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甘心。”
顾海生低头想了一会儿,这才徐徐道:“要不然,你先把这事儿缓一缓。过几个月再回头来看,也许到那时你就能放弃温蕴……”
祁如山用眼睛狠狠瞪他:“你以为我是从来没恋爱过的小孩子么!”
顾海生无可奈何道:“那你想怎么办?”
祁如山犹豫半晌,这才道:“我想请你帮个忙。海生,你帮我去跟温蕴说说好话。”
顾海生哭笑不得:“找我干嘛?你直接去找小誉呀!”
“我不能去找小誉!”祁如山更苦恼,“他早就叮嘱过我,不要对他的酒童下手,我要是去找他,他会骂死我的!”
“你找我,我也照样骂死你!”
“那你在骂死我之前,先帮我个忙嘛!”祁如山哀求道,“海生,你帮过温蕴,是你和苏誉说好话,才让他从厨房出来,做了酒童的,他的学费也是你垫付的,别人,他能回避不见,如果是你,他一定没法拒绝!”
顾海生被他求得没法,只好说:“我能帮得也有限,这种事终究勉强不了……”
祁如山一听他松口,大喜过望:“没关系!只要你肯答应,我就有希望了!”
虽说答应了祁如山,顾海生却还是暗自犯愁,这种事,他到底要怎么去和温蕴说呢?
想来想去,顾海生只好先给温蕴打了个电话,他在电话里说,“有人”拜托他来和温蕴谈,因为温蕴自己不肯见那个人。
温蕴一听这话,他在电话那头,一声不响。
顾海生也感觉尴尬,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人,他就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其实我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勉强,但是温蕴,你一直避而不见,总不是个解决办法……”
“……我没避而不见。”温蕴在那边用细弱的声音说,“他只要上独眼杰克来,就能看见我。”
“温蕴,你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温蕴又不响了。
顾海生还想说什么,却听见手机那端传来清晰的上课铃声。
于是他只得道:“好吧,先不耽误你上课了,今天放学有空么?我们见面再谈。”
他听出温蕴迟疑,于是加了一句:“只是见个面,我受人之托,把话传到,任务就完成了。”
温蕴只好说:“那我在学校东门等您。”
挂了电话,顾海生想了想,只得摇头。他自己花了十多年功夫,尚未勘破这个“情”字,又怎么可能替他人解忧呢?
那天下午正好没什么事,顾海生提前从瀛海出来,又吩咐司机老傅,将车开去温蕴所在的医学院东门。
到了近前,果然,温蕴已经等在那儿了。一见他的宾利过来,他小跑着上前来:“顾先生!”
顾海生让老傅停车,他自己下车来,先将一盒糕点递给温蕴。温蕴好奇,接过来一瞧,却是一盒香草泡芙。
“上次在粤之鲜,我看你连吃了三盘,想来是喜欢这个东西。”顾海生笑眯眯道,“所以我叫助理中午去买了一盒。”
温蕴脸一红,蚊子哼哼似的说:“谢谢顾先生。”
“不用谢我,本来今天我也是受人之托。”顾海生停了停,才道,“温蕴,我作为中间人,按理说是不该劝任何一方的。但是你知道么?前两天祁如山跑到我那儿,喝得醉醺醺的,把你和他的事儿跟我说了。以前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见他这个样子过。”
温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顾海生看他这样,叹了口气:“温蕴,你这样突然把他摘出来,扔在外头,他心里不好想啊!”
温蕴把头埋得更低,下巴都抵在衣服上了:“……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