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严重?”
苏誉掀了掀眼皮:“你当谁都跟你似的,铁打的神经?”
顾海生叹了口气:“谁说我是铁打的神经?这两天一直在吃安眠药,不然根本睡不着。”
苏誉吃了一惊,慌忙问:“没去看医生?”
“哪有那个空?”顾海生摇头,“再说,真要去看医生,又得在医生面前回顾一遍——谁愿意回顾那种事?”
苏誉默默,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你和豆腐倒是能惺惺相惜了。”
顾海生不悦道:“那是我想的么?那么惨的场面,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亲眼所见,我都恨不得失忆呢。”
“警方那边没有下文了?”
“还能有什么下文?”顾海生的嗓音微微有点嘶哑,“我也问了,人家说一般而言,像这种高智商的反社会人格,除了祈祷他下次犯案时多露破绽,再没别的法子了。而且凶手肯定还要忍不住犯案的,早晚的事。”
苏誉的眼神有些发滞,他忽然轻声说:“我总觉得,这事儿和我有关。”
顾海生一愣,看看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小誉,被害酒童虽然是你的手下,事前你也不是没有叮嘱过他们,小漆这是命不好,太倒霉,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这三起案子里,就属小漆这一桩最恶劣。第一起只是尸体布满伤痕,但肢体还是完整的,第二起也不过是摘取了一个器官,等到小漆这儿,活活大卸八块。”苏誉说到这儿,打了个寒战,“海生,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凶手在向我示威?”
顾海生皱眉道:“我不觉得。这只能说明凶手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他要示威,也是对警方示威,和你是没关系的。小誉你不要乱想。”
苏誉撑着额头犯愁:“我想不想的都无所谓,可你看豆腐这样子,再这么下去怎么办呢?我怀疑他晚上也失眠,但是问他什么他都不肯说,只说没事。这怎么叫人放心得下?”
顾海生想了半晌,忽然道:“不然,我带他出去逛逛吧。”
苏誉一怔,松手抬头看他:“上哪儿逛?”
“下周,瀛海这边要去美国参加一个会议,为期一周。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会,我带着豆腐一块儿去,就算散散心也好。”
苏誉一时不知这么做合适不合适。
看他犹豫,顾海生忙道:“不是只有我和他两个人,随行的七八个,他只是跟着去玩玩。”
苏誉听懂了他的意思,他翻了个白眼:“我才不是担心那个!你爱带谁带谁,关我屁事!我是担心,豆腐不见得肯,你别看他平时温文和气,总是笑嘻嘻的,其实这孩子特别敏感,最怕被人瞧不起,你身边那些副总看见他,还不知道是什么脸色呢。”
“不会发生这种事。”顾海生马上说,“有我在,他们没那个胆。”
苏誉耸耸肩:“那行,你去和他说吧。只要他同意,我就给假。”
于是顾海生单独找了豆腐,跟他把意思说了说。
豆腐低头沉默不语。
顾海生看他这样,又劝道:“反正最近店里也没什么事,你们经理都说了,要放你一个月的假……”
“我不想去。”豆腐哑声道,“公司的事儿,我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