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老爷子最不争气的儿子。
他爹是生病死的,在去世之前的三个月就查出了肝癌,走得挺快的,没吃什么大苦头。老头子一生腥风血雨,他做好了横死街头的打算,却没想到是被肝癌杀死的,实在可笑。
不过,他去世的时候已经七十岁了,也算是够本了。
父亲死后,母亲不许他再掺和洪门的事,张家彻底退出。他
父亲以前的朋友,替张辛眉谋了个差事,是在交通局上海分局任部长。这
是个肥得流油的差事。张
辛眉年纪轻轻就做这么大的官,很多人眼红和不服气,背地里骂他什么的都有,只是他太过于混账,也没人敢正面和他起冲突。所
以,他们暗中给他下毒。“
你现在是在混什么来着?”玉藻突然问。“
在交通局。”张辛眉道。
司玉藻不太懂这个。不
过,在张龙头刚刚病逝的时候,她母亲邀请过张辛眉去新加坡。她
父亲的海军里还缺军官。
为此,母亲特意回了趟上海,不过张辛眉拒绝了。他
那时候就已经找到了差事,是在上海交通分局当个小官。不
过几年的功夫,他就成了上海分局的一把手了,也是很有手腕的。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去新加坡?”司玉藻好奇,“你不喜欢当兵,宁愿当官?”“
不是。”张辛眉道,“去干嘛?看着我的女人做别人的妻子和母亲,然后我还要在她丈夫手下混日子吗?”司
玉藻狠狠瞪他:“你再猥亵我母亲的名声,我一刀捅死你!”张
辛眉抬眸,诧异笑了。“
我的女人”这几个字,对他而言是很轻的,他不过是拿来恶心司行霈的。
但是,他这一刻突然想到,母亲在孩子心中是神圣的,他再怎么调侃,也不能用这种词,因为在司玉藻看来,这是对她母亲的羞辱。
“抱歉。”张辛眉正色道,“你母亲像是我的亲姐姐,她一直很关心我。她非常信任我,要不然她不会把木兰和暮山交给我养。
我想要告诉她,哪怕没了我阿爸,我也能顶天立地,我又不是怂货,怎么需要她的照顾呢?所以我才没有去新加坡。”
司玉藻接受了这个解释。她
起身转了两圈,缓和了下情绪:“你现在就做得很好,我姆妈是很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