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不可!于是他弯下腰来,凑到苏誉跟前小声道:“苏誉,咱们去医院好不好?我打急救电话……”
苏誉听到他的声音,他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看布丁。
布丁又耐心道:“你都烧到40度了,这不行,咱们得去看医生……”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忽听苏誉小声道:“海生?”
布丁一怔!
“海生?海生?”苏誉伸出手,胡乱抓着,似乎是想抓住布丁的手,他的嘴里不停小声喊着顾海生的名字。
布丁鬼使神差伸出手去,握住苏誉的手。
“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找我?”苏誉开始哭,“我等了你那么久,我一直在等你……海生,你为什么不肯回来?”
有坚硬如石的东西,沉重地卡在布丁的喉咙里,他颓然坐在床边,任凭苏誉抓着他的手,却一声都发不出!
苏誉仍旧在哭:“海生,你别离开我,别丢下我一个人……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答应了回来找我,你为什么不回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布丁只觉两耳轰轰乱响,他想挣脱苏誉的手,但苏誉把他抓得那么死,就仿佛溺水的人抓着绳索,不要命的用力抓着。
到最后布丁只得不再挣扎,他甚至低下头去,抚摸着苏誉滚烫的额头,把脸贴着他的脸。
“我是布丁,苏誉,我不是你的海生……”
话音未落,两个人的眼泪已经混在了一起。
苏誉在床上烧了一天一夜。
期间布丁始终陪在他身边,他有时候会清醒过来,布丁问他要不要去医院,苏誉只是咬牙摇头,于是布丁只得喂他服药,给他煮粥,让他不停喝开水,又帮他换下汗湿透了的内衣裤,给他擦拭身体……
而布丁自己什么也没吃,一两天不进食,他竟丝毫不觉得饥饿。
就好像饥饿,干渴,痛苦与悲伤……这种种的情绪感受,都从他身上消失,只留了一具空壳,像个机器人一样照顾着病重的苏誉。
第三天,苏誉病愈,虽然仍旧虚弱,但他可以起身了。
布丁不许他过多的活动。
“你都已经照顾我这么久了,别再给我当保姆了,”苏誉叹道,“我现在没事了,自己能行动的……”
“过两天再说吧,先把这粥喝了。”布丁端来一碗粥,里面是熬得晶莹透亮的米,还有香而烂的鸡肉。
苏誉端过碗,他不安地看看布丁:“你这两天累坏了吧?”
布丁笑笑:“累什么?不过是烧点开水煮点粥,累不到哪里去。”
他的嗓子是哑的,异常的沙哑,脸上也憔悴不堪,眼圈都是黑的。
苏誉没动那碗粥,他把碗放在旁边,伸手抱住布丁。
“谢谢你这两天照顾我。”他低声道,“我一定是把你累着了。”
布丁却轻轻挣开他,他笑了笑:“别说这个了,粥要凉了,趁热喝了吧。”
苏誉看看他,他点了点头。
苏誉病愈回到店里,酒童们都松了口气,虽然生了场病,但他们的经理看上去好多了,似乎又恢复到冯振川出事之前的状态,不再成日的剑拔弩张,就仿佛,他身上的尖刺被这场病给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