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往旁边一躲,茶盏砸在了墙上,瓷声清脆,顿时满地的碎瓷,茶水沿着木地板慢慢的流淌。
“你这个贱人!”司夫人气狠了,反而没什么力气。
“是吗?”顾轻舟反问。
她认真看着司夫人,眼珠子很黑,似乎能倒映司夫人苍白的面孔。
她既没有嘲讽,也没有生气,就如此安静看着司夫人。然而,她这种情绪原本就奇怪,再加上她睁大了眼睛,莫名就感觉阴森森的。
司夫人又怒又憷:“你居然还敢再结婚,你要不要脸?”
“这话奇怪了,我跟司慕离婚了之后,难道要一辈子守寡吗?”顾轻舟道,“我再结婚,怎么就是不要脸了?”
“可是你嫁给谁?”司夫人怒极,“你诚心作贱我们司家,是不是?”
“夫人,您是司家的媳妇,过了今晚我也是。既然是一家人,我为何要作贱我自己的家庭?”顾轻舟道。
“可是你之前嫁过慕儿,你让旁人怎么看他,怎么说他?”司夫人厉喝。
“所以,‘顾轻舟’去了英国留学,‘颜小姐’嫁给了司行霈。我为了司慕,从此变成一个没有名字、没有面目、没有过往的人,难道还不够吗?”顾轻舟认真道。
她看着司夫人,黑黢黢的眼珠子里,似有旋涡,能把什么都吸引进去。
司夫人心底生怯,一下子梗住。
好半晌,司夫人才怒道:“我不同意!只要我不死,你就别想再进司家的门!”
顾轻舟看着她。
她眉梢微挑,似乎在提醒什么。
司夫人半晌明白过来,道:“你手里根本没有信件!”
如果有,顾轻舟早已交给了司行霈。
她如今要嫁给司行霈,那么
司夫人不敢想,她甚至都不知道顾轻舟是何时勾搭上司行霈的。
她跟司行霈,像两个世界的人,故而所有人都疏忽了。
别说司夫人,司督军之前也不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
没人相信,那么倨傲的司行霈,会栽在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片子手里。
“你可以赌一赌。”顾轻舟道,“我到底有没有信件,你赌一把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