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蝶在心中不由的摇摇头,对姚氏,她没什么好感,但也不是十分的讨厌她,那一日皇觉寺的事,直接的得利者和推动者是华安县主无疑,但要说这位安王妃完全不知道,也说不太通,但估计也没有插手,就是个袖手旁观吧。
因为若是她也参与其中插手此事,断没有连方贤妃都训斥了,她却一点儿事也没有的道理。而且程安澜亲自审了此案,一五一十都给韩元蝶说过了,言语里没有提到安王妃一个字。
但这会儿,韩元蝶看到她,真觉得她其实还怪可怜的,而且……没多久就要死了呢。
话又说回来了,安王妃怎么看也不像要死的样子啊,六公主在一边笑嘻嘻的拉拉韩元蝶的手:“你别总往那边看了,像示威似的,别回头又蹦出来一个傻的,多扫兴啊。”
原来自己这样像示威吗?
韩元蝶诧异的说:“哦哦哦,是这样吗?怪不得。”转念一想还真是这样,韩元蝶是方贤妃和安王妃的苦主,她总盯着人家看,自己不觉得,叫别人一瞧,就很自然的想到皇觉寺上去了。
还真像示威啊。
她也不好看了,倒是顺势与六公主说起悄悄话来:“这位安王妃看着身子挺好啊。”
“是挺好啊。”六公主说:“人家在娘家还习武打拳呢,当年做姑娘的时候,有一年父皇在东山围猎,她也去了,还射了一头鹿,把好些公子都给比下去了!”
六公主嘀嘀咕咕的说:“我也是听我娘说的,二嫂子就是如今也每日早上打拳的,身子骨儿是强的,一年到头伤风咳嗽都没有一回,偏就是养不出孩子来,太医请脉都说不出个不好来,到如今,各处菩萨都拜遍了,也不知道许了多少愿心,瞧着也没用。”
韩元蝶笑道:“娘娘还真是什么话都跟你说呢。”通常来说,婚事、生育之类的话题,小姑娘是要避讳的,嘴里说出来,就会叫人觉得不矜持不知羞。
“那是我娘通透。”六公主笑道:“我娘说,从姑娘到媳妇,不过就是一夜罢了,怎么媳妇该知道的事,姑娘就不该知道呢?在家里做母亲的不细水长流的从头教着,难道指望拜个堂,过一晚就无师自通了不成?所以我娘向来不大忌讳这些个,但凡觉得我该知道的,都跟我说。”
韩元蝶点头道:“娘娘说的对,其实只要心里明白,不挂在嘴上给人听,就无碍了。”
“是呀,我也只跟你说。”六公主笑道:“你又不会笑话我。”
韩元蝶是她这一生见过的最温柔的姑娘,心里满是阳光,没有一点儿阴暗,从来都有一种不管什么事都可以问她说,不必担心的感觉。
韩元蝶虽不好再明目张胆的打量了,心中却没有放下这件事,照六公主的说法,安王妃可不像就要病逝的人啊。
难道……
韩元蝶自己经历过,自然很容易往某些事上想,这个时候不由的就想到,莫非这位安王妃也是死于谋害?
天家皇室,这方面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