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在接到四丫死讯的时候有点挪位,这么一踏空,她心里重重咯噔了下,身子也打晃。
司行霈扶住了她:“没事吧?”顾
轻舟摇摇头:“崴了下脚,我没事......”
“轻舟.......”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想哭。”顾轻舟道,“如果我很想哭,早就哭了,我在你面前伪装什么?”
司行霈轻轻拂过她的后背。上
车的时候,司行霈握住了她的手,这才惊觉她的手冰凉,而且掌心全是冷汗。
她的情绪,就好像隐秘而沉重,无法发泄出来。不
是她不想发泄,而是它还没有找到发泄的渠道。
“先回家吧。四丫不会无缘无故失踪,也不会跑到那么远的郊外去跳河。”顾轻舟道,“找到凶手。”
这句话说完,她内心又是虚虚塌了一下,好像又一脚踩空了。
司行霈道:“正在找。只要是人为,就会留下痕迹,你放心。”
顾轻舟点点头。他
们回到家,四丫的哥哥狗子也去了警备厅。
他当时就晕倒了。警
备厅的人检查完毕,把四丫还给了顾轻舟。顾
轻舟对醒过来的狗子道:“等你父母来了,就把她入殓。凶手是谁,咱们慢慢查。”狗
子要说的,顾轻舟都说完了,于是他泪眼婆娑点头,泣不成声。顾
轻舟抚摸了下他的头顶,他短短头发,戳得她心里恍惚了下:“你放心,我会给四丫一个公道。”
狗子的头皮,接触到了顾轻舟的掌心,冰凉的触感让他略微哆嗦了下。他
在漫天的悲切中,突兀想到:“太太的手掌好凉,和四丫的手一样凉。”然
后,他又嚎啕大哭起来。年
轻人的脊背,一下子垮了。再多的情绪,也全部被悲伤淹没了。他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顾
轻舟这时候再看他,发现他格外的小。
她也才想起了,狗子到她身边做工的时候,刚满十五岁。不过乡下孩子时常挨饿,他那时候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
最近两年,他猛长了个子,已经有点成年人的身量,却依旧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而
四丫......顾
轻舟在旁边看着,身上的肌肤一寸寸收紧,她预感到了自己的僵硬。就
在此时,四丫的父母来了。
他们曾经愚昧的想要把这个女儿卖给神女教,可他们对孩子的疼爱,并不会因为愚昧而减少。
他们也哭得人事不知。“
不,不能接四丫回去。”狗子在极大的悲切中,使了全力对他的父母咆哮,“等她的冤情查清楚了,再接她回家。”
四丫的父母全无主见。这
对老人家是最没主意的,要不然当初神女教也不能忽悠他们把闺女送出去。
此刻,他们一边心疼闺女,一边自认倒霉,是自己的闺女失足落水。
他们不敢奢求主人家,只想尽可能温顺不闹事,事后主人家大发善心,再出点钱安葬四丫。
这样的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刺痛了顾轻舟的眼睛。
她的心里又晃了下,掌心的冷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