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她葱白指尖擦过他的西装里衬,眼尾泛红地带着乞求叫他“先生”。
他烟瘾又犯了。
他单手解开领带,脱了马甲和衬衫,卸了袖箍。
他把淋浴头里出来的热水关了,就着冷水驱着莫名其妙的烦躁。
冷得刺骨的寒意压制了许多这种奇怪的烦躁,他从浴室出来,打开桌面上的雪茄盒,手指顿了顿之后,还是选择了特调烟。
他眯着眼,陷在椅子里好一会儿,未出声。
屋子里只剩下复古的壁钟的声音。
许久后,他抽完烟,抬腕看时间。
她不一定真知道行政走廊在哪,算了,他早点去接她吧。
他起身,穿戴整齐,关了门。
他走到她房门口的时候,门外的走廊音响里放着悠扬的萨克斯独奏。
萨克斯独有的风情像是一杯涤荡浪漫的红酒,在空气里就把微醺感送进人的耳朵,麻痹人灵敏的反射弧。
他按了一下门铃。
无人响应。
他随即敲了敲。
还是无人。
他猜想她是不是已经出发了,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面前的门开了。
她精巧的五官出现在面前。窗外的冷光下,她琥珀色的瞳孔特别透亮,精致鼻梁上有一颗棕色的小痣,唇色是那种榛果奶棕色,带着点水润,像是刚刚喝过东西,只是不知道喝的是什么,空气里蔓延着一股清香。她外头搭了一件长袖开衫,未干的头发卷曲地搭在肩上,眼神像是刚刚被人硬拉回现实世界一样,惊讶道:“先生,您怎么来了?”
“怕你找不到路。”他站在外头,偶尔过来的女服务生偷偷看他一样,他没察觉,只是问到:“方便我进去吗?”
佟闻漓把门打开,让他进来。
他径直走到窗边。
佟闻漓看了一眼正对的时钟,“我们要出发了是吗?”
“嗯。”他看了她一眼,“这样去?”
“您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换个衣服就好。”她只当他来催她的,避免他等待无趣,还体贴地说到:“您喝红茶吗,我刚泡的。”
“不急,还有时间。”
他真坐下来,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半杯茶。
“那您等等。”
她说完后往套房的洗手间方向走,走到一半又想起来自己刚刚把换下来的衣物放在椅背上了,等会他要是一转过去就会看见的。
于是她慌忙折回,却不料原先坐在椅子上的人刚好微微转过身子来,转个角度过来的脚刚好就绊到了她。
她脚下不稳,身体超前地趔趄,身边的人立刻来抓她的手,却没成想扯过了她外面的开衫。
开衫滑落肩头,露出她瘦削又白皙的肩头。
细吊带前部有一层简单的花纹,随着她身体往前,那花纹微微荡漾。
一些白皙的、娇小又挺/拔的月光晃到他的眼。
喉结上细微的毛孔顿时收缩,他立刻转过头去,看到落在窗台边上的那一句赤/裸的文字:
“她的不发达的……像睡熟的鸟,像有它自己的微微跳动的心脏,尖的喙,啄着他的手……酥软的是他的手心。”(1)
第39章悸动
那直白的冲击让人觉得屋子里的暖气过于旺盛。
他在那一瞬间觉着喉头干涩。
“抱歉。”佟闻漓表达着刚刚的不小心。
他放开扶她的手,把身子彻底地转了过去。
雪夜里偶尔的暖光从窗外投过来,屋子里暖意洋洋。
她去另一个房间换好了衣服,越过他,把桌面上放着的书合起来,伸长脖子,塞回书架上。
她脖子后仰之间,他看到她脖子后面从来洁白的肌肤那块,有些发红。
她也伸手往那儿挠去。
“阿漓,你脖子怎么了?”他问到。
她转过头来,手还捂着刚刚的那块红色:“我不知道,有点痒。”
“我看看。”他起身。
她低着脖子来给他看。
他低头发现她脖子上带着一根银色的项链,那项链含银量可能不是特别高,她后脖子可能有点过敏了。
“这项链不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