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上去接过她,笑着用越南语说到,“抱歉,您把她交给我吧。”
“我知道她住哪儿的。”她解释道。
他把人给她后,站在那儿:“劳烦。”
“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先生,我有车,我送她回去。”
“你确定她这个样子,可以坐你摩托车的后座。”
阮烟有些诧异,他竟然连她开的是摩托车也知道。
她了解阿漓,她不会把她们之前这样的细节也说与他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把他们调查的清清楚楚的,或者说是,他一直都在关注阿漓的生活。
“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他的语气不容她有别的意见。
阮烟点了点头,她把自己的钥匙丢给了鼓手,“阿奇,你帮我把车开回去。”
门口停着一辆周身线条优雅的车,司机从前面下来给两人开门,先生示意他们进去,自己却没有进来。
不用阮烟说,司机也知道目的地。
车子启动后,阮烟余光看到逐渐消失在车窗里的人。
她第一次坐这样的车,宽敞、舒适,地面上铺着柔软的羊毛毡,座椅皮质透亮昂贵。
她转头看身边的姑娘,她已经垂着脑袋睡着了。
她动了动脚,那感觉像是踩在云层之上,好像人类的双腿生来不是为了行走和站立的。
这种不真切、奇异又迷幻的感觉让她有一瞬间感到舒适,短暂忘记刚刚在台上演出后的疲惫。
她闭上眼睛想,这儿真舒服,要是阿漓能一辈子都得到这一切就好了,那就不用再跟着她坐在那个从不遮风避雨的摩托车后座了。
司机给他们送到后,还帮阮烟一起把佟闻漓扶进来。
阮烟在佟闻漓帆布包里摸,摸出来一个早上没吃完的面包,一张涂得乱七八糟的草稿纸后。她皱皱眉头,好好的一漂亮小姑娘怎么过得这么糙。
最后她终于找到了她的钥匙,转开门后对身后的司机道了谢,就扶人进去,把她摔在沙发上。
“晚上我睡床你睡沙发。”这会没外人了,阮烟也就不再给佟闻漓面子了,边理着沙发茶几上的东西边念叨着人,“一喝酒就没个正行,刚在外人面前我给你留面子了佟闻漓。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一点尺度都没有,有点酒量就试有点酒量就试,你就说说这是第几回了,你往前数数,昂,你那个什么破学校拉个赞助的那一次,你抱着个马桶睡了一夜你记得吗,佟闻漓,那他妈是个合租房,一晚上室友没处上厕所啊……”
睡在沙发里的人用手把耳朵捂起来,“好吵哦……”
手捂到耳朵后,脸上又觉得湿哒哒的,她隔空在那儿挥手乱拍,“来福,你别搞我,我很困!”
早就冲过来的来福冲上沙发对着佟闻漓一套“热情”。
“来福。”阮烟呵斥它。
来福听训,虽然它心里很痒,但还是乖乖地站好了。
佟闻漓这屋子虽然是套旧房子,但改装的还挺像样的。
阮烟把院子里的门打开,站在他那个阳光房里,感受入秋之后逐渐凉快的风。
躺在沙发上的人还在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阵风吹来,佟闻漓放在桌上的书被吹翻过了几页。
她的钢笔还在一旁,优雅的法文写的密密麻麻。
阮烟叹了口气,她想起晚上发生的一切,从兜里掏出一支烟。
来福从沙发上走到阳台边上,在那儿摇着尾巴,期待的看着她。
阮烟依旧站在门口,点燃烟。
来福凑上前去,尾巴摇得更厉害了。
她眯着眼,吐了个烟圈:“傻狗。离我远点。”
它呜呜呜,表示并不想。
她笑笑,心想佟闻漓那股傻劲都被它学去了。
最后她还是蹲下来,盯着它眼珠子颇有哲学含义地朝它点点头:
“每个人的命运早就已经被写好了,注定交缠的人不管分开多少年还是会遇见。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不管在一起多少年都没有爱情,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亚里士多德.来福。”
佟闻漓一早就被阳光房的光线亮醒,她一摸脑袋,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而后一看沙发对面挂着的钟表,慌慌张张醒过来。
“啊啊啊啊啊我又要迟到了!”
随着佟闻漓的一声嚎叫,楼梯上缓缓走下一个人,“佟闻漓你要死啊。”
佟闻漓听到声音后转过来,见到楼梯上还站着一个人吓一跳,“烟烟,你怎么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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