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四十来岁,习惯了谄媚,对顾轻舟和岳城军政府也多有巴结。
他首先这样喊了。
另外几个见风使舵的,立马也道:“司少夫人这‘第一神医’的名号,当之无愧。”
没人反对。
很多人沉默。
顾轻舟治好了心瘕这个必死之症,对医学攻克了一个千百年的难题,叫她一声“神医”,的确实至名归。
可“第一”,这就有点不太好说了。
在场的大夫们,圆滑的早已应和,老实的保持沉默。
最有威望的胡老先生,站起来对众人道:“我也很敬重司少夫人,她对心瘕病的贡献,是卓越至伟的。
只是,她年纪轻,将来还有更广扩的天地,‘第一’的名头会让她树大招风,处于风口浪尖,这对她并无好处。”
顾轻舟很感激胡老先生。
什么第一神医,多有捧杀之意。以后,不管顾轻舟走到哪里,大概都会引起同行们的反感。
谁愿意一个年轻女人称第一,压他们一头?
况且,医术又不是考学,没有状元探花的标准。吹得越高,顾轻舟受到的压力就越大。
顾轻舟终于开口:“我们对心瘕这个病的误解,第一是它罕见,没有给我们留下研究的机会,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可能没见过。
没见到,怎么知道能不能治好?所以,我有幸见过,这是老天爷给的机会,我不能占了功劳。
第二,我们对心脏一直有误解,不敢让它停止,觉得心死人必死,这就造成了对心瘕的束手无策。
西医的进入,让我们更加了解心脏,甚至知道了心脏复苏的建议办法。另外,我师父特意钻营过这个病,我是站在我师父的基础上,才治好了它。
我承认我救了邱大夫的命,他若是视我为恩人,我当得起。但是,第一或者神医,我绝不敢承受。
诸位若是还记得我们前天的赌约,那么我们今天就正式成立中华医药行会,参加的每个人,都要随时为我出面操办的学校和医院任职。”
众人响起了掌声。
顾轻舟的话,既不算谦虚,也不算狂傲。
她实实在在说明了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