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体术本就算一般,外加醉酒debeeff导致脑袋发懵,哪怕化身粘人(猫)的鸟球球死命缠着树里不放,靠着天然的本能试图逃过一劫。然而,他到底没能挣脱猫大王的无情铁爪,没过五分钟便遭到了命运的制裁,再度变成一只黑漆漆的孟买猫。
“喵呜——”
缩成一团的猫崽反倒更贴近真正的鸟球大小,此刻硬是蹲在树里的头顶,如同给自己筑了个巢似的,抱着一侧的兽耳哀哀怨怨地叫着不停。
由旁人的视角来看,那大约是挺有爱的画面,毕竟人类又听不懂喵语,只会觉得一连串“喵呜喵呜”的叫声像是撒娇般可爱。
但明白它在说些什么的猫大王一度产生了杀人的想法——没办法,任谁在你耳边先是叫着“你好无情、伤害了我、心脏变得冷掉了”之类的控诉台词,然后又不知道打通了什么奇经八脉,再变成抱着你的耳朵唱起了殉情之歌,恐怕你也光剩下把它揪下来,踩两脚的冲动了吧?
(好吵啊,这人变成猫之后好像更烦了啊?!)
(戒酒!你们以后必须要给我戒酒!)
之所以他的心里活动中还包含了一个“们”字,自然是因为闹事的并非头顶的一个。连向来靠谱的中原中也,这会儿变成一只醉醺醺的曼基康之后,也并不老实,一个劲地扭来扭去,看样子很想打一套醉拳。
“放开,老子一、一点问题都没有——”
它明显是听见了死对头的声音,便将原本答应的“搭车”条件统统抛之脑后,此时自树里的怀中仰起一张毛绒绒的猫脸,伸出一只握成球的小拳头,朝着上方叫嚣着:“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来啊,打一场啊!”
“殉情是一个人不能完成的,但是、但是,两个人就可以——”
“喂、别唱了,好难听,你快给老子滚下来!”
两个酒精上头导致脑回路完全无法对接的家伙,夹着中间的猫大王,硬是表演了一路的人间失智现场版。
直至带着它们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干脆拿过准备送给太宰治当新年礼的一箱子绷带,随便挑出一卷来,以利落的手法给两只猫崽打了个结。
当然,为“满足”它们的不同需求,他给不停絮絮叨叨讲话的孟买猫缠住了嘴,尽可能的降低噪音源,又给挥舞着四肢想要打架的曼基康缠住了爪子,确保它能老老实实的躺着休息,之后才身心疲惫的跑去卫生间简单洗漱。
不过想当然地,被好好“伺候”的两位主子明显并不领情,等他返回自己的床,就见它们改为与绷带搏斗,正翻着圈的满床打滚,想要弄掉身体上的束缚物。
#猫大王:虽然整个场景非常好笑,但我是绝对不会笑的……忍住!忍住!#
“喂、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快给老子解开!”烂醉如泥的橘色猫崽仰起脸气势汹汹的吼着,殊不知以自己四肢朝天的悲伤姿势,恰巧露出了布满雪白绒毛的小肚皮,怎么看都像是在撒娇卖萌求爱抚。
于是树里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勉强抿紧嘴唇,才能止住快要从微微鼓起的两颊里泄出来的漏气声。
结果,就像是故意要让他破功似的,尚且可以自由行动的黑色猫崽连滚好几圈,翻到了他的手边,抬起一双委委屈屈的鸢色眼眸,喉咙里强行挤出类似于“再也不敢了”的模模糊糊求饶声。
“我是、噗……咳咳,绝对不会相信你的!”没忍住笑声的树里赶忙瞥开眼,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打定主意要给劣迹斑斑的犯人一点教训。
不过,他到底还是心软的性子,眼见着两只醉猫又折腾了一会儿,没什么力气再继续搞事,便伸手解开了充当“刑具”的绷带,将它们抱到了自己的枕头边。
哪怕是丧失了战斗力,两个死对头也坚决没有睡在一起的意思,强行拖着疲倦的身躯,一人(猫)一边占据了枕头的两侧,很快便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树里坐在床边看了一小会儿,本想着要等参加年会的室友回来,将准备好的烟斗礼物送出去再睡觉,谁知没多久就眼皮发沉,不知不觉中倒下去卷成一团,随之一同陷入了梦乡当中。
所以,当临近午夜时分才匆匆赶回的广津柳浪进了屋,便瞧见自己精心饲养的小猫睡得极沉,长长的黑色兽尾圈成弧状,末端的位置刚好搭在颈侧,看上去仿佛是他玩叼尾巴的游戏玩得累了,才保持着如此造型入睡似的。
身兼铲屎官重担的男人不自觉露出笑容,迈步走过去,动作极轻地给他盖好了被子。
不过,在注意到同样睡得昏天黑地,紧贴着自家猫崽身侧的两只心怀不轨的现行犯之后,他唇边慈爱的弧度顿时一变,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它们拎起来,塞进了上次化猫事件中特意买回来的猫窝当中。
#铲屎官:干部预备役也一样没有随便拐别人家猫的权利,哪怕再升几级,照样是这个待遇。不把你们丢出去,就算是我作为部下的仁至义尽了。#
这一夜,便如此“平静无波”地度过,时间缓缓推至新年的第一天。
舒舒服服睡在软窝里的孟买猫打了个哈欠,在宿醉带来的头痛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大约是发现不对劲的同一时刻,高智商的大脑便毫不留情地回放了昨日发生的种种,帮助它快速认清现状,想想该为自己做的蠢事买单。
它耷拉着脑袋,瞬间失去了起床的勇气——虽然知道醉酒误人,但造成的恶劣影响,简直让他头痛到不想恢复人形。
(其实,保持猫型刷刷好感度倒是个好办法,毕竟小猫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又格外宽待'同类',会下意识地放松警戒。)
(但他拥有作为人类时的记忆,连续装三天猫,岂不是没有丝毫隐私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