的先锋部队居然已经升起了篝
火。
‘‘他们在干什么,谁允许他们停下来吃饭了!,,燕贝蒂很生气。
他的目光转向旗语官,‘‘他们有什么反馈么,说了为什么这么做
么?,’对于先锋官燕贝蒂还是有些了解地,也许敢骂骂咧咧,但绝不相
信他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作主张。
旗语官有些尼诺,‘‘大人,这个在旗语地理解上恐怕有些偏差。,
远远地眺望到那些人停了下来。又是解手又是舀水的时候,旗语官就知
道命令的传达上肯定出问题了,他刚才已经派人划着快艇去传今,不过
很明显,一时半会儿这命令还传不到。
‘‘唔。,燕贝蒂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他到底不是自
己的直属属下,虽然名义上归属自己指挥。但实际上还是属于海军系
统,如果他善加处罚,难免弄得很不愉快。
‘’几位大师,还请几位坐船前往岸边,事情有些变化,我先走一
步。,说着。燕贝蒂已经飞身而起,眼看就要投向岸边。
燕贝蒂修炼的斗气有风属性,所以没有到达大剑圣级别,也能进行
短暂的飞行,不过距离不能太长,但是一两千米还勿需落地,只是斗气
消耗的速度距离越远,也会越快。
‘‘等等,我们一起过去!,,几个法师也飞了起来。
‘‘吃惊么?没什么,我们在放弃光明魔法进阶可能的情况下。也可
以固化一个魔法,为了方便。我们选择地都是飞行术。,
方便?逃命方便吧,燕贝蒂腹诽道。但他脸上没有一点表现出来,
‘‘既然如此,几位大师,我们一起走吧。,
先锋部队的反常实在让燕贝蒂放心不下,谁知道那些人怎么回事,
是不是中了什么圈套,所以燕贝蒂不得不赶去看看究竟。
在空中,燕贝蒂已经把宝剑拉了出来。在岸边落地一次之后,直接
飞临先锋部队上方。
先锋部队都挤在狭窄的堤坝上。其中还有十几口大锅,锅里面应该
是烧得开水。
先锋官也不是不知道变通,这么点地方,如果真的做饭肯定不够
用,那索性用那些混了料的水烧些开水,反正一样是吃到肚子里面。
燕贝蒂到的时候,先锋官正在作动员,‘‘弟兄们,虽然我们在这里
吃苦,但我们是为了在亡灵统治下受苦受难地同胞,加把劲,喝进去,
不就是一闭眼的事情么?,,
燕贝蒂重重的拍了他一下,‘‘喂,谁让你在这里烧什么水了。,
先锋官还以为他问自己是为什么不埋锅做饭1反倒烧水呢。
‘‘大人,您看这里,地方实在是太小了,做饭不够用啊,反正不都
是吃下去,应该没关系吧。,先锋官陪着小心,在燕贝蒂面前他可不敢
放肆,他也就是窝里横。
燕贝蒂横了他一眼,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不过他马上明白了,多
半就是那个旗语官所说的,传递命令上发生的偏差。
‘‘你接到的命今就是让你在这里埋锅做饭?,,燕贝蒂问。
‘‘是啊。’,先锋官还不明白燕贝蒂什么意思。
这时候,他的亲兵队长把他的水递了过来,燕贝蒂等人从天而降,
并没有声张,一直注意着锅的亲兵队长并不知道大人已经到了。
他不知道,但先锋官哪里敢在燕贝蒂前面喝水啊,他急忙把自己地
水杯恭恭敬敬的递给燕贝蒂,‘‘大人,您请,这就是按照命令烧地
水。’.
燕贝蒂飞的时间不长,消耗地斗气和体力都不小,也觉得有些口感
舌燥,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他毕竟是武将,没有文人那么多讲
究。他砸吧砸吧嘴,水里面有点咸味,还有点甜味,(异界糖尿病)味
道还算不错。
心中暗道:‘‘这帮小子还挺会享受的,还放了点糖?,,
“什么命令,那是旗语官传错了的,我没下过什么埋锅造饭的命
令。,燕贝蒂脸色一正。
‘‘啊?那前面在这水坑里面解决方便大人您也没有下令?,,
‘‘什么方便,当然没有,我怎么会下那种命今。,燕贝蒂觉得旗语
官的错误有些离谱了。
‘’那用这个水...,,先锋官话说到一半,把嘴捂住了。
可惜晚了,燕贝蒂已经明白了过来,他看看大锅中浑浊的,上下翻
滚的开水,‘‘呕......我宰了你!,.
‘‘怎么了?’.一个法师走了过来,他手中是一杯水,那也是一个亲
兵孝敬他的。
至于那个亲兵孝敬他的时候,心里面有没有一点报复的意味,那就
很难说了。毕竟在前面的猜测中,他们没有猜到是传令的旗语上出现的
差错,他们并不熟悉那个系统,他们只是猜测,是这些神秘兮兮的法师
出的这些古里古怪的主意,既然如此,那你们也尝一尝好了。
看到这法师手中的水,燕贝蒂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有苦笑,可能
也有些幸灾乐祸,至少倒霉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了。
环目四顾,周围的法师似乎手中都有杯水,那么尊贵的法师,到前
线视察,不说上一杯上好的清茶,至少一杯水不能少吧。
‘‘呵呵,没什么,就是使用斗气过度,稍稍有些不适罢了。,燕贝
蒂看到这种情况,知道自己不能说出实情,就让他们将错就错吧,如果
此时说出真相,说不定会酿成兵变也说不定,至少这些法师会不依不饶
的。
那法师撇撇嘴,很不屑的样子,就这点斗气修为,还当大帅呢。
冷兵器时代,尤其在个人武力受到崇拜的时期,人们往往分不清名
将和勇将的区别,在后世传唱的传记中,也往往会把名将的武力值夸
大,这给人一个错误的印象,好像带领部队获得胜利的武将就应该是勇
冠三军才行。
不过燕贝蒂自身地武力至少算是合格的。他所谓的斗气使用过度不
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燕贝蒂等人到最前线也许有些冲动,可是他们到了前线,确实对整
个队伍的行进很有好处。
法师们探测的距离变短,消耗的魔力少了,所用的时间也少了。
而燕贝蒂在前线指挥,去除了中间环节,没有那个什么旗语,他的
指挥也高效得多。只不过一些命令需要传回给战船,这时候还得用到那
‘‘该死地旗语。
无论大船上的石弹怎么弄,第四个坑是打不到了,燕贝蒂命令一些
士兵拿着铁铲挖去表面的土石,还有些士兵拿着大铁锤等重兵器在地上
敲击,虽然能感到地面的震动。但这种方法的效率实在无法恭维,毕竟
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无法跟动辄数吨并从高空坠落地巨石相比。
距离燕贝蒂到达足足一个小时以后,旗语官派来更正命令的小兵才
到,不能说他们的速度不快,此时,在他们之前出发的第二批部队还在
第二个水坑里面挣扎呢。联络兵乘坐的到底是船上速度最快,也最轻便
的快船,那船牺牲了防御和攻击的能力,也只能用来联络或者逃命了。
联络兵看到燕贝蒂一愣。他们并不知道燕贝蒂也会过来,埋头划船
的他们也看不到天空中划过的小点。
这些联络兵不会像是一般的大头兵一样。看到最多知道是官,却不
知道到底是多大地官。他们的位阶不高。但经常接触地就是那些大
官,燕贝蒂也见过好些次了。
‘’长官!,,几个急匆匆赶过来的联络兵急忙一个立正,其中一个眼
睛转了转,大声报告:‘‘因为传讯上地问题,我们..-...,,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燕贝蒂的剑拦腰斩断了他,他带着不可思议的
眼神,满怀着对世界的留恋。把自己满大肠的大粪留在了这世界的地
上。
燕贝蒂也没有办法,他已经做了好几个噤声的暗示。谁知道这家伙
居然就是视而不见,他也只能把他们杀了。
没错,是‘‘他们,,,几个联络兵被燕贝蒂一剑都扫成了两节,既然
开了头,燕贝蒂就不可能留下几个,其余几个只是殃及池鱼。
法师们施法需要一个愉快地心情,士兵们也不能对自己的长官产生
怨愤,这家伙这么大声,燕贝蒂真地是不杀他都不行了。
也是这家伙太兴奋了,他以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利用燕贝蒂挤
掉自己上司,自己向上爬的机会,可惜,他看错了,这不是升官的光明
大道,这只是一张通往黄泉的单程车票,他能留下的只有自己的满腔大
便。
‘‘这是?,,闲暇的法师有些疑问。
‘‘哦,没什么,几个叛徒。’,燕贝蒂轻描淡写,法师们也不会深
究,他们地位虽高,但没有确切的兵权,如果干涉燕贝蒂的指挥,就是
他们越权了。地位越高,越权就越是忌讳。
轰鸣声中,第四个大坑终于被士兵们的大锤锤塌了,尽管身上都系
了绳子,还是有很多士兵被土石裹挟着,拉断了绳子,掉落到坑地。身
住上而即是泥土碎石,又是海水,估计是不活了,
也没有什么抢救的必要。聪明的士卒,赶快扔掉手中的重兵器,干运的
士卒没有被泥土卷住,这样的人才能活下来。
坑虽然塌了,时间上也耗费了很多,说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有些
夸张,可是日头确实有些西斜,人在地上的影子也长了,已经比人本身
要长了。
这坑留在这里又不行,如果敌人发动投石车攻击,那么一轮攻击,
就能把上面所有的人砸到坑底去。
‘‘前进!,,燕贝蒂在,自然轮不到先锋官下命令,他自然而然的把
先锋官的职位兼了。
只是先锋官不管怎么样,已经有指挥部队过了三个大坑的经验,燕
贝蒂再天才,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碰到,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他又磨不开面子去请教先锋官,只能自己摸索,看他的样子,先锋
官连话都不敢多说,那些法师不问军事,不认识那些联络兵,可先锋官
是认识的,什么间谍,多半是哪里说错了话,得罪了你,被你一剑杀
了,而且一杀就是四个,就算得罪你也不会四个一起得罪吧.....
如此心狠手辣的上官,先锋官自然不敢上去给自己找事,说不定会
被认为是‘‘被夺权心有不甘,恋权柄顶撞上司,,,那样被宰了才冤枉
呢。
燕贝蒂心中也在埋怨,这家伙一点不识趣,看到我这么为难,居然
也没有主动上来提醒个一句半句的,分明是怨恨我夺了你的指挥权,你
等着,等我以后怎么收拾你的。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前后不讨好,左右不是
人。
等到燕贝蒂带人渡过这第四个大坑,后面的第二批登陆部队,就是
乘坐简易舢板的那一批也已经到了第四个大坑的岸边。
只是上面安全的堤坝范围有限,上了第一批人已经显得拥挤,再上
他们就太困难了。
如果前面带队的是先锋官,那么第二批的将领还能交涉一下,匀一
点位置出来。可是现在前面带队的是燕贝蒂,看他那难看的脸色,又有
谁会上去找不自在。
此时,太阳真的已经落山,只在山脚处露出一个羞涩的半张小脸,
还放射着橙黄色的余晖。
燕贝蒂看着两侧的峡谷峭壁重重叹了口气,近两千米宽的地势不算
狭窄,可是对手居然就是把这一段都给挖空了,不仅仅如此,他们还把
那峭壁修整了一下,让那峭壁更加陡峭,上面还清晰的可以看出斧凿的
痕迹。
看看山侧的悬崖,燕贝蒂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对方挖
的陷坑他虽然没有跳下去,但是这些陷坑最初的目的恐怕已经达到了。
红拿着望远镜,对手下说:‘‘看到没有,这就是大队长堂堂之谋,
让他们看穿了也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的上套。,
其他方面的比较还很难说,但赵汹看准了他跟燕贝蒂最大的差距,
尽管那时候根本不知道领兵的是谁。赵汹对部队有完全指挥权,虽然也
要考虑战场大局,但决策者就是他自己,如果大势不可行,他完全可以
改变策略;可是这面的将领,不管是不是燕贝蒂,面对的情况都是一样
的,他都只是执行者,执行得好坏都直接决定他将来的人生,如果不是
那种特别淡泊名利的变态,是人看到困难都只能选择迎难而上。
要说海边最冷的时候,有经验的人都会说,那是初春的夜晚。潮湿
的空气加上骤降的气温,会让白天还有些暖洋洋的感觉刹那间消失无
踪,被潮湿空气浸润了的衣物保暖功用也急剧下降,看着瑟瑟发抖的士
兵,燕贝蒂也有些焦急起来。
倒不是说他爱兵如子,只是这种环境下,他的士兵防御程度也会降
到最低。
在十几米的堤坝上,想要建立一个防御齐备的大营谈何容易,那根
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堤坝上的先锋军还好,他们至少在岸上,
可是水中的第二批部队呢,他们身子底下可就是冰冷的海水,小风一
吹,泛起小小的浪花,卷到舢板上,那滋味,真的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是冻得要变成神仙的日子。
不过好在前面的第五个大坑既是他们构建大营的阻碍,也是敌人进
攻他们的阻隔。
‘‘把前面给我锤塌了!,,燕贝蒂不理士兵们渴求休息的目光,冷冰
冰的下了这个命令。
‘‘他倒是挺明白的!,,天气晚了,这里没有什么夜视望远说,但是
对于拥有亡灵视觉的亡灵魔法师来说,夜晚绝对不会是遮挡眼睛的幕
布。
燕贝蒂命令一下,他的士兵虽然心存不满,还是得听他的,前线抗
命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死罪一条。
有这大坑,固然燕贝蒂等人明天的前进依然困难,但至少不用担心
敌人来偷营了,这对他们同样是很难跨越的阻隔。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去,海边的夜风也舌了起来,尖啸的风声似乎要
带走空气中每一丝热量。
现在那些士兵到开始羡慕那些正在锤地的士兵了,他们手上有专门
配发的海豹皮手套,那个手套带到手上可是超级暖和的。而且他们的大
运动量也让一个个人的头上都冒着热气,一个个脑袋看起来就像是刚出
笼的缦头,那热气,很诱人!
‘‘今天感觉似乎比在船上要冷。.燕贝蒂紧了紧身上的皮裘,又向
火堆前面靠了靠。
他可以飞回船上,但是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对于士兵们的一个鼓
励,所以刻意留了下来,却不知道,那些士兵巴不得他早点滚蛋,好腾
出这个最好的地方。
‘‘很可能是那些亡灵法师在捣鬼吧。,几个法师也往火堆前面凑了
凑。
亡灵法师弄出阴风阵阵再容易也不过了。虽然不能像是冰系魔法师
一样直接用尖冰攻击敌人,可是把空气温度弄底几度,却比冰系魔法师
要容易得多。过去,赵汹不看重这个,或者说,亡灵法师也都不看重这
个,甚至已经抛弃了这个阴风地传统,因为他们已经要生活在有阳光的
地方了。
可是前面一战凝结冰球。让赵汹重新审视了这一点,有的时候,打
垮敌人并不一定要直接去攻击他,一点环境的改变,或许能获得更好的
效果。
‘‘再添点燃料。’,燕贝蒂搓了搓双手,命令道。
无论是斗气还是魔力。都有一些抗寒的效果,可那是要消耗的,这
时候本来应该是他们恢复魔力斗气的时候,怎么能在这上面浪费,所以
那几个法师也觉得燕贝蒂地这个命令实在是太英明了。
可是等了许久,燕贝蒂还是没有等到有人来填材,不由得有些不高
兴。
‘’我命令你填柴,没听到么!,,燕贝蒂声音不响,却带上了斗气,
穿透性很强。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燕贝蒂身边自然是先锋队的军需官直接侍奉的,他急匆匆的赶过
来。手中捧着一大捆干柴,‘‘大帅。来了,来了。,
‘‘哼。’燕贝蒂冷哼一声,‘‘还不快加进去。’,
‘’可是,大帅,这些干柴要支撑到明天早上的。,军需官没有把话
说完,言外之意却很明白,你现在把柴禾都烧了。后半夜怎么办。
燕贝蒂一瞪他。‘‘怎么办还用我教你么?”他的言外之意也很清
楚,从那些大头兵地火堆里面克扣一点不久行了。
‘‘可是。士卒们的篝火本来就已经很难撑到明天早上了。,军需
官有些犹豫的说。
想想看他们到这里的方式,就知道他们的补给不会带很多,干粮倒
还罢了,这燃料怎么会带着呢,在这滩涂上,也不会有什么树木供他们
砍伐。现在的这些燃料,一部分是坏掉的船只,另外就是旁边山崖上掉
落的一些树枝碎叶之类的东西。
燕贝蒂环目四顾,堤坝上只是树立起了十几座营帐,其余的士兵只
能围拢在火堆旁取暖。
不是营帐不够,而是这里地地方不够。另外堤坝上也很难找到适合
扎帐篷的地点,松垮地土壤让固定帐篷的木钉都不牢靠,海风又大,往
往一个帐篷刚刚扎好,就被一阵海风卷走。
军备弄成这样,也不能全怪军需官,谁能想到,登陆一整天,就落
在这么个不前不后地地方。如果登陆失败,那退回船上,自然是补给越
少越好。如果登陆成功,这一天至少也前进十几里地,要用燃料就上山
砍柴好了,谁又能想到,一天前进不过两三千米,在这里不上不下的。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要找个人负责,除了军需官还
会有谁。
所以他现在就怕燕贝蒂让他背这个黑锅,更没有顶撞大帅的勇气,
‘‘大帅,所有剩余的干柴,我都已经给您了,再要,就要从他们的火堆
里面直接向外抽了,我怕..-...,,
‘‘怕什么?,,燕贝蒂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么,为人要知足,他们
现在不但在岸上,还有火可以烤,看看下面舢板上的那些士兵,他们
吧。他们有什么,如果有谁不满意,就让他们跟下面舢板上。
的士兵共交换位置,这个世界上,要有对比才有幸福。”
燕贝蒂本来也不是这么刻薄,只是在那些法师面前,他不能失了面
子,不能失去贵族应有地享受和风度。
有了燕贝蒂的这命令,军需官如果再不听话,那就真地是不想活
了。
堤坝上,一个个小火堆黯淡下去,只有中间一个大火堆,依然火光
熊熊,象征着光明神的神威,将永远在世间燃烧。
对于燕贝蒂的这个命今,士兵们自然不够理解,但是燕贝蒂说得
好,你比比堤下的兵,心理不久平衡了?在这种心理下,堤坝上的气氛
再度和谐起来。
问题是,无论怎么和谐,这天气该冷还是冷啊。
再向前一千多米,就是一个拐角,在那个拐角后面,就是红所在的
大营。
他们的条件自然要好很多,不但每队士兵都有自己的营房,而且营
房内还点着熊熊的篝火。
一个法师跳着跑进来,‘‘这是什么鬼天气,冻死人了,这种天气还
要降温,还真的是不让人活了。.
他两只脚来回捣着,用在地面间的撞击获得一点热量,让它们稍稍
恢复一些知觉。
‘‘没错,就是不让他们活了,真佩服大队长,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我猜他们现在一定很惨。’二中队的中队长说道,红知道,他所说的大
队长还是赵汹,这是从一大队调过来的,这些人口中的大队长如果不加
前坠只可能是赵汹。
‘‘好戏在后半夜呢。’红笑道,他再孤僻不说话,大队长这个位置
也不允许他那么做,他也在锻炼着自己,让自己融入部下的感受中。
后半夜,除了燕贝蒂他们附近的那个大火堆,其他的火堆都只有一
些余烬,士兵们挤在附近,与其说是用火堆取暖,倒不如说他们在互相
用体温取暖。
在寒冷的夜晚,最悲惨的或许就是只有互相的体温取暖了,尤其身
边的还不是异性。
大家都知道,最黑的时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最冷的时候也就是黎
明前的片刻,此时太阳还没有出来,白天日光的积聚热量却已经散空,
据说这时候甚至能把人的灵魂冻结。
而海边最冷的时候,恰恰也就是这初春。或许气温不是最低,但湿
度和气温配合起来,却能给人最冷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
同样的零度感觉是不一样的。
这时候,快反二大队的所有法师都已经走出了营帐,前面的乱换更
像是热身。
这些法师一个个捂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皮球,只要还
是人,不管他什么法师,都会怕冷的。不过其中已经有人在抱怨,身上
都热的起了痱子了,在离他们一千多米远的地方,一群人身上也起小疙
瘩,不过是寒风中的鸡皮疙瘩。
一阵寒风轿刮过,带走燥热人群中的一点热量。
‘‘风向合适,都开始吧。,
红带头走过了拐角,他嘴巴微动,在他的身边已经出现了几个单
灵。
这就是亡灵法师用来制造阴风的手段,赵汹在摩根城前面用它制造
过冰球。
亡灵法师们身边的单灵逐渐多了起来,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荧
光,这是冷光,被它们照射到,也不会有温暖的感觉。
堤坝上的士卒没有人敢在这天气安稳的睡觉,很快有人发现这些空
中正在逼近的小幽灵,不由得惊叫起来。
‘‘慌什么,那不过就是亡灵法师的单灵,不是什么鬼怪。,燕贝蒂
站起身来,嘴上呵斥着士兵,他的心里去突然间也有些发慌。
单灵缓缓的靠近,空气中密密麻麻的亮点让人看得有些心惊,部队
中已经有配备的光明法师用冻僵了的手拿起魔杖,准备这些单灵再靠近
一些,就释放魔法,把它们打下来。
可是这些单灵就在他们的最大射程外停了下来,就那么浮在空中。
突然间,近半数的单灵向大坑的水中冲去,燕贝蒂看着也有些奇
怪,他不是法师,对亡灵魔法更没有研究,不知道这些单灵才是吸收热
量的主体,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有的光明法师明白,但等到他们凑到燕贝蒂身边提醒他,已经来不
及了。
大坑中的水面已经结冰,这时候再用圣光照射,九成以上的光线都
会被光滑的冰壳反射。
单灵都躲在坑地,不断的吸收着热量,这让水的四摄氏度冷对流不
再产生作用,大坑里面的水完全冻结了起来。
单灵的冷冻效果是极佳的,作为灵魂,他们能到达的最低温度就是
宇宙中的绝对零度,在这样的前提下,绝对比最好的制冷剂效果还要
好。
虽然因为池水的体积太大,不能像是制造冰球那样瞬间成型,可也
慢不了不多少。
不过是半分钟的时间,刚才在风中荡起阵阵波澜的池水已经凝结起
来,不少浪花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落下。
天空中散发着冷冷光辉的明月映射在池中的冰面上,成为上下两轮
明月。空气中还在的单灵也在池冰中留下自己的倒影,看起来也多了一
倍。
燕贝蒂的脸色变了,冻成冰坨子的池水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对方的骑兵可以毫不费力的冲过来。
这里的地势已经比海边高一些了,池水也应该比水平面稍低一些,
如果堤坝解释,那么把它当作是城墙,或许还能坚持一下。
可问题是,这堤坝并不结实,海边的土石结构比较松散,这种强
度,恐怕几百个骑兵一撞,就能把它撞垮了。
而且这毕竟不是真正修建的堤坝,这里本来只是作为陷坑存在的,
没有谁会把怎么大的陷坑内壁还加上什么修葺,这‘‘堤坝,,有很多地方
斜度并不大,如果速度快一些,奔马完全可以直冲上来。
骑兵冲入步兵队伍。那就是一场屠杀,尤其在堤坝这种无法布置有
效阵型地地方。更何况,士兵都已经冻了大半宿,这时候他们的双手甚
至连兵器都握不牢靠,又如何能够作战。
‘‘快,快把小船都劈了点火!,,燕贝蒂有些着急,‘‘能拿得起弓箭
的士兵覆盖散乱射击!,,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燕贝蒂也清楚。这几百米的宽度,对于骑兵
来说也就是一分钟的事情,算上上坡下坡,时间也不会多多少,只希望
胡乱射击的士兵能稍稍拖延一下对方的脚步,虽然他也知道。那不太可
能,昏暗光线下地射出的弓箭本来就不会有什么杀伤力,更不用说是胡
乱的散射,那纯属是希望死耗子自己撞上来。
他现在也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咯,可惜他不是亡灵法师,没办法把
死马变成骨马废物利用。
他提心吊胆的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听到让他心惊胆颤的马蹄声,
心中不由得稍稍安定了一些。也许是对方对于这种战法也没有什么把
握,所以也有些准备不足吧,他想。
虽然小船也多被冻在水中。可是士兵们对于能取暖的任何命令都是
欢迎地,他们爆发出让燕贝蒂汗颜的积极性。也就是半分钟的时间,堤
坝上已经有篝火再度燃起。这让燕贝蒂怀疑,这帮家伙是不是早就偷着
把船劈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样至少让燕贝蒂稍稍放心了些,熊熊的篝火
下,也许用不了多久,士兵们就能恢复战斗力吧。
燕贝蒂开始指挥手下的军官,让手持长枪的士兵都在斜坡前布好阵
势。
‘’现在再想攻上来可没那么容易了,战场上的机会向来是稍纵即逝
的。.燕贝蒂对自己的临机决断也稍有得意。虽然很多小船被劈碎
了,明天的战斗会受到一些影响。不过敌人地奇袭至少不会有作用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古怪的声响,这声音他以前没有听到
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声音,他地心里就不舒服,总觉得好像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不得不说,这世界上可不仅仅是女人才有自觉,只是女人通常更敏
感一些,也更相信它一些。
怪声响过一声之后,不多时又响了一声,然后又是一声,一声接一
声,声音越来越密集,逐渐连成一片,甚至到处都在响,已经分不出先
后了。
突然间,脚下一阵晃动,他脚下的堤坝塌了。
燕贝蒂还好,急忙提起斗气,飞在空中,可是那些士兵和一般地法
师哪有这个本事,而且仓皇之下,法师念咒的速度也来不及,很多本来
会飞的法师也一起栽了下去。
这个世界魔法斗气很发达,但是物理学方面就要差很多,像是水结
冰之后会膨胀,这种事情就算有人知道,也没有整理成一套理论,作为
燕贝蒂这样从小就生活在高档次的人来说根本没必要知道那些。
而且,如果这堤坝结实一些,那么池水结冰多数都是向上膨胀,当
然,急冻的状态下,也有可能挤裂堤坝,但是崩塌的事情不会发生。
可是这里本来只是两个陷坑之间自然的间隔,根本就没有堤坝那样
的加固,更没有堤坝那样地缓冲滩涂,加上单灵的冷冻绝对称得上是急
冻之中地急冻,整
个地底都冻结了,向下没有了缓冲余地,向上又来不及,只能向两方发
展了。
所以,这不够结实的堤坝就很自然的坍塌了。
也不是完全的坍塌,也有一些部分,大多是那些有斜坡的部分,没
有坍塌,那些拿着长枪的步兵依然半跪在那里,手中的长枪侍在地上,
斜斜的指向前方,姿势没有变,眼神却已经散乱,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
到底在等什么了,敌人,还是妖魔。
虽然上面挤满了,也有不少士兵用手扒在上面,但燕贝蒂这样的总
指挥官想要有个位置还是有的......
掉下去的士兵就比较悲惨了,结实的冰面硬的像是石头一样,这堤
坝离着冰面足足有七八米的高度,这个高度摔下去,就算下面是海水也
受不了啊。
而且,在冰面和堤坝的交接处,有很多硬顶起来的冰碴,这个高度
掉下去,那些兵茬就像是利刃一般,轻松的扎入士兵的体内,这可不比
被另外一样东西插入轻松,更何况很多士兵不喜欢那个调调。
还好,那只是少数,不少士兵只是有些摔伤,还有不少幸运者只是
疼痛,并没有受伤,毕竟还有一起掉落的土石作为缓冲。
还有些士兵掉落到海水中,毕竟堤坝的两侧只有一侧是池冰。
虽然这么高掉下去一样被拍得生疼,但至少命保住了,可是这天气
掉到海水里面,无异于掉入到冰水中,冬泳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也
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燕贝蒂心慌了,这时候如果敌人杀来,他比刚才还要无能为力。
‘‘看,那些,那些......,,有的士兵眼尖,看到水下的单灵在向着另
一个大坑运动。
堤坝崩塌,两面的池水已经连在一起,这些单灵就从连接处钻了过
去。
虽然看到,但是燕贝蒂身旁没有几个法师能对这些单灵构成伤害,
只能看着它们大摇大摆的游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冰已经开始融化了。
红身旁,上百个法师面色都已经有些发白,虽然这阴魂急冻在亡灵
魔法中只是一个小法术,类似与魔法师出场时候变的扑克牌,可是如果
这扑克牌的数目太大,大到魔法师身上装不下,难度就上去了。
短短的时间里,指挥单灵冰冻这么大一个水池,然后又马上把热量
释放出来,消耗的魔力足以让任何一个法师崩溃,就算这魔力其实由几
百个魔法师来分担也一样。
几百个?没错,第二快反大队来说就是有这么多法师,这也是为什
么说第二块反大队其实比最初的快反大队先天条件更好的缘故。
冰池上空留下的那一半的单灵这时候也已经沉入水中,它们在空气
中也不断的吸收热量1只不过对于流动的空气来说,效果不像是在水中
那么明显,而燕贝蒂他们心态焦急之下,身体制造更多热量,短时间内
也不觉得空气更冷了。
可是到了水中。这些单灵同原来就在水中的单灵一起释放出热量
来
知道什么叫做三温暖么,这就是!
从将近零度的冰水中,刹那间就到了滚烫的热水中,无数士兵的肌
肤都已经膨胀发白,那是坏死的先兆。这里毕竟不是澡堂,也不会有人
拿个温度计,测量一下这里的水温是不是适合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