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1 / 1)

安可x江飞

坐落在镇西的一所小瓦屋里,江飞正专心致志地绘制手里的纹身样式,争取在这段时间内赶完进度。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勾线的“沙沙”声,明亮刺目的白炽灯光打在面目狰狞的鬼怪图案上,显得诡异而神秘。

一阵沙哑的嚎叫声突然打破了宁静。

“江飞!江飞!!她又来找我了!!!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江飞!!你不管我了吗?!啊!!!”

楼上又响起父亲惊恐的哀嚎,江飞习以为常地放下手里的勾线笔,站起身快速往楼上跑去。

这是他父亲江岳城和母亲安笩离婚的第三年。自两人离婚的第二年起,父亲就像变了个人,总是一副畏畏惧惧的模样,硬说安笩给他下了降头要报复他,从那以后就总是会时不时的发疯,第二天好了以后完全不记得这件事。

江飞用手机录下来他发疯的证据,第二天放给他看让他去医院时,这个沧桑的中年男人却又一口咬定就是安笩给他下的降头害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命,毫不承认是自己的原因,不肯去医院。

次数多了以后,江飞也就麻木了,不再劝他,只会在他发疯的时候进去制止一下,再之后的事也就由那个男人去了。

江飞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牛高马大的成年男人会惧怕一个柔弱貌美的女人,就只因为她懂一些驱鬼的法事么?那这世界上那么多懂法术的人江岳城碰到总不能全绕路走吧?

江岳城有次被问到过这个问题,问完以后当场就很气愤的扇了江飞一巴掌,指着江飞的鼻子面色狰狞地骂:“你懂什么?还敢教育起老子了,那女人有多吓人你不知道吗?!哦,你确实不知道,你还去讨好她!天天拿些七七八八的东西送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老公啊!?跟你弟一个死样!”

江飞捂着被打得肿起的脸笑了两声,说:“老爸你看你,我又没说你什么,你生啥气?我才不和江可那废物一样呢,再说了,我天天送她东西还不是为了讨好你,你以前多喜欢她啊,她开心了你不就开心了么。”

江岳城听完脸色好了很多,一脸不屑地说:“你就是个天生当狗腿子的东西,光长了个像老子的身材,一点没学到老子的男子气概。”

现在这个充满男子气概的人正在门里面哭喊着求狗腿子帮他。

“江飞!!江飞你快来啊!!!那死女人就是想弄死我!啊!她来杀我了!!!江飞你快过来帮我杀了她!!!”

江飞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门上黑红的符纸,待里面没声音了以后才拧开门把手走进去。

“你没事吧老爸?”

跪在地上的男人猛地抬头盯着进来的高壮青年,手捧在胸前神经质地“嘿嘿”傻笑,脸上鼻涕眼泪抹得到处都是,看着可怜又吓人。

“安笩你来啦?我刚从家里面给你带了俩绿豆糕,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江飞沉默地捡起地上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回桌上,抽了一大把纸把江岳城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这才扶起他回了一句:“不要,你自己吃吧。”

“啊?为什么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这个了吗?”

江飞说:“因为你骗了我。”

话音刚落,就看见江岳城变了脸色,恐惧地抱住自己的头小声呜咽起来: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果然。

江飞看着他这样子,对心里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

自己做了错事还要怪到老妈头上,真以为别人是傻逼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人肯定是做了大亏心事,才会觉得老妈要下降头害死他。

把江岳城送到床上等他睡着后,江飞下楼拿手机订了回闫村的车票。

他已经受够了天天在这照顾一个废物的日子。现在他得把江岳城弄好,好继续工作挣钱。

他当初选择跟着江岳城走就是因为他的工资待遇非常不错。这人虽然烂,但在金钱方面却从来都是出手大方,这点让从来以利益为主的江飞十分喜欢。

但自从这人闹疯病以后,就直接请了长假在家,现在更是直接不去上班了,家里的所有经济来源全压在了江飞身上,让他心生厌倦。

这就像你花了大价钱买了颗喜欢吃的枇杷树开开心心吃了一年果子,结果才过了一年突然不结果了,它不仅不结果,还拿它那大叶子扇你,说你这个废物就应该自己长果子给它吃,这搁谁谁不烦?

反正江飞现在就挺烦的,恨不得把这堆纹身样纸全扔江岳城脸上,然后再让他滚出去发疯。

但那是不可能的。

江飞叹了口气,拿起勾线笔接着勾起图来。

第二天清晨闹钟一响,江飞起床洗漱完,背上准备好的背包,留下一张要出差的纸条后便早早出了门。

汽车一路走走停停,从镇西到镇东,再从镇东到闫村外围,再下车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江飞下车蹲在路边歇了口气,缓了半天才掏出手机拨通了许久没打过的电话号码。

从这里到老妈家还有好长一段路,他只能厚脸皮打电话给老妈让她来接一下。

“铃铃——”

电话拨号的铃声不断,却一直无人接听,江飞按下挂断键,自认倒霉地往小路上走。

没办法,他没想到那破车那么慢,中途还绕去接客费了好一阵,要是让他知道那么晚才到,肯定就不会那么要脸了,而是早早就发消息给老妈。

从下车的地方走到闫村只有一条山间小路。这条路白天汽车走都崎岖,更别提晚上步行。

江飞走了一段路,实在饿得不行,就近找了块石头坐下后从包里掏出个面包,边啃边给老妈发消息。

安笩那边没有回复。江飞啃完最后一口面包,感觉肚子里有了点底,这才站起身继续走。

这条小路是条泥巴路,没有路灯,月亮也被云遮住了,四周乌漆麻黑的,路两边是森森郁郁的松树林,不时有几声鸟叫发出,在这空荡荡的小路上显得格外阴森。

江飞举着手机电筒闷头走路,心里倒是没有害怕,只是在纠结一件事。

到底要不要打电话给江可?

打吧,感觉丢了面子,毕竟他当初可是一口气承认下来以后都不回去的,但是不打吧……他总不能就这么走过去吧?!这夜黑风高的,走过去天都要亮!

想到这,江飞咬咬牙,拿出手机挣扎着点开通讯录,上下翻了两下没看见人。

“我草!”

寂静的小路上突然响起个悔恨的声音:“我他妈怎么把江可拉黑了!”

好了,这下子江飞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全被戳漏气了。江飞甚至不敢想他要是这通电话打过去,江可那边得阴阳怪气成什么样。

走吧,大不了就走到天亮。江飞无奈地想。

乡间小路夜晚的空气比起镇上晚上也仍旧闷热的空气更加凉快,这会夜间夹杂着青草味的风吹到他单穿了一件t恤的身上,竟让他感觉到丝丝凉意。

江飞打了个寒战,在原地蹦了两下以后小跑起来。

这风怪邪乎,一般风吹一阵儿也就过去了,这阵风倒是越吹越大,激起地上的沙尘裹着风全刮到江飞脸上,感觉跟扇巴掌似的。

江飞眯缝起眼,脚步不自觉慢下来,他抬手抹了把吹得满脸沙的脸,终于认命了。

被嘲讽就嘲讽吧,脸皮厚点当没听见。

把江可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江飞盯了页面两秒,终于点下拨号键。

电话“呜呜”响了两声,手机里就“滴”地响起忙音,紧接着是女人标准的普通话换英文——江可把电话挂断了。

“……”江飞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拿下手机看了眼界面。的确是被挂断了。

江可,你小子他妈故意的!

江飞咬牙切齿地打了好几个过去,无一例外全被挂断,只好打给老妈。

但安笩的手机估计在江可手里,打过去虽然没挂断,但也没人接,像是故意吊着江飞一样。

耳边风声不断,吹得路两旁的松树“唰唰”作响,江飞更冷了,放下令人心寒的手机,向上拢了拢背包带子,继续闷头走路。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手机突然屏幕亮堂了一下,江飞欣喜若狂地拿起手机,按开界面:

【注意!手机电量还剩20%】

“……你妈,老子要完蛋了。”江飞看着漆黑一片的小路,仰天哀叹道。

“你是江飞吧?”

“?”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江飞转过身,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穿黑长裙子的“人”。

刺眼的手机电筒光照在女人的脸上,显得惨白又诡异,那女人猛地被光一照像是没什么感觉一样,面无表情又开口问了一句:

“你是江飞吧?”

“……”

江飞异常冷静,默默地把手机反过来放在下巴,光从下方照在自己脸上,看起来比对面女人还诡异。

一人一鬼沉默地对视了三秒,江飞率先开口了:

“我是你爹,傻逼!”

说完,他没等女人有反应,收起手机转过头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大声喊:“江可!江可你他妈给我滚出来!!你他妈的故意的吧!!!”

松树林响起几只鸟被惊动扑棱飞走的声音,随后又归于静默,昏暗的泥巴路上只看得见个飞速移动的光点。

那是江飞捏着的手机灯光。

“哈……我草江可你真不是人!”江飞终于看不见那鬼,实在跑不动了才慢下来脚步,这会已经跑了老远。

他就觉得是江可干的这事,因为他以前也不止一次这样吓过他,只不过以前是有老妈管着罢了,现在肯定是他把老妈说服了不管他了!

想起江可那乖巧的样貌和恶毒的心肠,江飞又骂了两句,刚跑热的身体又泛起凉意,忍不住开口边走边骂。

“死江可你真贱啊你,非得吓死我吗我草。”

“他妈的吓死老子了……傻逼江可!”

“你再骂一句妈呢?”有个声音突然从前面蹦出来。

“……”

江飞不说话了,听见那声音表情比见了鬼还惊恐。他站住脚步举起电量不多的手机往前照,在昏浊的光线中看见了蹲在路坎边上的人。

那人从路坎跳下来,站在江飞两步远的位置看他:“江飞你再说一次‘他妈的’试试?”

这人正是江飞的亲弟安可。

江飞面色僵硬:“哈哈,江可,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

“我叫安可。”安可不耐烦地打断他,语气冷冰冰的,“我早就改名了,从你和江岳城滚了之后。”

“好吧。”

江飞咂咂嘴,这会恐惧少了点,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他转过身指向身后黑黢黢的路,瞪着面前身形修长的少年。

“那女鬼是你放那吓我的是吧?!老子差点被你吓死了!”

少年细长的眼睛盛满了嘲讽,冷笑道:“我以为你脸皮够厚能帮你挡住女鬼呢。”

江飞磨磨牙:“你……!好!行!江可你赢了!”

“是安可。”

“哎行行,安可,”江飞摆摆手,面上露出笑容,“你是来接你哥我的对吧?”

安可自顾自地往前走,没搭理他。

江飞见状自觉地跟在安可身后,一个劲地提问。

“你咋来的啊?开摩托车来的?能带动我吗你。”

“你长得还挺快,都快有我那么高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只能到我肩膀那呢,个细崽子吃啥了这几年?”

“老妈咋不接我电话?我打了那么几个她都没接。”

“我——”

“你烦不烦?”安可转过头皱眉看他,“我过来接你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啊?那我说啥?”江飞一脸茫然。

“你自己说过以后都不回来的。”

江飞尴尬地挠头:“我这不是回来有事嘛……我草!你哪来的三轮车?!”

安可坐上驾驶位的板子,扭了圈钥匙冷声道:“你坐不坐,不坐我回去了。”

“坐坐坐!”江飞赶忙爬到安可旁边,安可拉下手闸,三轮车就在轰鸣的发动声中颠簸地上路了。

夜路坎坷。三轮车走乡下夜路更加坎坷。江飞坐在坚硬的木板上感觉抖得屁股都要裂开了,他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安可,还是忍不住开口。

“这车……你们不会买了一俩三轮吧?”

“隔壁二伯家的。”安可冷冷地开口。

见安可终于回话,江飞来了劲。

“老妈咋准你开这车来接我的?她不怕你摔了吗?你要摔了她不得心疼死!”

“妈睡觉了,”安可瞥了他一眼,视线又放回前面,“我没跟妈说你回来了,来接你纯粹是因为那点兄弟情。”

江飞可惊讶了:“咱俩还有兄弟情啊?”

安可冷笑一声,不再说话了。

也不怪江飞那么惊讶,主要是他俩从小到大就互相看不惯,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开的头,总之两人只要一见面,那一定是要打一架的,轻则两人脸上留疤,重则俩人头上流血。

所以安可说因为兄弟情来接他,那比江飞听到江岳城中了一个亿还要难以置信。

一路无言。只有三轮颠簸时发出的像是要散架的声音,以及江飞呲牙咧嘴的“我草”声。

他太久没坐这车了,镇上平坦的柏油马路根本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下一秒就要颠飞出去的感觉,以及那种屁股快要抖成渣的感觉。

好不容易挨到闫村村口,江飞等车一停就迫不及待地往下跳,腿软得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被身后安可一把拉住背包才没倒。

“谢了啊安可。”江飞回头冲他笑,但安可压根没看他,而是留下一句话后就径直开着三轮往里走了。

“我去还车,你自己走回去,别打扰妈睡觉。”安可说。

江飞不可否置,背着包走到家时已经将近一点了,他把包放在凳子上,有些惊奇地看着家里的变化。

家里到处贴着符纸,还摆着些七七八八的道具,一眼看过去跟做法一样。

江飞也不敢乱动那些,只是蹑手蹑脚地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躲着那些符纸走去水池边。

刚把牙膏挤牙刷上放嘴里刷了两下,江飞就看见身后有个影子重叠在他的影子上,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他含着牙刷回过头含糊不清地说:“安可,你他妈的走路跟鬼一样。”

村里的灯是昏暗的,安可那张靓脸一半隐藏在黑暗中,一半暴露在浊光下,看起来阴暗得很。这阴暗仔冷冷开口道:

“我跟你说过别再说‘他妈的’了吧?你以为你在说谁的妈?”

江飞白了他一眼,吐出嘴里的泡泡说:“我一直就这样,你听不惯就别听,我又没有说老妈的意思。”

安可踢了他一脚,在人愤怒的眼神中淡淡道:“那你自己滚去外面睡吧,你房间我拿来装东西了。”

“啊?”江飞顾不上生气了,连忙刷好牙洗完脸跟在安可身后,“那我睡哪啊?不能把那些东西先搬出去吗?我住两天就走。”

“要搬你自己去搬。”

安可说完,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江飞走到自己原来那间房进去开灯看了两眼,随后默默地退出房间把紧紧门关好,站在安可门口敲响了他的门,语气极其卑微。

“安可啊,哥错了,哥这几天跟你挤挤行不?”

不是他认怂,主要是那房间全是些纸人偶,不知道是用来干啥的,纸人脸跟猴屁股那样红,还个个都挂着诡异的笑容,刚进去差点给他吓成傻逼。

里面响起下床的声音,没一会门就“吱啦”一声打开了,安可那张白净俊秀的脸出现在门口,细长的狐狸眼带着毫不掩饰地嘲笑。

“咋不搬了?”

江飞脸抽搐了两下,说:“我怕打扰到它们。”

“嗤,怂样。”

“……”

江飞忍气吞声地跟在安可后面,眼神紧紧盯住那人后脑勺,捏紧的拳头已经准备好在安可下一句嘲讽蹦出来的时候狠狠落在他后背。

安可倒是没再说话,而是走进里屋在箱子里面翻找了一会,随后从里面拿出个布袋样的东西丢给江飞。

安可还没反应过来,差点被突然扔过来的一大坨黑色的东西砸到,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那坨布。

他抖开一看,是个睡袋。

“……”江飞愣了一下,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安可,“你连床都不让我睡?!!”

“废话,”安可睨他一眼,脱了鞋躺上床,支着胳膊语气理所当然道,“能让你进门你就知足吧江飞,我没让你滚外面睡算好的了,你那一身脏成那样还想上我床?门都没有。”

“……”

江飞脸色红了又白,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了。

把睡袋铺在地上以后,江飞躺上面睡了会,又嫌热,就坐起来把t恤给脱了,脱下的衣服拿在手上正找地方放时,听到身后响起个凉凉的声音。

“身材还挺好。”

江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终于扬眉吐气一次:“比你这小身板好,跟个白斩鸡一样。”

说起来江飞和安可完全不像亲兄弟。江飞比安可早出生两年,随了他爸的体格,小时候就比同龄人长的快,一身腱子肉配上阳刚帅气的样貌不知道俘获了多少村里妹妹的芳心,而安可就随了妈,长得白净秀气不说,个子也矮,看起来瘦弱可欺,根本不像他哥那样强壮。

但两人打架的时候江飞却丝毫占不到身材壮的好处——安可虽然看起来弱,在打架的时候却是下的死手,江飞狠不下心,每次都是打得两败俱伤,。

而自从安可会了些驱鬼的法术天天用鬼吓他以后,江飞就有点躲着安可了,到后来两兄弟之间竟像陌生人一样,谁也不再理谁。

“哦。”

安可挑挑眉,躺床上翻了个身,指着自己下面鼓囊的东西说,“可是我比你大,细狗。”

“……”

江飞脸色一黑,背过身睡觉了。

今夜注定是个沉默且悲伤的夜晚。

闫村里面的小孩们都挺放诞不羁的,特别男孩子们对于身下那点肉。

从小时候什么也不懂就只知道比谁尿的更远,再到后来上厕所时有意无意的比量,就能看出男生对那物的重视。

江飞这人也不例外。

那时候他刚满十八岁,正是最意气风发的一天,过完生日躺在床上看小电影犒劳一下成年的自己,手已经撸得快要射出来的时候,被突然闯进门的安可给吓回去了。

江飞气极,直接指着安可破口大骂让他滚出去,安可看着他笑了好一会,最后在被赶出去的时候说了一句“你真短啊江飞”。

这江飞听了还能忍?是个男人都不能忍!江飞这个十八岁的男人就想:我本来都快要冲出来了被你给吓萎了,完了还要嘲讽我短,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没成年的死小孩有多长!

于是江飞随便套了条裤子就追出去把人给拖了回来,在安可诧异的目光中把他推倒在床上,盯着他胯下的凸起冷笑着说:“我也没见得你有多大嘛!”

安可听完难得没跟江飞打架,而是主动脱掉了裤子当他面套弄,很快就在江飞难看的脸色中勃起,像根大棒子竖在安可白皙的腿间。

安可细长的狐狸眼盯着他,笑得不屑:“要比一下么?细狗。”

“要比一下么?细狗。”

江飞艰难地睁开干涩的眼,坐起身愣怔半天,脑袋里还回荡着安可那阴魂不散的声音。

天知道为什么做梦会梦到他自讨苦吃的那次回忆。

所以凭什么安可那身材能有那么大啊!!?凭什么!!!

江飞捶胸哀嚎,好半天才缓过劲吐出心里的那口郁气,起身收了睡袋走出房门。

天已经大亮。江飞眯眼适应了下刺目的光线,看见坐在堂屋吃饭的两人。

“醒了啊小飞,过来吃饭吧。”安笩淡然地瞟了他一眼,随后夹了块肉给安可。

“谢谢妈。”安可说。

江飞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尴尬地笑笑:“老妈早,我回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没钱没势的,咋还能入你的眼了?”

“……”江飞脸色发红,最后干巴巴地吐出一句,“我先去洗澡。”

安可看着江飞逃离的背影,和安笩对视笑了笑。

这顿饭吃得江飞食不知味,他自知理亏,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安笩两母子也冷漠得很,只是自己吃自己的饭,像是当他根本不存在。

终于吃完饭,江飞立马收拾碗去灶房,想着先主动做点事,把破印象先改改才好谈其他。

安笩也没阻止,安可靠在椅子环臂看他,意思都写在了脸上:你装吧,我们就看着你装。

江飞装看不见,洗完碗以后嬉皮笑脸地凑到安笩跟前,一副讨好的模样。

“老妈,你昨天咋睡那么早?”

“困了。”

“老妈你和安可最近过得还行吧?”

“挺好。”

“老妈咱家怎么到处贴——”

安可看不下去了,直截了当地打断他:“江飞你有话就直说,装什么好人?”

“……好吧,”江飞给安笩倒了杯水递给她,看着老妈温柔恬静的脸,狠下心直接问出来,“老妈你有没有给老爸下降头?他现在天天犯疯病。”

“……”

“……”

坐对面的两人神色一凝,双双抬眼看他,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半晌,安可冷笑着开口:“怎么?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事?江岳城犯病让你拿不到好处了是吧?”

“不是…我就是想把他病给治治。”

“那带他去医院啊,回来找妈干什么?难道你也觉得妈会做那事?”

“我……”

“行了小可,别吓你哥了。”

安笩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冲两人疲惫地摆摆手道:“小可你带你哥去跟他说清楚,让他下次别来了,我不想再看见和江岳城有关的东西。”

安可拍拍妈妈的背,轻声说:“妈你别太伤心,江飞他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江飞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里面也过意不去:“是啊老妈,你别生气……”

“得了吧江飞,亏得妈以前那么照顾你,白眼狼一个。”

“……”江飞低头看地下,没敢吭声。

安可将妈妈送进房间休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自私的青年:“跟我来吧,我跟你讲。”

江飞在自己以前的房间知道了事情的一切。

在这大千世界里,有这么些个不起眼的人,他们使用口诀术法等来操控纸人的行为,用来驱逐那些伤人的恶灵。

这类人被称为帛半仙。

安笩的祖辈便是闫村有名的帛半仙。安家掌握这门法术的人不多,加上技术难学,还得满足生辰等条件,所以从古传承至今,到安笩这一代时便只剩下了她的外婆还会这门术法。

安笩的母亲由于身体原因早早逝世,父亲也另婚,安笩自小和外婆艰难生活,全靠帛术为碰到不干净东西的人做法来维持生计。

安笩生辰八字很适合这门术法,加上悟性高,很快便从外婆那学了大半,到她十五岁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她十六岁那年,在有次前往隔壁村做法事的路途中,救了一个倒在树林里的男生。那男生像是着了魇,嘴里胡乱地嚷嚷。

安笩给他定神以后,扶他躺在了经常有人过路的地方,就赶时间离开了,只当是做了件好人好事。

没想到十几年以后,突然有个男人找上门,声称是安笩小时候救过的那个男生,现在是前来报恩的,自己对她一见钟情,想让安笩嫁给他。

安笩自然是不愿意,那男人于是就每日都来安笩家中,为她带些食物和生活用品,或者是帮她做一些体力活,总之是给安笩一种老实可靠的印象。

两人也就在这段时间内看对了眼,江岳城长得高大,样貌也不错,对安笩的行为举止也不过分,谈吐自然大方,很符合安笩对配偶的要求。

在一次外乡人的闹事中,江岳城挺身而出,赶走了那些人,回过头很心疼地看着安笩说“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吧”。

安笩将背后的纸人收回去,上前抱住了这个高大的男人,答应了他的求婚。

两人成婚后的日子你侬我侬,很快便生下了第一个儿子,取名江飞,在江飞满月的那日,江岳城抱着安笩,向她说出个请求。

江岳城让安笩把那门术法教给他。

安笩愣住了,只当丈夫是开玩笑,说这法术不是谁都能学的,你不合适,江飞也不合适。

江岳城从那以后话就少了,在第二个儿子江可出生后几年,有一次他撞见安笩在房间教江可叠纸人,突然就爆发了。

他抓过那张纸就撕得稀碎,指着安笩说她偏心,其实根本就不想教他,又骂江可是个废物,凭什么他就能学。

安可那时候只有六岁,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年纪,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折了好久的纸人会被撕碎,也不明白往日和蔼的父亲会这般愤怒。

他看着伤心的母亲,柔柔地抱住了她。

那天江飞从外面玩回来后就被江岳城大骂一顿,满心委屈地去找安笩,又被哭得伤心的安笩给吓到,最后只好独自跑去后山砸蛤蟆泄气。

过了一阵鸡飞狗跳的日子以后,江岳城先给安笩道了歉,两人又恢复看似甜蜜的生活。

但关系有了裂缝,便会像不断释放堕气的深渊那般无法轻易复原,直至完全塌落。

安笩在那之后就心生疑惑,在多次留心后惊悚地发现江岳城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装出来的。从他上门那天开始再到后来赶走那些外乡人,都是为了这帛术,到现如今只不过是忍不了罢了。

那些外乡人甚至还是他叫过来的。

在安可成年后过了两天,安笩就毅然决然地提出离婚,不想再跟这虚伪的人虚与委蛇。

她当然没给江岳城下降头,安笩不屑于那么做,只当是自己的情意全喂了狗,她再也不想看见江岳城。

但她没想到的是江飞竟是个只顾利益的,在两人离婚问他要跟谁时,他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江岳城。

“……”

两人面对面坐在纸人之间,安可清冷的声音湮没在房间,江飞沉默的听完安可的讲述,掀起眼皮看向面容淡漠的少年。

“所以老妈没有给江岳城下降头?”

“嗯,”安可站起身点燃桌上放置的香炉,目光跟随着飘荡的白烟落在江飞脸上,“妈肯定不会做那事。”

“那江岳城怎么会……”

“是我做的。”

安可狐狸眼微眯,面带笑意,白皙的皮肤在惨淡的光线下让江飞生出一种这人其实就是纸人的错觉。

安可坐回座位,悠悠然开口道:“妈不屑于做损招,不代表我就不会做了,这点你不是很清楚么?”

“你……!”

江飞怒了,英俊的脸上满是气愤:“那是你爸啊安可!他再怎么说也对你好过吧?!”

“你生什么气?触碰到你的利益了是么?”

“……草!安可你真有病!你快跟我回去把降头解了!”

安可闻言只是笑,笑得脸上泛起薄红,笑得江飞愈发愤怒,这才长叹了口气,漆黑的眼珠盯着呼吸逐渐粗重的青年,慢条斯理道:“你不觉得不太舒服么?”

“?!”

江飞从怒火中回过神,突然间感到眼前一阵模糊,接着就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浑身乏力使不上力,再也爬不起来,疼痛逐渐从四肢泛滥。

安可静静地看着地上喘息的人,突然开口道:

“江飞,我其实还挺想叫你哥的。”

“你他妈的安可…你又来阴的……”

安可没管他说什么,还是继续道:“我就叫你哥吧,哥你还记得么?”

“……什么?”

安可蹲在面色泛青的江飞跟前,纤长手指挑起江飞的下巴,对上那双无情而又坚毅的眼,语气淡淡的。

“小时候你快过生日那次,我就在想我哥快要过生啦,一定要买个他最喜欢的那个玩具,那时候我们家还那么穷,我一个星期也就五块,攒了好久终于在过生日前两天攒到了,终于买到了你看了很久的那个玩具,后来哥你还记得你做了什么吗?”

江飞胸口剧烈起伏,紧绷着下颚像是痛极了,面上却看不见痛苦,反倒是嘴角挂着抹嘲弄的笑:

“不就一件生日礼物么安可,你就为了那个小事要把你哥弄死?”

“你还记得你做了什么吗?”安可又问了一遍。

“记得啊。”江飞咧嘴笑了笑,满不在乎道,“不就是送同学了嘛,你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了,管我给谁?再说了,我用那个送同学人家会给我好处——你之后一看见我就打我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原来你都知道啊。”安可站起身踢了他一脚,冷声道,“那我也没办法了,我不会解江岳城的降头,哥你另请高明吧。”

“那我的呢?”

“你的什么?”安可歪歪头,俊秀的眉毛一挑,恍然大悟道,“哦哥你这个啊,反正你都脸皮那么厚了,这点痛也不算什么对吧?”

“草……”

江飞痛苦地闭上眼,终于在蚀骨的疼痛中哼出声。

“安可你个傻逼……”

安可没做声,而是拿起一旁的小纸人画了个符丢在江飞面前。纸人在原地蹦了两下,随即竟像有了生命那般站起来,细长的眼睛配上艳红的两团腮红,显得异常诡秘。

那小人叉着腰站得端正,画得猩红的嘴不停开合,空灵的声音环荡在这个拥挤的房间。

“你从来都是这样,只看中对自己利益大的,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所以我啊,也没必要在乎哥你了对不对?”

“什么……”江飞头晕眼花地望着纸人,感觉身上冒起凉意,他忍着痛定睛一看,语气羞中带怒,“江可你怎么扯我衣服……!!”

安可把衣服往旁边一丢,摸上江飞饱满的胸肌冲他笑,语出惊人道:“哦,我忘记告诉你了哥,我想操你很久了。”

江飞被这惊世骇俗的话给震住了,几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惶恐出声:

“老子他妈是你哥!!老子是个男的!!”

“男的怎么了?哥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跟我打完架的样子有多骚。”

安可脱去自己的t恤和齐膝的短裤,就穿条内裤站在江飞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每次跟你打完架都想操死你。”

“我草……”江飞已经被雷得说不出话了,像条蛆一样往后面蛄蛹,身上蚀骨的疼都阻止不了他想远离这疯子的念头。

安可才不让他跑远,蹲下身扯过想要逃离的人,抬手捏住江飞紧绷的下颌,笑得像个诡计成功的漂亮狐狸。

“跑啥啊哥,你给我操一顿我就把江岳城的降头解了怎么样?你不是最看重利益吗?我觉得这个很划算。”

“他妈的……”江飞有气无力地谩骂,试图唤醒安可的良知,“老妈还在外面,你还要不要脸了……”

“放心,妈已经睡着了。”

“你妈的你不是人…唔……你给我吃了什么?!”

“让你爽的东西。”

说完,安可俯下身将地上的人抱起,慢悠悠地穿过一众纸人走到里屋,在江飞震怒的目光中打开了门。

里面是个普通的小房间,没有像外面那些稀奇古怪的纸人。

江飞快气死了,被丢在床上还在不停地骂:“你他妈的…你就是故意的江可…你个傻逼净骗老子……”

“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安可,怎么一生气就不记事。”安可亲了下江飞的脸,笑吟吟道。

他就是故意在外面堆满纸人,押准了江飞害怕那些东西不敢进里屋看,只能去找他睡。

“草……你他妈的手放哪…滚啊…呃……!”

安可恍若未闻,自顾自地把手探进江飞温热的后穴,往里插入几根手指戳弄了两下以后,感觉到穴口涌出些淫水。

他抽出手指举到呼吸粗重的江飞面前,语气促狭道:“哥你还真挺骚的,弄两下就出水了。”

“你妈的你放狗屁……”

身后的臀瓣被双温凉的手指掰开,江飞惊恐地回过头看,发现安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内裤,大东西赫然伫立在白皙的腿间,此刻正跃跃欲试地往他身后戳弄。

江飞害怕极了,奈何身上绵软无力,根本没处躲,只能扯开嗓子骂:“我草啊你妈的江可你他妈想用你那驴吊干什么老子可是你哥!!!”

“干你呀哥。”安可笑了一声,身下对准穴口一下子插了进甬道。

“啊呃……我草…你妈的江可……啊啊别……”

安可腰腹用力,刚进去一个龟头就没有丝毫犹豫地顶入,开始大肆操干,江飞柔软的穴肉像是千千万万张温热的嘴,每次进入时都会紧紧的含噬吮吸,让安可爽得愈加疯狂的顶弄。

“啊啊……轻、轻点…他妈的江可……”

“都说了几次了是安可。”安可掐住江飞结实的腰大力操干,每一下都狠狠顶入肉穴深处,紧致的甬道被炽热的阴茎捅开,又被温热柔软的穴肉包裹。

“呃…草…哈啊…安可…安可你纯傻逼……”

江飞脸捂在枕头上,滚烫的脸上泛起情欲,被身下一次比一次重的操弄干得神情恍惚,逐渐在激烈的性爱中感受到快感。

“啊啊……草、安可…你他妈轻、轻点……要被操死了……”

安可下身一记深顶,俯下身咬住江飞结实的肩膀,含糊地说:“操不死,哥你那么骚,就应该多被我操。”

“啊嘶……你妈的安可你属狗的啊?!”

安可安抚地亲了下他的耳垂,下身放慢抽插轻声道:“我属蛇的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飞被操得舒服,这会突然放慢节奏还有些不适应,又觉得屈辱不肯开口,只是脸色红晕止不住呜咽。

“哈啊……你…安可你个傻逼……”

安可见他这样,直接拔出性器将人翻了个身,白皙的脸上满是玩味:“哥你咋不让我快点操你。”

“你妈的…你也配……”

安可握住江飞硬挺的东西上下撸动了两下,下身的棒子顶在湿软的穴口就是不肯进去,他看着满面春光的江飞,嗤笑道:“别装了哥,你明明爽得很。”

“傻逼……一点也不爽…哈啊……草…啊啊……”

安可这下插得很深,每一下都把自己的大东西尽数没入,江飞湿滑的穴肉涌出淫液,被安可猛烈的抽插操得四处飞溅。

又是一记深顶,安可的东西刮过内壁的某处凸起,穴肉猛地收缩,差点把安可吸出来,江飞胯下竖起的阴茎抖了两下,颤颤巍巍地射出股白精。

“哈啊…嘶好爽……轻、轻点安可……”

“骚货。”安可干红了眼,下身抵住那个点大肆操弄,俯下身吻住江飞“啊啊”乱叫的唇瓣,发了狠地往里操干。

“唔…哈啊……快、快点……”

安可掐住江飞的腰,往下咬住他饱满的胸肌肉舔弄,下身接连不断地操干了数百下以后,终于在湿滑的甬道内射出那股滚烫的精液。

“啊啊——”

江飞爽得快要失去意识,被安可凑过来的脸给吓醒了,他气喘吁吁地开口,语气没有一点威慑力:

“你完了安可…老子等会要弄死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哦,”安可餍足地看着他,欣然笑道,“用你的穴弄死我么?也不是不行。”

“草……”

江飞快被气晕了,感觉到屁股底下的东西又有要抬头的趋势,连忙忍怂道:“别来了我草……再搞我真要死了……”

安可“吧唧”一口亲在江飞嘴上,躺下身贴在他的脸颊笑着说:“好吧小骚货,今天先放过你。”

江飞忍气吞声地闭了眼,任由安可穿起衣服进进出出地替他清理身体。

江飞一觉睡到了晚上。不知道安可跟妈妈说了些什么,总之江飞起床吃饭的时候三人的气氛已经没了早上那样惨淡。

安可当着妈妈的面给江飞捻了块糖煮南瓜,笑吟吟道:“妈准我跟你过去一趟,你今天多吃点,明天我们就走。”

“……”这是他自私的报应是吧?!这人怎么还笑得出来的??他良心不痛吗?!

江飞痛苦的闭闭眼,忍辱负重地咽下了那块南瓜。

他最讨厌吃甜南瓜了,跟屎一样。

安笩稀奇地看着江飞咽下那块南瓜,冲安可笑道:“你哥不挑食啦?”

“对,我哥换口味了,是吧哥。”

“哈哈…对。”

江飞尬笑两声,默默地端了碗坐到一边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江飞就被安可从被窝里拉起来,睡眼惺忪地洗漱完跟着安可上了轿车。

不是那破三轮就好。江飞坐在软和的椅子上松了口气。

开车的二伯打开话头,语气祥和道:“江飞啊,听你弟说你以后跟你妈妈啦?”

“我哥自己说的,”安可搂过江飞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我哥说那个人渣不好,以后就想在妈身边照顾她。”

“……?”江飞刚想开口说不是,被安可往下摸的手吓了一跳,赶忙开口道,“啊对啊,江岳城真不是个东西,天天打我不说,还没了工作。”

“啊?那是得离远点啊!家暴真不行!”

“哈哈…是啊……”

“话说你们哥俩现在关系那么好啦?我记得你们以前天天打架。”

“人都是会变的嘛……”

两兄弟旁晚的时候回到了镇西的那所房子,在江岳城震怒的眼神中说清楚了情况,江岳城一下子老实了,闷不吭声地上楼让安可驱邪。

江飞坐在一楼把纹身单子交给单主以后就坐着发呆,被安可悄无声息摸上腰腹的手吓得一抖。

“我草!你驱邪驱那么快??”

“对啊,”安可拉过江飞的手往门外边走边说,“可以回去了,江岳城那我都说清楚了。”

“……我没说要跟你回去吧?”

“……”

安可停住脚步,转过身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看着他:“要在这里操你才肯跟我走么?”

“……走!他妈的现在就走!”

江飞一把扯过安可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说:“他妈的要是让老妈知道了你自己解释!”

“行啊,只要你能一直喜欢我就行了,妈那边我自己想办法。”

江飞牵着安可走的飞快,脸上不屑道:“你想狗屁,老子怎么会可能喜欢你。”

“是吗?可是你的房间还有你的日记本呢。”

“啊?你他妈的怎么乱翻我东西!!?”

“你都不管我和妈了,我还管你那么多干啥?”

“草!老子遇到你真的是欠你的!”

“因果报应嘛哥,”安可俊秀的脸上满是笑意,“你以前对我有多自私,现在报应就有多惨啦。”

江飞偏过头盯着安可的笑脸,措不及防地往安可脸上亲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看向远方的落日。

夕阳的余晖照在安可白皙的脸上,像是给他打了层腮红。安可沉默地看着江飞刚毅的侧颜,突然扬声朝天大喊:“江飞!!我喜欢你!!!”

“我草!你他妈干嘛?”江飞连忙跳到一边,做贼一样左顾右看,生怕有人看见。

安可狐狸眼眯成条缝,呲牙笑得精灵鬼怪地:“跟哥你说明一下,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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