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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尾巴露出来了/先用我的口水凑合一下(1 / 1)

陆时遇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

许知阮闭上眼睛,感受着轻柔落在自己眼角和鼻尖的吻,软绵绵的身体还在高潮的余韵里止不住地颤,小腹和腿间湿黏一片,连被陆时遇握住的手都满是泥泞。

“好了,”不舍似的亲了亲许知阮的嘴角,陆时遇弯下腰,把人打横抱起来,宽大的手掌在托住许知阮的屁股时,就被细长的尾巴绕上,桃心尖尖缠着手腕一直钻进衣袖里面,“去洗澡吧。”

许知阮用不上力,也没有多少抗拒的心思,就那么晕晕乎乎地靠在陆时遇的肩上,整个人都被属于对方的气息包裹。

被弄得越加皱皱巴巴的上衣被脱了下去,水流持续的刷刷声带有某种催眠的效果,恰到好处的温度,更是仿佛将骨头缝里的疲惫和懒散都勾出来一样,让许知阮全身都软下来,连尾巴都化掉一样,顺着陆时遇的手腕滑进水里。

……嗯?

缓缓下沉的意识隐约捕捉到了一丝异常,许知阮的睫毛颤了颤,几乎要黏在一起的眼皮艰难地睁开,就看到浴缸边的人垂着头一脸的若有所思,搭在浴缸边的手伸进水里,指尖触上那条落在底部的尾巴,沿着一寸寸地往上,最终停留在他的尾椎——拿指甲轻轻地刮了刮。

一瞬间攒起的电流贯至头顶,许知阮整个人都激灵一下哆嗦,昏昏欲睡的意识蓦地清醒。

他“哗啦”一下坐直身体,尾巴往回缩到身后,被手掌托住了一半的屁股也条件反射地往后挪,避开了陆时遇过分烫热的手心。脑子里被突然暴露的紧张和慌乱占据。

——刚刚那样,绝对是已经看到了吧?

用错觉、看错了之类的话,根本不可能掩饰过去。

——会被发现吗?

陆时遇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迟钝的人。

身边同时出现了和认识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魅魔、和魅魔长着同样尾巴的人类,陆时遇会……产生联想吗?

乱七八糟的思绪相互缠绕在一起,许知阮僵着脖颈,好一会儿才敢悄悄地朝陆时遇瞄上一眼,却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眼里是和预想中截然不同的困惑和担忧:“怎么了,我弄痛你了?”

想要去触碰许知阮的手在中途收了回来,陆时遇也少见地表现出了几分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无措。

许知阮愣了愣,一时之间竟有些怀疑起自己刚才的判断来,卷成了一团的尾巴也本能地又往后藏了藏,根部还未消散的酥麻却越发明显。

“我、那个,那个……”他张了张嘴,说话磕磕巴巴的,组不成句,“尾巴……”

“尾巴怎么了?”然而,听到那两个字,陆时遇的反应却丝毫没有应有的疑惑或者怀疑,“我刚刚太用力了,弄痛你了?”

“抱歉,这个地方好像是比其他地方敏感,我等下会更小心的,”这么说着,陆时遇还朝许知阮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这次可以原谅我吗?”

许知阮:……?

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

就算是知道魔法世界存在、还契约了一只魅魔的魔法师先生,这种时候表现得也太淡定了一点吧?

许知阮看了看面前的陆时遇,又看了看自己努力想要藏起来的尾巴,忍不住把它绕到身前,刻意显摆一样地在陆时遇面前晃了晃。

“我,”他甚至抬起手,指了指自己从水里翘起来的尾巴尖,一脸认真地看向陆时遇,“长尾巴了哦?”

“嗯,我看到了,”陆时遇的目光跟着那湿漉漉的桃心尖尖左右晃了晃,又重新落回许知阮的脸上,黢黑的眸子里显出些微的迷茫,“然后呢?”

许知阮:……

许知阮:???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他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不成人类长尾巴,是什么很正常的事情吗?!

“……算了,”然而,根本没给许知阮多少思考的时间,陆时遇带着点无奈的声音,就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比起这个,还是先洗澡吧?”他笑了一下,关掉了已经放满浴缸的热水,“水要凉了。”

“乖……腿分开点。”

许知阮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就那么傻乎乎地看着陆时遇分开了自己的双膝,宽大的掌心贴上了自己肉鼓鼓的阴户。阴唇被分开,阴穴被拉扯,生有薄茧的手指抵开缝隙插进来——

许知阮浑身一颤,雌穴本能地绞紧,两只手条件反射的往下推:“等、等等……”

“嗯?”陆时遇停住动作,朝他看过来,挤进穴内的指节轻微地转动一圈,“刚刚射进去了,得弄出来才行。”

许知阮的嘴唇动了动,一下子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而那根手指已经趁着他迟疑的这点时间,往里又埋入了一截,转动着剐蹭周围敏感的穴肉,微微屈起往外退出——什么都没能带出来。

“因为射得浅,所以都已经流干净了吗……?”试探着又勾弄了两下,依旧没能从穴里带出半点白浊,陆时遇喃喃了一句,终于把手指抽了出来。

而许知阮已经被他的举动弄得羞耻到快要爆炸。

这种并不具备其他含义的、单纯的清理行为,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用本能之类的说辞,作为自己太过敏感的反应的借口,刚刚积攒起了一点力气的身体颤颤巍巍的,好不容易才没有直接往后倒回去,盖住了自己起了反应的阴茎手,却还在止不住地抖。

“但这样果然还是不太方便……”咕哝着从水里抽回手轻轻地甩了甩,陆时遇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摆站起来,就那样在许知阮的眼前脱干净了自己的衣服,抬脚跨进了浴缸里。第一次那样完整地出现在许知阮视线里的巨物,就那么明晃晃地鼓着勃凸的经络,随着陆时遇的动作沉甸甸地晃动。

本就装满的水“哗啦”一声往外溢出,仅供一人使用的浴缸的空间被全部占满,许知阮的腿甚至都和陆时遇的紧紧挨到了一起,可他却还是没能回过神来一样,目光直愣愣地落在对方的胯间。

虽然之前抱着舔的时候,他就有觉得这东西的尺寸有点吓人,但是——

许知阮忽然感到后脊背有点发麻。

他刚刚真的,差一点就把这东西吃进下面了?!

这种东西,真的有可能插进身体里吗?就算魅魔传说中在某些方面有着独特的天赋,但这是不是也有点太……?

而且,不是刚刚才射过,怎么又……

乱七八糟的思绪被倏然抓上了髋部的双手截断,苏衍青有些茫然地抬头,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抬起来,坐到了陆时遇的身上。紧实有力的大腿垫在他被拍打得有点发烫的屁股下面,很好地消减了那一点并不明显的不适。尾巴条件反射地绕了上去。

无意识屈起的膝盖被轻轻地吻了一下,刚刚拔出去没多久的手指又顶开雌穴插进来——甚至比刚才还增加了一根,稍稍分开把软烂的穴口撑出一点缝隙。

“真的一点都没剩下……”并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进耳中,激得许知阮浑身都克制不住地一抖,耳根烧得发烫。

——明知道对方的话里,并不蕴含什么更深的含义,那份滋生出来的羞耻,也并不会因此而减少分毫。被撑开的雌穴用力地绞缩两下,哆哆嗦嗦地吐出水。

陆时遇低低地笑出声来。

他缓缓地抽出手指,抓住许知阮肉乎乎的屁股往上抬高——两只挡在下体的手慌乱地移开,扶在光滑的浴缸边沿,底下小巧的阴茎摇晃着翘出水面,顶端的龟头可爱的泛着粉。

陆时遇忍不住低下头去,在上面轻轻地落下一吻,又往下舔上湿漉漉的雌穴,灵活的舌尖勾过那一圈敏感的软肉。

“好像有点肿了,”许知阮听到他说,语气依旧如之前一样平稳平常,“也没准备能擦的药之类的……”

“先用的我口水先凑合一下……嗯?”

没有给许知阮任何拒绝的机会,陆时遇就低下头,吻上了他软乎乎的下体。

陆时遇舔得很认真,也很仔细,软热湿滑的舌头贴着堪堪被托出水面的肉缝舔,灵活的舌尖把柔软的嫩肉都拨开,最隐秘的缝隙也舔到。

那是一种不同于激烈的快感的、丝丝缕缕仿佛钻进了肌理之下的痒,停留在表面的抓挠根本就触碰不到。

许知阮的腰肢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扶在浴缸边缘的手也开始打滑——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怪了。他的两条腿夹住了陆时遇的脑袋,后背靠在陆时遇抬高的大腿上,屁股几乎整个儿地都压在了对方的胸膛,后腰被宽大的手掌托住,连尾椎都被包在烫热的手心之下。

无意识伸直的尾巴随着陆时遇的动作,一颤一颤地哆嗦。

许知阮一时之间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感到舒服还是难受。他的脑子里乱得厉害,并未受到影响的理智告诉他当前的状况很出格,自己完全能够阻止,可另一种情绪却在胸腔里填充、膨胀,将他牢牢地按在原地。心脏跳得好快。

他分辨不清那是什么。太过陌生的感受与逼近阈值的快感近似,让他本能地生出停止和逃避的念头,连深思都不愿进行。那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心慌,令许知阮莫名有种后颈的筋被拉紧的感觉——只要受到的刺激再稍微大那么一点点,就会整个震颤、皱缩,带着他做出过激的反应。

可陆时遇的动作轻到了极点,那条湿乎乎的舌头简直就根完全不使劲似的,每每都从触碰的地方轻飘飘的滑过,只留下蛛丝一样麻酥酥的痒,黏在残留着湿软触感的地方不肯消散,直到下一次被宽厚的舌面再一次慢吞吞地舔过。

就好像这个人真的只是如刚才所说,在单纯地进行“消肿”一样。

许知阮的尾巴缠上陆时遇的手腕,松开了浴缸边缘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往前,抓住了他的发丝,哆嗦着收紧,没有被刻意触碰的雌穴流着水,像是在渴求着什么一样拼命地绞缩着。

“陆、陆时遇……”打着颤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许知阮的脖颈后仰,被掐揉、吮吻出凌乱印痕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被玩得肿胀的一边乳头上,还能看到尚未消退的浅浅压印。

“嗯?”陆时遇含着阴唇看过来,高挺的鼻尖还压在许知阮肉乎乎的阴阜上,更偏斯文柔和的脸上往下淌着水珠,被打湿的发丝贴在额角,显出几分张扬的侵略性。

“怎么了?”但他的声音还是温柔的,像包裹在岩浆外层的、流淌的糖,把那真正灼人的内里隐藏,“难受?”

“是我刚刚磨得太用力了,对不起,”一边说着,陆时遇一边拿舌头舔过那颗鼓胀骚嫩的阴核,一双眼睛微微弯起,收回的舌尖不经意似的勾过下方小小的尿孔,“我再轻一点。”

“不是、啊……我……”架在陆时遇肩上的两条腿不受控制地用力,小腿相互交缠绞紧,许知阮的声音里戴上了几分抑制不住的哭音,痉挛着揪紧了发丝的手指彰显着太过青涩的无措,“痒、我,嗯……陆时遇、呜……我痒……”

……简直诱人可爱到了极致。

陆时遇忍不住低下头,把脸整个埋进许知阮的腿心,深深地吸了口气,口腔和鼻腔尽数被属于对方的气息填满,挺翘的鼻尖也压着绵鼓的嫩肉,深深地陷进柔软的阴阜里,暖热的吐息尽数落在那一片娇嫩的皮肤上,激得许知阮小腹都在轻微地抽。

但这样的举动,却偏偏又在引发许知阮过激反应的限度之内,让他连制止的欲望都没有,哆哆嗦嗦地拱腰,把肉逼往陆时遇的脸上凑。

表现出一种刻进了骨子里的软媚和骚浪。

陆时遇低低地笑了一声,小心避开的牙尖碾上肥软的肉唇,轻轻地压着磨,从喉咙里滚出的嗓音裹着欲,喑哑得不行:“那这样呢,”他问,“也痒吗?”

“我、呜嗯、我不知道……”另一只扶着浴缸的手也移了开来,许知阮咬住自己的手指,混着哭音的话语越发含糊,黏黏腻腻的,像拉着丝,“好样、还是,哈……痒、呜……奇怪……”

快要没办法思考了。

和那种狂暴袭来的快感完全不一样,许知阮感到自己仿佛被关进了一个透明的容器里,温热的水流从脚底一点点地漫上来,以一种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挤走了呼吸所需的空气,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连胸腔都传来被压迫的窒闷感——

明明想要躲避、逃离,身体却无法抵抗地变得轻飘飘、软绵绵,无论是挣扎还是不动,都不受控制地持续沉陷。

“这样呢?”许知阮听到陆时遇又问他,另一边的阴唇被咬了一下,克制的力道并没有造成任何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之先前更切实的痒,麻酥酥的,随着牙齿的松开,又变作了细软四散的电流,在那一小片区域来来回回地钻爬。

许知阮咬着自己的手指指节,忍受不住地哭出声来。

他知道陆时遇是故意的。并未被完全吞没的理智,甚至能够猜得出对方这么做的目的——

这个人的本质,早就在和另一个形态的他相处中,就暴露得足够彻底。

然而即便如此,许知阮也积攒不起阻止的力气。

“还是……呜嗯、痒……哈……好痒、我,嗯……”他甚至抖抖索索地张唇,顺着陆时遇的心意,说出了对方想听的话语,“再、重点、呃……陆时遇……你再、呃啊……!”

从舌尖推出的字音到了半途,就倏地变成了拉高的惊叫,许知阮的腰肢一阵痉挛,刚刚被吮过的阴蒂蹭过了陆时遇的牙齿,顿时抖得更加厉害,大腿内侧的皮肤也止不住轻微地抽,被侧过头的人轻轻地咬了一下。

“好,”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糖果,陆时遇舔了舔唇,双手扣住许知阮的腿根,嘴巴紧密的和肥软的肉逼贴合,“……都听阮阮的。”

许知阮登时又是一个激灵,喉咙里泄出短促的叫,脊背也控制不住地打直,抓着陆时遇头发的手揪得他头皮发疼。

但这显然不可能阻止陆时遇的举动。

撕下了伪装的猎食者暴露出本性,舔得露骨又色情,宽厚的舌面粗野又狂莽地在动情鼓胀的肉户上碾,把肿胀的阴蒂从包裹的嫩肉里剥出来刮,唇舌间满是淫水甜腻腥臊的味道。

许知阮向来是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的。插进陆时遇发间的手很快变成了推抵,缠上对方小臂的尾巴也比自觉地收紧,在上面勒出浅痕。

“够了……啊……够了,嗯……”他掉着眼泪,腰肢胡乱地扭,两只脚踩到陆时遇的肩上又滑开,在水面拍打出声响。

陆时遇张口把挺立的阴茎吃到尽根,专注的视线没有片刻从许知阮的身上移开。

——比上一回在巷子里的时候,要看得清楚得多。

赤裸的身体每一下细微的颤动,每一下难以克制的挣扎和扭摆,因快感而紊乱急促的每一次呼吸,以及……这个人因自己而生出的沉沦和动摇。

喉结滚动着,咽下被射进喉管当中的精液,陆时遇又顺着肉缝舔下去,舌头钻进开了小口的雌穴里面勾,灼烫的温度像是要把许知阮的下体都给舔化了,就那样往下坠进陆时遇的嘴巴里。

许知阮咬着手指说不出话了。快感太多了,在清醒的状态下持续满溢,像海啸,从胯下扑上来,搅得他头晕眼花。

脚腕用力地绞在一起,脚尖发着颤抓紧,许知阮听到语法密实的水声如同墙幕,混着自己急乱的喘息和呻吟一直响,轻微的回声在狭小的空间内荡。

“别、别咬我,啊!”蓦地,许知阮整个人往上拱了一下,两只脚踩上了陆时遇的脊背,腿根扑簌簌地抖。

陆时遇出乎意料的听话,立时移开了抵在阴蒂上的牙齿,用嘴唇将其含住,收着颊腮又嘬又吸,几下就让许知阮全身都颤抖起来,抓在他大腿上的两只手痉挛着乱推,指甲失控地在上面挠出血痕——

倏然喷出的淫热汁液兜头淋下,将陆时遇本就被弄湿的头发和面颊弄得越发狼藉,一边的面颊上缓缓地滑落两滴溅上去的白浊精液。

他弯起唇角,对上许知阮茫然望过来的双眼,偏头在紧勒着自己小臂的尾巴上落下一吻,又张开嘴咬住那点发颤的桃心尖尖,克制着力道轻微地碾磨。

又一股汁流从抽搐的屄口喷泄而出,刷拉拉地浇在陆时遇没有任何躲避的面颊。许知阮闭上眼睛,全身瘫软着滑进陆时遇的怀里,被按住后背抱紧,敏感的膝弯里挤进来一根灼烫的肉具。

“别动,”陆时遇亲了亲许知阮的耳尖,横在他腰间的手臂收紧,“一会儿就好。”

“……乖。”

腿弯的皮肤被磨得烫热发红,大腿内侧也敏感得要命,稍微被碰一下,就烧起来一样烫。许知阮悄悄地调整了下姿势,避开了这两个暂时碰不得的地方,悄悄睁开一只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陆时遇在干什么,就被轻轻地蹭了一下眼角。

“我哪儿也不去,别担心,”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许知阮的眼皮也跟着被擦过,属于指腹的暖热触感长久地停留,不愿散去,“你稍微睡一会儿,我去做饭。”

身侧被压得下陷的床垫重新弹回,许知阮看到套着自己外套的陆时遇站起身来,没有任何里衬遮挡的锁骨和小片胸肌露出来,还在滚落水珠的脖颈一侧,划着一道他根本就记不到什么时候弄上去的抓痕。

让人无端地感到面颊发热。

许知阮微微错开视线,下巴藏进被子里,还有点发麻的脚趾一点点蜷起。

原本转向房门的脚步蓦地一顿,陆时遇弯了弯唇角,忽地俯下身,印上了许知阮毫无防备的嘴唇。并未浅尝辄止的吻,在许知阮没能反应过来之前就变得深入。

湿热的舌头塞进来,细细密密地剐蹭过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敏感的黏膜被舔弄到发热,喉口艰难地咽下过量分泌的唾液。

潮湿的水声在齿缝间响起,环在耳边荡开在房间,许知阮的耳朵都开始莫名发麻,本就没能平复的心绪再度被搅得混乱沸腾。

没有意识地抓住了陆时遇衣襟的手被覆住,往上带着贴上颈侧,一寸寸地抚过那道细长结痂的挠痕,连被皮肉包裹的骨头都开始发烫发麻,止不住地爬上细微的战栗。

“除了芹菜之外没有忌口,”可偏偏做出了这种事的人抵着他的鼻尖,问出的却是与当前的场景毫无干系的日常问题,“对吗?”

许知阮浑身都哆嗦一下,尾巴都不自觉地绷直了,连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战栗沿着后颈,一只爬到了头顶,骨头缝里仿佛都泛起酥麻。

陆时遇低低地笑了一声,也没等许知阮回答,亲了亲他发烫的面颊,就起身走出了卧室。房门合上的轻微“咔哒”声响起,并未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缓缓要远去,油烟机启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跟着传来,伴着一些并不明显的动静,一同被紧闭的卧室门阻隔在外。

许知阮嗅着空气里逐渐飘起的食物香气,好一会儿才蓦然回过神一样,把自己的脸一下埋进被子里,刚刚被嘴唇轻轻擦过的地方烫得简直要烧起来,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氧气都仿佛变得短缺。

那是一种与被快感逼到绝境时,并不相同的窒息感。

——比任何时候,都还要让许知阮感到无措。

被子底下的尾巴不自觉地又卷成了一团,桃心的尖尖蹭着床单左右来回地转,许知阮猛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让自己过热的大脑稍稍降温,恢复了最基本的运转。

所以,首先——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知阮睁开眼睛,往后摸了摸自己不安分的尾巴。

自己的翅膀和尾巴,会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冒出来,这一点许知阮在之前有一次在打游戏,被气到差点摔手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甚至凭借本能,稍微学会了一点把它们藏起来的办法。

虽然之后会感到很饿,但只要他想,这会儿他就能让这条晃晃悠悠的尾巴,从自己的屁股后面消失。

只是……

想到陆时遇满脸困惑地反问“尾巴怎么了”的样子,许知阮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果然还是……很奇怪。

就和上次去海洋馆——或者应该说,自己“受到魅魔影响”,和陆时遇的每一次相处——的时候一样。似乎无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行为、无论自己身上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对方都不会产生任何怀疑,而是将其当做理所当然的常识来接受。

——真的不会产生任何怀疑吗?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不需要产生怀疑?

许知阮从被子底下探出脑袋。

今天在来之前,陆时遇并没有吩咐他做什么吧?为什么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认定了,自己一定不会把人推开?

说起来,“魅魔”的技能……到底是什么?

不同的魅魔技能并不相同,被契约的魅魔技能与契约者相关——陆时遇显然也是知道这些的。可到现在为止,对方甚至没有做出过哪怕一次探究、确认这一点的举动。

到底是不想去探究,还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可以探究、应该探究?

从手心里溜出去的尾巴无意识地晃了晃,翅膀也跟着冒出来,许知阮把盖在脸上的被子拉了下来,微微眯起的眼睛里眸光闪动。

魅魔确实,生来就带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吧?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完好的整套睡衣,许知阮蹭了蹭枕头,心底缓缓地冒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计划。

不管陆时遇到底是怎么回事,每一次都只有自己被欺负……果然还是有点过分吧?

…………

陆时遇关上火,把锅里炒好的荷兰豆装盘,又往边上还在炖着的海带汤里加了点盐,这才把火重新关小——然后忍不住地重重叹了口气。

他确实是失控了。

明明最开始只是想着要亲一亲、摸一摸,缓解一下自己拿实在太过躁动的情绪,却仅仅因为一个主动的吻,就做到了那种地步——甚至就连陆时遇自己,都觉得自己会直接做到最后一步。

所以在好不容易踩下刹车之后,他才会连那么明显的状况都没能察觉到,就那样抱着许知阮去了浴室。

而在那样的情况下,想要装作没能发现某条明晃晃地缠在自己手腕上的东西,是根本不现实的事情。

许知阮确实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可这并不代表对方就是傻子。如果露出太过明显的马脚,不可能不被发现。

——但即便如此,他当时的应对也实在太可疑了。哪怕当时用其他的办法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让许知阮根本没有余力去思考这些,事后对方也不可能就那样轻轻揭过。

所以……

陆时遇尝了尝汤的咸淡,伸手关了火。

该用怎样的理由,听起来才会更合逻辑一点呢?

当时昏了头,只以为那是什么逼真的穿戴型玩具;

魅魔的一些技能本来就能让人长出尾巴,以此来增添性爱的刺激程度;

也可以直接装傻,无论许知阮问什么,都只当做不知道;

又或者——

陆时遇关掉持续运作的油烟机,解下身上的围裙,又把炒好的菜一一端上桌,正要去房间里喊许知阮起来,紧闭的房门却先一步打开了。不久前还发着抖,在陆时遇怀里喷水的人出现在他眼前。

——许知阮的下半身是全裸的。

他套着一件并不贴身的衬衣。稍显宽松的设计让衣摆垂过了腿根,堪堪与腿心齐平,甚至不需要多大的动作,在旁的人只需要稍稍变换角度,就能从缝隙间窥到哪未被遮挡严实的软嫩阴户。

微微舒张的蝠翼从背后割开的口子里伸出来,桃心尾巴安静地在身后垂落,因紧张而不自觉地轻微勾晃。

像那个被陆时遇捧在手心亲吻、揉弄的小小魅魔,原模原样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甚至因为上身的衬衫小了一号,更显出几分强烈的色气。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候,陆时遇的大脑完全是空白的,没有办法思考、也没有办法回忆起刚才在思考的事情,尽数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所占据,搅成乱糟糟的一团线条。

可偏偏这种时候,面前这个该被按住操透的魅魔,还故作无辜地小小声问他:“看起来很、奇怪……吗?”

那张本就足够好看的脸因为紧张和羞耻,被染得通红,一双往上望过来的眼睛湿漉漉的,捏住衣摆缓缓上提的手克制不住地在抖:“因为、磨得有点疼,所以我把下面脱掉了……”

“会很,奇怪吗……?”

脑子里轰的一声,彻底炸开了,陆时遇不受控制地往前迈了一步,抬起的手按上了许知阮被衬衣勾勒出弧度的后腰。

“你不会因为这个,就对我做出奇怪的事情吧,”然后全部的动作,都被紧接着传来的一句话,按下了暂停键,陆时遇低下头,看到许知阮的双眸微微弯着,红润的嘴唇轻微张合,吐出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的称呼,“……陆学长?”

许知阮的心脏止不住地怦怦狂跳,声音响得让他忍不住怀疑能传到对面的人耳朵里,手心也由于紧张不受控制地冒汗,腰后被手掌触碰到的地方,更是跟火烧起来一样烫。

但许知阮还是没有移开和陆时遇对视的双眼——成功地从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震惊、茫然以及挣扎。

简直就和电视剧里,某些被下了咒操控的角色一模一样。

心里持续衡量着的天平,悄悄地朝着某个猜测偏了一点点,许知阮悄悄地放下了被提高的衣摆,小心地放轻了声音催促:“陆学长?”

好似被陡然惊醒一样回过神,陆时遇低下头,看着面前仰着脸,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人,好半晌才艰难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极力温和的笑容:“当然。”

“但是,”他顿了顿,再次开口,“你说的‘奇怪的事情’是指……”

许知阮眨了眨眼睛,像是很疑惑他为什么问出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来。

“随便上来乱亲、乱摸、乱蹭……之类的?”但许知阮还是老实地给出了回答。一边说着,他的目光还一边毫不掩饰地,直勾勾地望着陆时遇还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其中算不上暗示的意思不言而喻。

陆时遇沉默一阵,乖乖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还无比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将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拉开到了安全的限度。

听话得不像样子。

和之前压着许知阮肆意妄为,无论他如何颤抖呜咽,也片刻不肯停下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许知阮身后的尾巴晃了晃,心里本来还有点发虚的底气足了几分,那点子冒头的坏水顿时就开始咕嘟咕嘟直翻。

他主动往前一步,把陆时遇拉开的距离重新抹除,没有穿鞋袜的脚踩在陆时遇的拖鞋鞋尖,脚趾与他相抵着,轻轻地蹭了蹭。

劈啪作响的电流几乎是一生出,就一瞬间窜过了陆时遇的脊背,激得他险些踉跄着后退几步,避开这远算不上情色,却实在太过狎昵的触碰。

但他到底是没舍得。

胯间本就没有消减下去的部位硬胀得要命,顶着布料鼓出明显到无从隐藏的凸起,被许知阮直白地看过来的视线一扫,跳动得越发亢奋。

陆时遇看到许知阮低下头,对着他的下身很是仔细地端详了一阵,而后感到好奇似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上面轻轻地戳了戳。

——在明知道他的心思的情况下,这甚至无法称作恶作剧。而是再明显直白不过的勾引。

陆时遇的呼吸急促起来,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液,却丝毫无法缓解那强烈到了极点的干渴,垂在身侧的手数次握紧又放松,终究是没敢去触碰眼前近在咫尺的人。

他当然知道许知阮想要试探什么。对所有状况表现出的如常,本身就是一种异常。

但——

“你,”比自己矮了半个脑袋的人重新仰起脸,眨巴着眼睛看过来,“……硬了?”

许知阮问得认真:“为什么?”

陆时遇:……

他是真的完全没有想过,这个人会用这种方式来试探。

——不得不说,十分有效。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不管不顾地把人拽进怀里、压在身下,如曾经想象过无数次的那样,狠狠地彻底侵犯。

陆时遇弯起唇角,朝面前的人露出一个温和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嗯,我硬了,”他说,语气平稳而淡然,“大概是因为我喜欢的人,现在就穿了一件衬衣站在我面前,还拿手戳我想插进他里面的鸡巴。”

许知阮:……

许知阮:!!!

大脑由于接收到的信息过于冲击,而空白了那么几秒才恢复了运转,许知阮“刷”一下跟烫到一样收回手,刚刚还满是刻意装出的无辜的脸上,一下子烧得通红,连身后的尾巴都无意识地绷直了,扳手一样轻微地颤。

他几乎是用上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没直接丢脸地往后蹦开,张张合合的嘴巴却过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地憋出一句:“……哦。”

而发出了这番爆炸性言论的人,却还歪着脑袋,一脸困惑地问他:“怎么了?”

就跟之前看到许知阮的尾巴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许知阮的天平朝着某个方向,又偏了一点。

“没,没……”他捂住自己不受控制地发烫的脸,忍不住又悄悄地瞥了面前神色如常的人一眼。

应该没有哪个正常人,能真的变态到在说出这种话之后,都还面不改色吧?

应该……?

脑子里开始迅速地播放起某个人这段时间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来,许知阮沉默片刻,默默地往边上走开两步,绕过了杵在自己面前的陆时遇,朝着不远处的餐桌走去:“我饿了,先吃饭吧。”

他到底为什么会想把“正常人”这三个字,给安到这个家伙头上?

陆时遇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依旧亢奋昂扬的某根东西,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地叹了口气。

果然,竖起耳朵警惕起来的小猫咪,可远没有之前被一堆乱七八糟的情况,给砸得晕晕乎乎的时候那么好糊弄了。

这么想着,陆时遇转过身,正要迈步,却发现刚刚绕开了自己的人,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晃着身后的尾巴看着自己,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没了前一阵子弄不清楚状况的迷糊,透着几分锐利和狡黠。

“腿疼,”没等陆时遇开口询问,许知阮就先一步抬起手,朝他做出了“要抱抱”的动作,“不想走。”

陆时遇停顿片刻,上前俯身,把许知阮整个圈进了自己怀里,绕到对方身后的手掌,没有任何阻隔地贴上了对方肉乎乎的屁股,稍稍用力,就把配合着抱住了自己脖颈的人轻松地托了起来——许知阮甚至无比主动地用两条腿缠住了他的腰,软乎乎的肉逼隔着布料贴在他硕胀的鸡巴上,随着调整姿势的动作轻微地磨。

简直不像是以往害羞青涩的人会做出来的举动。

——死死地掐住了陆时遇的命门。

他闭上眼睛在原地缓了好几秒,才艰难地压下了脑海当中翻腾的幻想,抱着人稳步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打算把人放下。却被四肢并用地更紧地缠住。

“不要,”某只撒娇的小猫把脸埋在陆时遇的颈窝里,面颊上快要烧起来的温度透过紧贴的皮肤,清晰地传递过来,“你刚刚磨、磨得太用力了,我……我下面,下面疼……”不过短短的一句话,许知阮的舌头就快要打结,脑袋上热得简直要冒烟,“凳子、凳子太硬了……”

陆时遇的耳朵里炸起嗡鸣,抱住许知阮的手臂上也不受控制地暴出青筋,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性几乎要被撕开口子。

“所以,”他哑着嗓子开口,喉结滚动间,带起砂砾似的粗粝触感,“要我抱着你坐?”

许知阮低低地“嗯”了一声,把人抱得更紧了,发丝间露出来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陆时遇用力地闭了闭眼,托着许知阮的后腰,乖乖地按照他的要求,就这么抱着人在拉开的椅子上坐下来,又倾身把放在另一边的碗筷拿到面前。与湿软肉逼紧密贴合的鸡巴随着他的动作,缓慢地碾过不久前才被肆意玩弄过的肉缝,哆嗦着分泌出的汁液流到长裤上,湿意透过布料分毫不落地传递。

陆时遇感受到怀里的人克制不住的颤抖和喘息,察觉到对方忍耐咬住自己衣领的动作,连小腿都被对方的尾巴用力缠住,隔着裤腿一点点绞紧。

脑子乱得厉害,几乎要没办法思考了,理智和欲望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激烈的厮杀,连送进嘴里的饭菜是什么味道都完全没尝出来,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许知阮含住自己筷子的双唇上。

“陆时遇,”咽下了被喂到自己嘴边的鸡丝,许知阮忽然出声,一双湿润的琥珀色眼眸望过来,“你喜欢我,对吗?”

“喜欢,”心脏不受控制地重重一跳,那个根本不需要迟疑的答案脱口而出,陆时遇顿了顿,看着许知阮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很喜欢。”

许知阮的耳朵又红了,刚刚松开了一点的尾巴又紧紧地缠住了陆时遇的小腿,尾巴尖快速地左右晃。

“所以,”他咬了咬嘴唇,抬起手轻轻地抚上陆时遇的面颊,扣住他的后颈让他缓缓地低下头,看着那张鲜少出现空白的脸一点点地靠近,“就算我这么做,也没关系吧……?”

柔软的唇在最后一个字音出口时轻轻地贴上,陆时遇的大脑彻底停止了运转。而软热湿滑的舌撬开齿关钻进来,生疏又笨拙地在他的口腔里舔,陆时遇感到怀里的人腰肢都因为紧张而不受控制地发颤。

许知阮——正在吻自己。

不是被自己亲到晕晕乎乎的回应,也不是想要隐藏什么时试图引开注意的举措,而是清醒着、以完全自主的意识、主动地,在吻他。

陆时遇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仿佛要被那窜上来的热度融化,下意识抬起的手只差分毫,就能按上怀里的人的后颈,却在想起不久前许知阮的话时蓦地顿住。

奇怪的事……

现在如果他对这个吻做出回应的话,会被算作“奇怪的事”吗?

不过一个晃神的功夫,探入口腔的舌头就抽了回去,许知阮略微坐直身体,漂亮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

“好乖,好听话……”按着陆时遇后颈的手重新抚上他的面颊,被歪着脑袋亲昵地蹭了蹭,许知阮轻微地喘息着,无意识似的喃喃,“原来我真的有类似蛊惑的技能……”

陆时遇的手放了下去,许知阮的唇又贴上来,缓慢又暧昧地蹭,原本扶在陆时遇身上的另一只手也贴着他的腰线下滑,隔着裤子按上了他根本没有消下去的巨物,确认尺寸一般一寸寸地摸过去,不大的力道和远称不上抚慰的动作,出了让那未曾浇熄的欲望越发高涨之外,本不该起到任何其他作用。

“就这样……射出来。”可在听到许知阮话语的一瞬间,陆时遇只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陡然绷断了。粘稠滚烫的精液射出来,被紧紧束缚住阴茎的布料兜着,在下体扩开湿黏的触感。

许知阮低下头,看了看裤子上那点并不明显的湿痕,又抬起头,看了看陆时遇滚落汗珠、急促喘息的模样,仿佛陡然回过神来一样,“腾”一下从他怀里站了起来,从面颊到脖颈全部烧得通红,连踩在地上的脚趾都泛起了粉。

陆时遇甚至怀疑他下一秒,就会直接窜回卧室里,把自己埋进被子底下。

“总、总之,饭、饭已经吃完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明明害羞得要命的小魅魔,今天就是要坚持端着主导者的架势,就算脚趾全都扣紧了,也依旧用上了略带命令的语气,“你可以、可以回去了。”

陆时遇:……

他差点没能忍住,低下头去看一看自己裤子上的痕迹。

但这种时候,显然不能提出质疑。

所以陆时遇最终只是乖巧地站起来应下:“剩下的菜可以放冰箱,明天热一热还能吃。”

许知阮含糊地“嗯”了一声,站在原地看着陆时遇随手从沙发上拿了一件外套,系到自己的腰上挡住某些逐渐明显的痕迹,又无比自若地拉开门走出去。一直到门外的脚步声也远到彻底听不见,他才整个卸了力地蹲坐到地上,两只手捂住自己快要冒热气的脸。

现在,许知阮可以确定,陆时遇他绝对绝对绝对——

是装的。

“不许做奇怪的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无论是上一回去海洋馆,还是这一次以“需要陪伴”为借口突然“上门做饭”,陆时遇所表现出来的,都仅仅是对眼前出现的异常状况的常态化认知。

——而绝非是在许知阮给出某条指令之后,对他做出单方面的服从性行为。

倒不如说,如果许知阮的能力真的包含有这方面的话,当初在他家楼下,面对他上楼的邀请时,陆时遇就不可能给出“你还没准备好”这样的答复。

许知阮把脸埋进双腿之间,滚烫的面颊把紧贴的皮肤也灼得发热。

如果陆时遇真的,是在遵从着他无意识之间下达的指令的话,在门边他本能地往那根再度硬起来的性器上坐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停下。

甚至哪怕是在巷子里,看起来像是被蛊惑到失去理智的时候,陆时遇所做的,也只不过是让他握住那根滚烫的阴茎,低喘着射到他的身上、手里。而不是遵循当时该是爆发得最强烈的、属于魅魔的本能,用最恰当也最有效的“食物”,对他进行喂食。

无论其中是否有自己并不知晓的、属于魅魔的天赋和技能的影响,陆时遇的所有行为当中,都毫无疑问是包含了对方的主观判断和意志的。

而许知阮想,当自己这个光是安静待着,什么都不做,就能引发对方遐思的人,主动进行一些完全可以冠上“勾引”名号的行为时,陆时遇想做的——肯定不可能是乖乖地守在被划好的界限之内,连一下多出的触碰、一个不经意间的亲吻都不敢做出。

脚趾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背后的翅膀也用力地收拢,许知阮感觉自己的头顶在不断地往外冒烟。

他当然也有想过,是不是自己的能力有什么限制或者起效范围,比如陆时遇对自己的要求的抗拒程度必须在某个限度之内之类的——事实上,许知阮最开始的时候,还更偏向于这种想法。

陆时遇表现得实在太完美了。不管许知阮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做出平常又自然的应对,除开某根因为身体接触,而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烫的东西之外,一言一行都像是在寻常地和人聊天、用餐,完全符合许知阮总结出来的,“对眼前异常状况的常态化认知”。

可当他吻上去的时候,陆时遇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甚至连被他触碰的嘴唇、舌头,也都只是呆呆地任由他动作,没有反过来纠缠、挽留他分毫。

在他故意呢喃着抛出“蛊惑技能”这样的话之后,对方连喘息都变得克制起来,无意识绷紧的肌肉,带着比先前更为强烈的力量感。

那样的情况下,对方确实不可能还有余力,去思考、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不是吗?

许知阮身后的尾巴晃了晃,无端地显出几分得意来。

陆时遇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提出先换一条裤子,而是直接把下身的痕迹遮住就走,是一件多么不合理的事情。

只是……

许知阮微微偏过头,看向一边两人刚刚一起坐过的椅子。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陆时遇会真的就那样射出来。

难不成他的“技能”,其实是让和自己有亲密接触的人更快射精?

许知阮:……

用力地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还挺符合魅魔身份”的想法给甩出去,许知阮慢吞吞地站起来,把自己挪到了沙发上,抱着抱枕缩到角落,没有退去热度的面颊依旧红扑扑的。

陆时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他就是那只和对方契约的魅魔的?是怎么发现的?又是为什么要瞒着不说,要用这种方式和他相处?

这些问题,许知阮当然都想知道。可比起这些,他此刻脑子更在意的,却是——

为了确认心底的怀疑,自己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真的会有人单单为了验证这种事,主动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吗?

在——明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很有可能会控制不住,真的做出越过最后一条线的行为来的情况下?

此刻回想,许知阮甚至觉得,如果之前的那个吻、那种触碰,依旧没能为自己带来确切结论的话,自己说不定会做出更过界、更亲密的事情来。他没有办法确定,自己为自己划下的最终界限在哪里。

他真的只是为了验证心里的猜测,才做出那些事来的吗?

如果有必要做到最后一步,他真的会看着陆时遇的眼睛,主动问他“要不要放进来”吗?

脑子里“嗡”的一下,好像有很多密密匝匝的声音在响,许知阮收紧胳膊抱紧了怀里的抱枕,不久前还隔着布料,和陆时遇紧密相贴的下体生出酥酥麻麻的痒。

他……喜欢陆时遇吗?

不是朋友之间单纯的好感,也不是出于被食物吸引的本能好感,更不是那无形契约的牵引——而是和陆时遇对他一样的,想要触碰、想要亲吻、想要做爱的,喜欢。

许知阮低下头,看着被自己夹进脚趾之间的尾巴,紧紧抱着抱枕的身体微微歪斜,陷进了柔软的沙发背里。

他其实知道有更简单、更方便的“确认”方式。

如果他能够影响他人认知、一定限度操控他人行为的能力真的存在,显然不可能只对陆时遇一个人生效。

然而从一开始,许知阮就没有把用以确认的对象,放到陆时遇之外的人身上过。

那并不是简单地能用“思维局限”解释过去的事。

不管是亲吻、拥抱还是牵手——许知阮完全都不想和陆时遇之外的人做。这样的心情,甚至明确到了无法逃避的地步。

而许知阮也从来不是喜欢逃避的人。

“但这也太快了……”许知阮忍不住蹙起眉,鼓起了腮帮子。

明明某个人对他干的,都是些完全能够冠上“变态”之名的事。

而且……

“不爽。”许知阮重重地“哼”了一声。

一想到这段时间里面,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要傻乎乎地被某个家伙骗着,主动配合着送上门去,被从头到脚吃干抹净,他就——

“好气。”手里的抱枕被狠狠地揉捏了两下,许知阮用力地甩了甩尾巴。

“才不要就这么放过他。”

“而且,”许知阮勾了勾尾巴尖,“凭什么只有我被欺负?”

脑海当中又浮现出不久前,陆时遇明明被勾到全身滚烫、下身硬胀,却依旧得装出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想干的模样,许知阮微微眯起眼睛,面上浮现出一个稍显恶劣的笑容。

作为一个魅魔,在发现最适合自己的食物,能够随自己心意操控之后,稍微采取一点行为……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许知阮晃着尾巴,从沙发上站起来,从房间里摸出手机,又“噔噔噔”跑回客厅里,坐到了刚刚两人一起坐过的那张椅子上,按亮屏幕开始给陆时遇发消息。

【许知阮:陆学长到家了吗?】

【许知阮:今天的饭菜很美味,我很喜欢。】

【许知阮:但还有一些其他更想吃的东西。】

【许知阮:下次陆学长再来的时候,能给我吗?】

在消息的最后,许知阮举起手机,对着自己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照片里的人依旧穿着那件稍显宽松的衬衣,胸前的纽扣多解开了两个,自上而下的拍摄角度,让胸前半遮半掩的那片景色一览无遗,一边有着隐约起伏的小小奶包上,还能看到不久前被失控留下的殷红掐痕。

仍然不着寸缕的下体被衣摆遮挡得严严实实,白生生的两条长腿却分在椅子的两侧,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按在之间的椅面上,修长的无名指被细长的尾巴缠绕,与纯白的衬衫对比鲜明的蝠翼,更为这本就足够诱人的画面,又增添几分昳丽。

陆时遇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本就没能熄灭的欲望被再度引燃,陆时遇根本不需要低头,就能知道自己此刻没了遮挡的胯间,是怎样一副狼狈又糟糕的模样。

——他甚至到现在都还没脱下那条属于许知阮的、对自己而言,尺寸有些小了的裤子,只是将原本系在腰间的外套搭在了一边,被牢牢束缚的阴茎胀鼓鼓的发疼。

陆时遇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就那样轻易地遵从“指令”,从许知阮那里离开了。

既然是没有弄清楚具体细则的能力——那么,偶尔出现一些失控的状况,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垂落的指尖无意识地搭上浮现出契约纹路的手腕,陆时遇的眼前又浮现出许知阮呢喃着无意识的话语,迷迷糊糊地将嘴唇贴上来的模样,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滚动。

如果现在把对方拽过来的话,那张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紧张?慌乱?无措?还是和这张照片上一样,弯起那双被媚意浸染的眸子,连眉梢眼尾都洇开刻意引诱的蛊?

而要是往那样一张脸上,射上黏白的精液——

陆时遇猛地低喘两声,喉咙里干涩异常,后颈和脊背泌出细汗——光是想象,就把自己弄到心跳失衡、呼吸紊乱,连下腹都发紧泛疼,头皮像被用力扯紧一样,一阵一阵地发麻发颤。

他知道,自己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点。

哪怕自己做出更过分、更恶劣的举动,那只小小的魅魔也不会抵抗、无法抗拒,只会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被自己肆意蹂躏到乱七八糟。

可——

陆时遇低下头,看着自己搭上手腕的指尖。

在这种时候,召唤一个和喜欢的人一模一样的、不会反抗的魅魔,来宣泄自己的未能得到满足的欲望,这样的行为看起来……难道不像是在找替身吗?

明明不管是自己还是许知阮,都很清楚“魅魔”的真实身份,自己之前也做过不止一次类似的事情,但莫名地,陆时遇就是忽然在意起这种事情来。

就算在许知阮看来,自己只是自认为在面对一团并不具备自我意识的魔力聚合体时,才做出的那些事情,可——哪怕只是一点点,对方会不会因此而生出不快?

“你喜欢我,对吗?”眼前不受控制地,又浮现出许知阮在问出这个问题时,湿漉漉地望过来的那双眸子,陆时遇的胸膛剧烈起伏几下,搭在手腕上的指尖终于还是移了开来,解开裤子释放出那根早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的性器。

滚烫的手心包上去,陆时遇闭上眼睛,回忆着那个许知阮坐在自己怀里时,主动送上的吻,在脑中想象着对方有可能做出的、认真又生疏的动作,一寸寸地抚过自己因对方而亢奋的阴茎,耳中满是自己的脉搏鼓噪的声响。

许知阮的手要比自己的小一圈,大概没有办法像这样,把这根东西整个握住,所以会动得稍微慢一点;

因为经常握笔,对方的食指和中指上会有一点点并不明显的茧,在擦过龟头的时候,感觉会更强烈,但其他地方都比自己要软很多;

指甲也修剪得很干净很整齐,除非刻意侧着角度用力,否则很难察觉到存在感——

“阮阮、唔……”掐住顶端的手指蓦地用力,陆时遇低哼出声,粘稠滚烫的精液射在手心,沿着手掌的纹理缓缓地滑落。

陆时遇垂下眼,看着自己和许知阮完全不同的手掌,好半晌才拿起了被放到一旁的手机,划开屏幕看向并未退出的聊天界面。

通过电磁波传递的消息,很快就抵达了许知阮的手机。被随手点开的照片上,是一只兜着黏浊精液的熟悉手掌。

下一秒,又震动了两下的手机上,显示出陆时遇最新发过来的消息。

【陆大变态:那就这么说定了︿_︿】

许知阮:……!!!

“啪”的一声把手机扣在了桌上,许知阮的头顶又要开始冒烟。

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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