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话的是个司天监的小弟子，还是个小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袈裟，梳着不伦不类的道士头发，穿着不伦不类的草鞋，露着两个小脚丫，大拇指一扣一扣的。
听的礼部侍郎石宽的问题，她明显愣住了，随后小姑娘直摇头：“那个……我就是滥竽充数的。石大人您也知道，我们司天监已经二十六年没开工资了。现在穷的离谱。我也是被迫营业的，我师傅早就不来朝会了。”
小姑娘顿了顿：“我们师兄弟们，现在都出门打工赚钱，要不司天监那个房子的房租都交不起了。我……我……”
小姑娘脸都红了，捏着有些破旧的衣角，扭扭捏捏的说道：“我是因为没找到其他工作，又因为太能吃，欠了我师父八两银子，被迫来参加朝会的。”
礼部侍郎石宽嘴角一抽，不再言语。
北昭司天监存在历史悠久，历史上出过很多名人。
而其中，最出名的名人，就是现任司天监监正——北昭国师黄天化。
永兴帝也曾经有幸，和北昭国师黄天化学习过一段时间。
不过……
江湖传言，北昭国师黄天化也是个滥竽充数的家伙。别说是妖怪，就算是个鬼都可以爆打北昭国师黄天化。
坊间盛传，北昭国师黄天化曾经被两只女鬼给绑架跑了，至今未归，音信全无。
所以现在北昭司天监是黄天化的大徒弟——礼元芳统管。可是礼元芳学艺不精，除了在装神弄鬼这个方面有所建树之外，其余的再无建树。
这就导致司天监每况愈下，已经基本上沦落到骗钱的份上。他们的地位甚至不如一些江湖术士了，甚至比天桥算命的混的还差。
怎么一个凄惨了得！
而刚刚穿着不伦不类袈裟盘着道士头的小姑娘，正是司天监第八位弟子。
名字叫朱颜。
朱颜只有十六岁，生的白白胖胖，圆圆滚滚。特长就是能吃，缺点就是能混。
因为太能吃，太能混日子了，于是被司天监派来上朝。
上朝结束之后，朱颜就开始到处找满朝文武混饭吃。
而礼部侍郎石宽，家中颇有一些钱财。故而没少领着朱颜回家吃饭。
两个人的关系还算很好。
礼部侍郎石宽对于朱颜的回答，也很无奈。
毕竟永兴帝不给钱，司天监已经名存实亡。
朱颜又想了想以为礼部侍郎石宽生气了，低声说道：“我听我大师兄说过，这个太皇太后确实是假的。”
“是个树妖。”
“不过……不过我也不知道真假。毕竟我大师兄是个算命的，他啥也不是。”
礼部侍郎石宽听的这句话先是一惊，随后赶紧低声问道：“此话当真？这可是天大的事！”
朱颜被礼部侍郎石宽的态度给吓坏了，可是仍旧很坚定的点点头。
承认了刚刚所说的话：“我大师兄也是听我师傅说的，据说我师傅还曾经在慈宁宫留下过一道朱砂泪，就是为了困住那个树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