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事么?世子已经歇下了。
这段时间以来,顾世子每日都会来找姑娘。
二人一到夜晚便腻在一起,也不避讳,时常能听见旖旎之声。
她每次进屋收拾时,那凌乱的床榻,那满室特殊的气味,无不昭示着自家姑娘和世子发生了什么。
心下也是戚戚然。
那仆役是北辰刚买过来的,嗓门大:含珠儿姑娘,刚南星大人有急事出了山庄,叫我拿解酒药给夫人,说是公子喝醉了,让夫人伺候着把药喝了。
那门房一心以为顾珩和姜臻是高门大户里的夫妻,这是出来泡温泉呢。
夫人两个字,就连含珠都愣了下。
呐呐地接过药包。
仆役抓了抓脑袋,转身也就走了。
夫人二字,躺在房中的两人自然也听到了。
姜臻正趴在床上,看不清表情。
顾珩眼里却有了笑意,他看着她。
盈盈灯光下,她的头发铺散,散发着曜黑的光泽。
每次***后,她身上的香气愈发浓厚扑鼻,缠绕在他的鼻尖,丝丝缕缕地将他缠住,让他逃无可逃。
他的视线又下移到她小巧的耳垂上,她的耳垂生得可爱又幼嫩,灯光下,可以看到一层细细的绒毛,叫人情不自禁地想到早春田野里初生的卷耳。
他忍不住,将头探上去,用牙齿轻啃着她的耳垂。
姜臻忍不住一颤。
你听到了是不是?他问道。
姜臻这才将头转向他,轻声道:你放心,我会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顾珩犹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棍:阿臻若我说那也是我的真心话呢。
姜臻闭了闭眼睛:阿臻一向识得自己的身份,不会去肖想不该想的人。
他忽地忆起最初时,他是如何对她说的?
你简直是白费心机。
我二弟三弟纯善,如今只不过被你的皮囊给骗了,我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你若再使手段,莫怪我不客气。
柳兄身世虽然不显,但娶妻也是要精挑细选的,一些轻浮的女子戴上面具,柳兄涉世未深,难免识人不清,我作为他的兄弟,自然是要为他斟酌一二的。
投怀送抱?莫非这又是你的新伎俩?
一字一句,鼓吹着他的耳膜,顾珩感觉呼吸不畅,心里酸涩极了。
他头一次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受。
阿臻,我错了,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么?顾珩嘴角发苦,看着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