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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狠狠地鞭打着她的心。
咽下所有的情绪,盛灼拖着行李箱来到了城内唯一一家春节期间还在营业的书店,买了十几本卷子,还有些教辅材料,塞满了行李箱。
回到蛋壳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蛋壳已经开始营业了,几个熟悉的面孔穿梭其中忙着重新摆放桌椅。
姐你怎么回的这么早啊,不是休到初八么?一个剃着平头的瘦高男孩子迎上来,很有眼力见的把行李箱拎到自己手里。
在蛋壳里不少人管盛灼叫姐,大部分新人不曾听说盛灼那尴尬的来历,只是因为在他们为数不多的真刀真枪战场中,都是盛灼站在他们前方,教他们怎么能赢,也救他们于水火。
他们中的很多人并不知道盛灼的年纪,但是这一声姐是真心实意。
啊,也没什么事,回来呆着。盛灼笑道。
这个男孩子她有点印象,大概也就十四五岁吧,家里穷,没钱继续念书了,若是在哪个小镇小乡县找个厂子也能过活,可偏偏在这省城,严禁雇佣童工,省里还开了个记者招待会,严肃认真地传达这一指令。
所以小孩转投青枭社。
像这样的小孩还有不少,盛灼都有印象,混战中如果发现他们谁有危险,也会尽自己所能帮一把。
暗地里还有阿枭也在像照顾当初的自己一样照顾着这群小孩。
过年店里留了几个人,这个小孩之所以留在店里,是家里人知道他加入了帮会,拒绝接受他回家过年。
那敢情好,晚上玩两把红五吧姐,毅哥也不会,这两天可给我无聊坏了。
刘平,那个平头男孩,笑嘻嘻的把行李箱提上楼去。
他们和盛灼年纪相仿,平时也能感受到盛灼的照顾,所以说起话来也就亲近些。
盛灼本来是要回来就投入到卷子的怀抱的,但此时看着刘平瘦得就剩骨头关节的手臂,已经到嘴边的拒绝还是收了回去。
点了点头,道:看来阿枭没少给你压岁钱啊。
哎哎哎咱们可说好了,不掺钱哈姐,咱们玩脑瓜崩。
那没劲。
您那手劲多大啊我可知道,我们已经是提着半条命和您玩了。
盛灼微微一笑,沉重的心情略微放下了些。
高三下学期的开学,紧张得和战场差不多,还没等盛灼收拾好新的座位,雪花般的卷子已经一张一张飘下来,班级里没有往日假期结束回到学校的热烈气氛,大家看着黑板上醒目的高考倒计时翻看手中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