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警已经简单收拾了徐培,他躺在地上,身上盖了白布单。
阮燕峰走近时,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双腿脱力般跪了下去。他的心是往前冲的,身子倒下之后,他就顺势往前爬。当
他掀开盖住徐培的白布时,顾轻舟和司琼枝也进了仓库。
她们和他一起,看到了徐培的脸。顾
轻舟以前见过徐培的,却没什么印象,此刻仿佛是头一回相见。她
撇开了脸,不忍心看。
司琼枝倒吸凉气,眼泪崩溃般夺眶而出,若不是顾轻舟扶住她,她已经倒下了。
“七叔,七叔!”被警察拦在外面的阮佳寒焦虑,大声呼叫。
不少人往里面看。他
们指指点点。顾
轻舟照顾着司琼枝,看到阮燕峰的肩膀垮了下去,他发出了哭声。那
哭声很软很轻,像幼兽的悲鸣,完全不像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好像灵魂碎裂成了渣,每个渣都在呐喊。
顾轻舟的心,被那哭声连着了一样,忍不住拧成一团。
后来,阮佳寒冲了进来,把阮燕峰拖起。
再后来,徐家的人来了。仓
库里乱糟糟的,家属的哭声要把仓库掀翻似的。警
察上前对顾轻舟道:“长官,这里太乱了,您先出去吧,免得误伤了您。”司
琼枝已经毫无力气。
顾轻舟搀扶着她,从仓库里出来,司琼枝发出一声微弱的哭泣,似乎肝胆都震颤了。她
把司琼枝扶到了汽车里。司
琼枝捧住脸,像是坐不住了,往后座一靠,软软瘫了下去,泪水从指缝间往外流淌。
同时,顾轻舟也看到了顾绍他们。阮
佳寒把阮燕峰扛上了自家的汽车,正在按住他说些什么。“
舟舟。”顾绍走了过来打招呼,声音也嘶哑,然后他看了眼汽车里瘫倒的司琼枝,“她没事吧?”“
他们是很好的朋友,难说她没事。”顾轻舟道,然后她看了眼那边。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