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的独女慕挪是当年被圣上亲册的晋安郡主,难道她没死。”
福伯若有所思,“有一事老奴一直觉得奇怪,不知当不当说。”见百里扶桑颔首,他才道:“老奴记得当年随老爷去八王府,虽守在门外,却看见门内有两个晋安郡主,面容近乎一样,应是一对姐妹。”
他一愣:“你没看错?”
“老奴看的真真切切,便记得那两位郡主,一人红衣一人蓝衣,红衣的额中有金珠钿,看到老奴且一笑,蓝衣的瘦些且畏惧生人,一直躲在后面,因这事离奇,老奴在心里记了很多年,如今才敢说出来。”
车停在皇城脚下,福伯先行回府,百里扶桑则迟迟未下马车,他在车内思虑良久,却想不明白,自晋安郡主出生,天下人都知道八王爷仅有一妃亦仅有一女,如若福伯没有撒谎,撒谎的便是八王爷,但隐瞒二女意欲何为?如今又如何彻查?
☆、泪吻
百里扶桑一路揣摩,转眼已到了昌德宫门外,一抬头便见慕连侯晃悠而出,衣衫半揽,嘴中叼着块刚从冰库中取出的凉冰,正哼着小调,看上去前几日的心魔已解开了,又沉迷着皮痒肉不痒的日子。
慕连侯奇道:“很少见你一早入宫,出什么事了?”
“和胭脂约定了接她出宫。”
他一愣,咬断嘴里的冰,“就接走?”
百里扶桑颔首:“每次入宫只许留七日,她人呢?”
殿外烈阳蒸起泥中的湿气,早蝉又蝉鸣鼎沸,一时间叫人昏头昏脑,路过的宫女便是在这昏头昏脑中清醒过来,又退了回来,“奴婢瞧见她一个时辰前出去了,却也没留下什么话,奴婢以为是给世子做食去了。”
彼时众人点头,都不以为然,直到夕阳初露,一整个暑天过去,慕连侯叼着一条新凉冰又出现了,百里扶桑还坐在原位置上与他对视,便是在这余晖中的对视里二人面色动容,异口同声问道:“她还没回来?”
这才有人吐掉凉冰望着门外,有人已先一步夺门而出。
三个时辰后深宫夜浓,又下惊雷雨,寻遍整个深宫的二人才真的确认,宋胭脂不见了,然而氛围却一反常态,一时间无人言语,各坐一边各揣心思。
入宫这些日,胭脂一无所获更无所作为,自与慕连侯坦白一回后,他不但对她没有丝毫特殊亲近,反倒有些避着她,整日不露面,昌德宫本就人寡冷清,宫人又莫名冷漠,她每一秒都过得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想起百里扶桑留下一句“我来接你”,好不容易耗完这七日,她一早梳妆打理在白亭下等着他。
拂晓才现,四下寂静,远云外又有暖阳泌出,蝉鸣也刚刚好,她靠在白亭边昏昏欲睡起来,突然听见院墙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有人轻步挪进了院门,胭脂认出是那日的刘小侯爷,他一身容装,遥遥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她犹豫了片刻,不得已极慢的迎上去,她怎样也没料到,两人一字未说,她就被他抓着手一路拉往长乐宫,长乐宫是李皇后长居的地方,因天色尚早只有一些宫女来来去去,见了小侯爷不敢直视,纷纷垂头绕过去,胭脂心头大呼不好一把勾住身边的雕花窗框,小侯爷用不上力终于停下来,回首眉眼犀利的看着他,至始至终也没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