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飞的空姐已经把餐食准备好了,佟闻漓看了一眼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摆得不输高级餐厅的红酒牛排甜点,有些觉得不真实。
是拍电视吗?
九十年代坐得起私人飞机说走就走是什么样的财富背景啊。
佟闻漓看了一眼正坐在门边上陌生的那几个安保,心下活动很频繁。
先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跟她解释道,“我让finger先下去休息了,下飞机后,就让finger跟着我们就好。”
他把盘子往她那边挪了挪:“先吃点东西,吃完东西后去睡一觉。”
身边来福呜呜呜呜。
私人公务机可以带宠物,先生记挂着家里还有这小细狗,顺道把它也带上了。
他随即插了块牛排放在小碟子里放在它面前:“你也吃。”
“先生——”佟闻漓出声阻止,“您别给他这么贵的,回头它该不吃狗粮和白饭了。”
“是吗?”他应声,但递给来福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那小碟子放在了地上,来福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你可别小看了它跟你同富贵、共患难的决心。”他说着话,优雅地切着自己面前的牛排。
“您高看它了。”佟闻漓也拿起自己面前的刀叉,看着满桌子好吃的,抬头问到,“先生,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问。”
“您是做什么生意的。”她左右手一个刀一个叉求真地问到,“什么样的生意能做到这样的一个私人飞机说租就租到了?”
租?他听完这话后,嘴角微微上扬,继续保持切牛排的动作。
佟闻漓再度诚恳发问:“我不是要打听您私事的意思,您哪怕是把您成功的秘诀传授给我,我也成功不了,窃取不了您宝贵的智慧和财富结晶,我就是想知道,您让我开开眼见吧,你这样的——”
她环顾了一圈之后肯定道;“一定是全球的顶级富豪。”
他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停下手里的动作,把切好的牛排递到她面前,手抱在胸前,笑意还在眼角,“年轻人果然精力好,这都几点了你还有这么多问题。”
“生命不息,思考不止。”她没客气,接过她面前的牛排。
她总觉得他切的要好吃些,拿起叉子往自己嘴里送。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的生意呢做的不大,各种各样都有,也就是搞搞贸易。搞贸易嘛,你知道的,把一个国家多的东西卖到缺少那个东西的国家,赚一点微薄的利润。因为我卖的东西足够多,涉及到的样品种类也多。我的法文名字难记,中文名字又鲜少有人知道,我也没有越南名字,所以他们都会给我一点面子,叫我一声先生。”
“微薄的利润……”佟闻漓自顾自地说到,“我那花店也赚的是微薄的利润。我给人做笔译,一个词一个词地翻一晚上,赚的也是微薄的利润,我怎么用不起私人飞机私人游艇。”
“积跬步至千里嘛。”他是这样带着鼓励和体贴地这样说的。
那话听上去像是哄人。
当然了,那时的佟闻漓还不知道他背后的那些故事,她也总以为他那些成功都不费吹灰之力,但她后来才真的知道,他的生意主场其实并不在东南亚。他是某个法国顶级的奢侈品家族企业钦定的继承人,那才是他真正的身份。
这样的身份,想要什么要不到呢。
……
“那我们回去还可以租这辆私人飞机吗,我喜欢这辆。”
“可以。”他开了一瓶红酒,笑盈盈地说到。
佟闻漓主动地把自己的杯子挪过去:“要一点谢谢。”
他拍开她的手:“等酒醒。”
她摇摇头:“不讲究了先生,等她醒了我就睡着了。”
那瓶romaneecont年份久远,醇香沁人。
他在品酒上严格,依旧阻止她,坚持道:“等酒醒。”
“行吧——”她拖长尾音,架起自己的手,把头枕在手背上,“等。”
于是两个人就真的互相不言地对着那醒酒器等着。
来福吃完了之后开始犯困,大半夜的几个“匪徒”冲进家门把它绑架而来的惊吓随着吃饱喝足开始消失,接连上来的就只有困意。
来福的哈欠像是一场要传播开来的瘟疫。
佟闻漓强撑起眼皮,只能扯着话题问着前面的人:“先生,您又来河内出差吗?”
“嗯。”他倒是依旧坐姿公正,一点都不困的样子。
“那您为什么又去芬兰。”
“去芬兰参加一个秀展,想着赶上圣诞节了,就把你带上。”
“圣诞节为什么要去芬兰?”
他笑笑,知道她不是欧美国家体系成长起来的小孩,于是问她:“圣诞老人的传说听过没?”
她点点头,眼皮缓缓地耷拉下来,见他在那儿慢慢地把原因讲给她听,他的嗓音低下来,在困意袭来的夜里像是讲一个哄睡的童话故事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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