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前几日发生了辣咖喱事件之后,太宰治的黏人(猫)程度就翻了个倍,经常缠得树里直发蒙,总觉得这人又要开始搞什么整蛊类的恶作剧。
——要是别人的话,倒是可以理解为内疚和自责,想要以亲密的行为来作为补偿。但放在热爱搞事的绷带怪身上,就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了吧?
(而且,乱吃东西应该算是他自己的问题,与旁人没有太大关系才对……可这样一来,更没有办法做出合理的解释了啊?)
在他暗自防备之际,却忽然发现,自己身边似乎是扩散开了什么奇怪的病毒,令熟悉的前辈和后辈同时跟着中了招。
首先是有关房间的问题。
之前,由于能贴身照顾他的广津柳浪和负责帮忙取外食的芥川龙之介一起出差,为缓解摸瞎猫的日常生活压力,中原中也主动提出让他去自己的卧室暂住,两个人便如此同居了大半个月,双方并没有觉得不自在或者别扭。
按道理来说,等真正的室友归来,他自然也要跟着搬回双人卧室居住。但出于对“猫薄荷“的眷恋和不舍,若另一方没有开口撵他走,他就决定装傻充愣,继续赖着住下去。
结果,去拜访织田作之助的当天,意外导致他在外面住了一晚,待次日归来时,很遗憾地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好好的送回了原处,真正的“铲屎官”已经帮忙接收,并且整理完毕,留给他与往常无异的温馨床铺。
这种闷声不响的行动方式,颇为不符合靠谱前辈的风格,一度让他产生了“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的念头——比如,外宿没有提前打招呼之类的?但应该不至于生气啊……
因为他不是没脸没皮的性格,就算心底产生了些许疑惑,也不会过多的询问,便很快地将精力投入于正常的训练当中,来麻痹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或许是q事件让森鸥外好好的做出了反省(?),负责协助他控制同化异能的绑带没有再出现,依旧采用旧款,是方便自行取下的医用绷带。为了不闹出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乌龙,他还特意学习好几种解法,足以应对太宰治层出不穷的打结方式。
总之,在经历过最初的摸瞎日课后,他已经能够无障碍的自行走动,靠其它的四感来探索周遭的情况,所以就进入了第二个训练环节,负责人自然还是教导他体术的中原中也。
随即他发现了新的端倪——老师的走神频率实在太高,经常会无知无觉地对着他发呆,半天没有出声或者动手的意思。
假如他开口提醒,对方便立刻慌慌张张地使用重力压人(猫)战术,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却非要先下手为强一样,显得又心虚又尴尬,偏偏不擅长找借口,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猫大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jpg#
其次让他头疼的,是恢复了人形,脑回路越发奇特的芥川。
犬科生物的耿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对此早已习惯。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在不自觉戳过他的炸点,被(第无数次)评价为“很烦”的时候,对方好像突然无比在意似的,每次都要幽幽地问上一句:“在下真的很烦吗?”
“是啊,暂时不要靠近我——”
“那么,请前辈告知,在下是哪里做得不妥吧。”无视他恼火着快步离开的模样,黑衣少年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仿佛一条甩不掉的长尾巴,完全不给他冷静情绪的机会。
(这就是在做惹人厌的事情不是吗?!)
虽然很想把心声直接说出来,可考虑到不省心后辈的理解能力,他干脆停下脚步,选择冷着脸,用趋近于命令的方式告知道:“你现在离得远一点,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除此之外,无论前辈说什么,在下都会听从。”
芥川龙之介保持着一贯的礼貌姿态,不卑不亢的回应着,只是口中吐露的内容却令人(猫)火冒三丈。
树里:“……”
——不肯老老实实听话,一开始就不要问啊!是故意来气我的吗?!
为了不让自己当场患上心肌梗塞,他只得采取最原始的泄愤方式,将身后少年的胳膊当成磨牙棒,抓住咬下了一连串的尖尖牙印。做完如此残暴(?)无情的举动,他不忘气哼哼地甩着尾巴,趾高气昂地问道:“知道自己错了吧?不许说不知道!”
“嗯,错了。”
黑衣少年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寡淡,低垂着一双墨色的眼眸,乖乖地按照要求答话。
若猫科动物的双目能视物,大约会发觉他的表情中竟含着细微的满足之色,仿佛是借此密切接触之后,便确定自己仍没有被讨厌一样。
#犬科类思考模式:不管是何种方式的亲近,皆代表着他们的关系没有恶化,不过还需要继续努力。#
他注视着皮肤间残留的红痕,没有拽回挽高的袖子遮掩,而是任由它大剌剌的暴露于空气中,丝毫不介意等下会引来旁人的探究视线。
可惜,树里并不能看见他的动作,光听见几个简短到敷衍的音节,自然是没办法消气,又气势汹汹地追问了一句:“说说,错哪儿了?”
“这正是在下想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