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燕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
而令王凌燕未曾料到,在她与祁兴被困林中的石头迷阵时,前来破解迷阵的是她不愿再见的沈砚。
沈砚撑着伞将两人请出迷阵,笑容可掬地说:“姐姐让我来接应你,请你喝杯喜酒,算是为先前引路的两个丫头的不敬之处,赔个罪。”
王凌燕丝毫不领情,冷笑道:“她们不过是按规矩办事,何来不敬?倒是我们该感谢沈门主纡尊降贵前来请两个不懂规矩的江湖粗人!”
沈砚不动声色地笑道:“燕儿,说话不必如此刺人。”
祁兴适时地道:“请沈门主带路吧!”
奇怪的是,沈砚将两人带出古树林后,反而绕了路到了山谷后,从另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谷小路进了喜气洋洋的后宅。
宅中穿红着绿的娉婷少女皆面带喜色,来来回回地穿梭忙碌着。
看着这般景象,王凌燕心中很不是滋味。
过路的少女对沈砚都极其恭敬,见他带了两位生人进来,只是疑惑地瞟了一眼,并不多问。
沈砚遇上正从后宅正中间屋子出来的一名少女,拦住她问道:“沈郎如何?”
那少女苦恼地道:“还是不愿换上喜服!这样下去,何时能拜堂啊?”
沈砚望着那间灯火喜庆的屋宇,笑了笑:“我请了人来,这边的事便交给我。”
少女望了望满身风雪的王凌燕和祁兴,虽有些疑惑,却也不敢质疑沈砚的话,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
沈砚回头对王凌燕笑道:“姐姐替沈姜治疗了这些日子,他虽能如常人一般起卧行走,知饥饱寒热,这心智未恢复,仍旧不是个正常人。屋里的丫头本是为他换上了喜服,他原本很高兴要成亲了,知道新娘不是你,囔着闹着把喜服脱了,哄了许久也不肯穿上。”
王凌燕无法想象沈姜会如何闹,毕竟,沈姜一直都是沉着冷静之人,哪里闹得起来?
她不等沈砚继续说下去,笑问:“这便是你请我来的目的?让我哄着他穿上喜服,看着他迎娶别人?”
沈砚笑而不语。
王凌燕嗤笑一声,大步踏上屋前的台阶,一脚踹开了屋门,大喊一声:“沈姜!”
沈姜藏在衣柜后,听到这怒意十足的叫喊,更不敢露面了。
王凌燕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找着人,问着缓缓进屋的沈砚:“沈姜呢?”
沈砚无奈地向她指了指内室的楠木衣柜,王凌燕一眼看过去,正看到衣柜后藏着的一双脚。她快步走过去,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衣柜,在看到不断往墙角躲避的人时,多日寻找的艰辛终于化作一声柔肠百转的叫唤。
“沈姜。”
她侧身挤进衣柜与墙壁的缝隙里,在昏暗的灯影里,抱住木然呆滞的沈姜,仰着脑袋看着他:“沈姜,不要成亲,跟我走吧。”
沈姜微微低下头瞅着她,木然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疑惑。他任由着王凌燕紧紧地靠在他怀里,许久许久,才平淡而干涩地说着:“我要成亲。”
王凌燕一听便急了,却又忍住心口的火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