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家伙,真的有点欠揍啊?”
中原中也向后挪开半步,给主动投怀送抱的猫留下点喘气的空间,随即俯视着被自己捏住右边脸颊的家伙,有些危险地眯起眼,压低声音逞强道:“我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明白吗?敢乱说话就把你丢……算了。”
没等对方做出反应,倒是他自己先住了口,没办法接受要将面前人直接扔在异国他乡里置之不理的场景。
(毕竟,这只猫又软又小,长相还格外出众,普通人看见都想带回家养养,更别提是怀揣着恶意的不法分子,肯定不知道要将他给骗到哪里,用来牟取暴利。)
作为武斗派的干部预备役其实是个感情和想象力万分丰富的类型,稍微脑补一下结果,便放软了态度,仿佛认输般咕哝着:“别想太多,我们走吧,先去订好的酒店稍作整顿,我再跟你说说任务相关的事项。”
猫科动物立刻乖巧点头,没有说出“中也前辈怎么忽然不生我的气”之类的死亡问题,无比安静地跟着慢吞吞向前迈步的橘发少年一同离开。
“刷——”
机场的自动感应门向着两侧敞开,一瞬间,完全不同于日本的景象呈现于旅客们的眼前。
面对着陌生的环境和讲着听不懂语言的嘈杂人群,树里本能地抓住了身前人的外套下摆,探头探脑地偷偷打听着:“中也前辈,这个国家……到底叫什么啊?”
“是美国,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它的首都华盛顿。”
时常出差的橘发少年完全没有怯场,抬手摸了摸弟子的头表示安抚,顺便充当着导游的角色,讲了些浅显易懂的地理知识,以防第一回出国的家伙以后不小心迷了路,连自己所在的方位和具体坐标都说不清楚。
末了,他干脆又做了个决定:“等下我还是开车带你四处转转,靠眼睛来认路是最快的。”
同一时刻,港口黑手党总部,首领办公室。
日本与美国有将近十四小时的时差,所以当出差的一行人晒着日光浴,发来平安落地的讯息之时,点开邮件的男人抬起眼,看见的却是深沉夜幕中悬挂的一轮皎洁明月。
为了方便俯瞰整座城市,位于最高层的房间特意打通一面墙,全部安装落地窗,将外界的景色如同一张流动的画布般置于森鸥外和来访者的眼前。
在白日中欣赏繁华的都市,会带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蓬勃生机感,但到了夜间,它更接近由冰冷的混泥土和钢筋打造而成的巨兽,俯卧于大海的边缘,仿佛随时准备着向深不见底的地方潜入,来缓解不停上升的寂寥肃穆,不由使人跟着战栗起来。
但如果有第三个人站在这里,大约会无法分清,自己的恐惧感究竟是来源于哪一边——毕竟,呈现出对峙状态的两人之间,涌动着的暗流,绝不亚于城市与深海所带来的天然压迫性。
“看来他们的旅程十分顺利呢。”
黑发首领站起身,向落地窗的方向踱步而去,视线始终望着闪烁零星光点的夜空,一双原本便偏向暗紫的狭长眼眸更显幽深,几乎要彻底融入低垂的夜幕之中。
相较于他,乘着夜色步入室内的少年却更像黑暗的本身,犹如它凝聚出的一道人形,仿佛随时会再度回归来处,如同薄烟般悄然无声地隐去踪迹。
那人仅仅轻笑一声,权当做回应,半点没有面对首领该有的谦卑与恭敬,甚至有些懒洋洋的意思含在唇间,令人觉得十分玩味。
而立于组织权利顶峰的男人也仿佛相当宽容似的,并未说出什么计较的台词,而是微微侧首,向他投去饶有深意的目光,随后叹息般地低语道:“你确定,要进行这场赌局吗,太宰?”
“明明已经一步步的按计划展开,此刻又如此问我,您不觉得自己太过谨慎了吗,森先生。”
将虚伪两字压入喉间,没有轻嘲出口,黑发少年似笑非笑地歪过头,继续语气轻巧地剖析道:“而且,无论是哪一边取胜,获得最终利益的,不都是您吗,何苦作出一副犹豫难断的表情。要知道,什么'我是成年人,所以我全部都要'的这种选项,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哦。”
“贪心不足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本性啊——”
迎合着弟子过于孩子气的口吻,森鸥外同样使用类似的说法来打趣,旋即抬手揉揉眉心,忍不住暴露出了一点属于他个人的情绪,状似无奈地提醒道:“距离那日来临,应该还有几天的准备时间吧,你完全没必要提前来找我才对。”
他的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大半夜你不睡觉跑到我的办公室,到底是要做什么啊,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烦人?
被老师隐晦批评的太宰治反倒坐在沙发上,干脆盘起腿来,摆出一副坚决留下的姿势,笑嘻嘻地举起手机,愈发气人的扬声炫耀道:“因为小猫等下会给我打电话,只给我一个人打!为了汇报消息,我就干脆来这边接呀,省得再写报告,好麻烦~”
森鸥外:“……”
——这已经不是一般程度的烦人了吧,连我都不禁开始怀疑,为什么还没人打死这个祸害?
#首领的日常修养:自己选的,自己培养的,必须留下来创造更高的价值,组织需要人才……滚一边的日常修养,今天我就要替全横滨除害:)#
作者有话要说:_(:3∠)_森先生遭到迫害,下面继续迫害中也,这日子为什么如此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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