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防止再度被细菌感染,建议您还是要包扎一下。”
“不了。”他摇摇头,而后轻松地笑笑,“你信不信你给我包扎成那个样子,阿漓看到又要哭鼻子了,她估计嘤嘤嘤地说怎么好端端一个人就要变成木乃伊了呢。”
钦伯也跟着笑:“那的确是阿漓小姐会说出来的话,阿漓小姐总是率真又可爱。”
“可爱是可爱,但你说率真——”先生摇摇头,“我想了想我养出来小朋友怎么会这么不长脑子呢,明知道是陷阱还一股脑儿地去了。于是我让人查了,原来阿漓发现了那账目和仓库的问题,觉得那黄家应该藏着什么秘密,这才以身犯险去的。”
他抬头看向钦伯,嘴角似乎还有些骄傲:“钦伯,你发现黄家有问题用了多久?”
“我愚笨,差不多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怀疑到黄家兄妹俩头上。”
“你瞧瞧,她不到半个月就发现了。所以我说,我养出来的小朋友,怎么会蠢笨呢。”
钦伯见先生脸上得意,也在那儿笑道:“阿漓小姐自然是最聪明的。”
先生说到一半后不知道像是怕谁因此骄傲,最后总结了一下:“就是经验还是太少了,吃亏难免。”
“是,阿漓小姐毕竟还年轻,往后锻炼锻炼,一定是能成大器的。”
钦伯的这一顿夸倒是让他觉得应该谦虚些,于是先生清了清嗓子,颇为谦虚地说:“瞧您说的,她都是小打小闹的,上不了台面,我就希望她平平安安地不惹事把大学上完了,别的等她毕业再说,没准人自个有条路,到显得我啰嗦又爱指教了。”
“阿漓小姐最是敬重先生您,又怎么会觉得您啰嗦爱指教呢。”
他摆摆手:“现在的小朋友,不好说。”
站在原地的钦伯:……
我觉得我仿佛是他们爱情的捧哏。
好在这会奈婶进来敲了敲门,说lyrisa小姐到访,先生这才让人进来。
lyrisa进来的时候,带着一个黑色的纱帽,黑色的小香风a字连衣裙,带了一双手套,见到先生,微微弯腰,问好。
“没人报复你吧。”先生先开口。
lyrisa摇摇头:“有您的人看着我,他们不敢的。”
“还是要小心些,黄坎那边的最后审判结果一天没出来,他们的人就一天不会死心的,你是举报资料的提供方,自然是最集中他们怨恨的。”
“警方那儿也派人保护我,您放心。”
“那就好。”
“阿漓小姐怎么样了?”
“她没事,烧退了,修养几天就应该会好的。”
lyrisa点点头:“倒是牵连她了,我过意不去。”
“这和你没有什么干系。”
lyrisa见到带着淡淡疲惫坐在沙发里的人,想到多年的筹谋终于是告了一个段落,她有些唏嘘:
“先生,这些年,谢谢你。”
“谢什么,帮你,也是为了帮我自己。”
“但我不一定能成功的,您帮我是冒了风险的。”
“你记得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lyrisa想起那年,她找人周旋了许久才找到一个机会,战战兢兢去见他。他见到她的时候,没正眼看她,只问了她一句,为什么他能相信她,她当时只说了一句话:“她必须成功。”
当年黄坎虽然不在商会里,却也虎视眈眈,总是半路拦截抢走商会的生意,偏偏先生一时半会还找不到他的把柄,很多资源和渠道都还掌握在对方的手上。
可她正好和黄坎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这两年来的每一次施暴,她都能真实地感受到阿姐身上曾经感受过的疼痛。
她一点都不爱他,对他的施暴充满了厌弃的容忍,但阿姐呢,她出嫁前明明是笑意盈盈地说,她找到一辈子的依靠了,以后就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了,因为她肚子里的宝宝,那个男人许诺了她一个未来。
她见过没读过书的阿姐给所谓的一辈子的依靠熬夜做衣服,见过她笑意盈盈地让她趴在她肚子上听腹中小外甥的心跳。
但黄坎是个人渣,甜蜜一过,原形毕露,他得到后从来就是弃如敝履。
她没法想象阿姐被他打到孩子都流产后的绝望。
所幸,黄坎并不在意阿姐的娘家人,她又让先生帮忙在国外托人,改头换面地以一种致命的食人花的样子回来,她从此以后就叫lyrisa.
她只是可恨自己为什么只是一个只能出卖色相而没有其他能力的女子,要那么恶心地在他身边潜伏多年,忍受他那种人渣的摧残,才能拿到能够绊倒他的证据。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想同归于尽,但想起阿姐,总想起她在潮湿的夜里跟她一起数着酒瓶盖子,畅想他们未来的日子,也想起阿姐从来都摸着她的头说,要爱自己,好好活下去。
教她爱自己活下去的人却先放弃了。
——
“你去见过他了?”他出言打断她的回忆。
“嗯。”
“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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