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女子往旁边一吼:“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丢到乱葬岗去,跟顾老爷在黄泉下做一对夫妻!”
“不,不要啊,求您了,阿娘……”华贵女子边尖叫边别人拖走了,我有些恍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个举动,就能将别人的命运给扭转……
“叫花子,听别人说最近几日你都在怡红院门前睡觉,是不是这样?”恍神间,正挨家挨户搜查的官差,忽然分了一个跑到我面前问道。
心脏重重一跳,我低垂着头,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声音沙哑:“昨、昨天,我没有在怡红院门口睡。”
官差不耐烦道:“为何?有人亲眼看见你好几天都在那里睡了!”
有人看见……我下意识想到了微胖女子,至于那个男孩,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把我给说出来。
我伸手指了指腿,继续装作紧张的磕巴道:“昨天被人给打、打了,腿、腿受伤了……”
官差看了我一眼,“腿哪里受伤了啊?”
我蹲下身子将裤腿给撩了起来,一处溃烂的伤口映入官差眼里,伤口还没有结痂,毫无疑问是刚摔不久的。
官差蹲了下来,刚靠近要查看我的伤口,忽然又自动倒退了几步。捂着鼻子道:“真臭,你多少日没洗澡了?”
我磕巴着回答:“十、不,五日,不、不是,六日……”
官差嫌恶道:“行了行了,赶紧走赶紧走,不要打扰官府办案。”
我立刻点头,转过身子,垂了垂眸,遮住眼底的冰冷。
我有想过离开,但一个没有路引的叫花子,只能被当做流民对待,有些城池是不对流民开放的,我要走,又能走到哪里?
身无分文,连吃个饭都需要别人救济,但一旦找活干,身份绝对会被暴露,我的长相太过美艳了,很容易让人认出来……
到底能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城内捉拿谋害顾大户的罪犯如火如荼地开展,每天城池似乎都会少一些人。稍稍一打听,就知道有很多人都被当做谋害顾大户的嫌疑人,给官差抓走的。
我心一凛,下意识感觉到,泸州,要乱了。
“官老爷,求您了,求您放过我的孩儿吧,他什么事都没做过,也没有认识顾大老爷啊!”
经过官衙,我脚步一顿,抬头一看,就看见一年迈的妇女抱着官爷的腿哀求着。
官爷狠踹了妇女一把,将她踢倒在地上:“给我滚,你的孩子就是有嫌疑,你这是在质疑官府的公正!”
妇女倒在地上悲戚道:“官老爷,我的孩子才十岁,十岁的小孩怎么杀的了人啊!”
她大吼道:“你这是公报私仇,就因为昨日我孩儿吃着糖葫芦碰到了你,弄脏了你的官服,所以你今日就把他给抓走了,你这个狗官!”
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官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道:“你竟敢污蔑本官!本官是这样的人吗?来人,把她给抓起来送入地牢!”
妇女哭着被官差给拖走了。
官爷阴冷的扫视了围观百姓一眼,百姓立刻散去,我死死地握着拳头,竭力压下心中的恐惧,乱了,泸州真的是乱了……这天下,也要乱了……
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多,太子从边疆赶回来的时候被楚国派来的暗杀者埋伏受伤了,要拖延一段时日才能回京。
思危王恐朝政荒废,便坐上了龙椅当了代处理政务的摄政王,对外宣称一旦太子回归,就会将龙椅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