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长筠看着他宽厚的背影,莫名想起了杜召,他们都能给人一样的感觉——安心。她再次解开衣服,将伤口消毒,用纱布缠上,穿好后,对面壁的男人道:“好了。”
霍沥回过身:“你今晚就在这吧。”
“不行,我还有事。”
“我怕外面还有暗线盯着。”
有道理。
霍沥看她凝重的目光,走近两步:“你是特工?”
邬长筠满脸谨惕。
“我不会说出去的。”霍沥打量着她,“你是哪边的?”
外面声势浩荡地在抓地下党,邬长筠知道骗不了他,只道:“不该问的别问。”
“我知道你们的身份都是秘密,好,我不多问,但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保密,我也是红色资本家。”
“这种话别随便对人说。”
霍沥同她笑了笑:“好。”
“今晚谢谢你,来日必当报答。”
“为国做事,不谈报答。既然你是,那小舅是不是也?”
邬长筠冷冷盯着他,没回答。
“抱歉,你就当我没问。”他看向酒柜,“你想吃点什么?”
“不用,谢谢。”
“外面只有甜点和水果,酒的话,受伤还是别喝了,我给你拿点饮料。”
“真的不用,不是跟你客气。”
“你在我这,理应招待的。”霍沥说着就走了出去,很快,又拿着食物进来,还有一条裙子,一并放到桌上,“这是我之前女伴留下的,不嫌弃的话换一下吧。”
“谢谢。”
“别说谢谢了,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放心在这待着,我一直在外面。”
邬长筠与他微微鞠了个躬。
“有事叫我。”
暗室被关上,霍沥坐到沙发里,思考前后关系,既然他们两个是,那杜召会不会?
想到这,他不由有点激动,自己一直对杜召投敌的事怨恨而又保有两分怀疑,可又没有任何证据,同他说不了三句话就要发火。
霍沥倒在沙发里,望着华丽的吊灯,那家伙嘴巴紧得是一丝缝都撬不开啊。
臭小子,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
……
陈修原给杜召家里打了个电话,保姆接的,说是去应酬了,在江海饭店。他直接到饭店找人。
彼时,荣茂纱厂的荣老板正在给他敬酒。
恐惹人生疑,陈修原没有直接进包厢,写了张纸条让服务员递了进去。
出来的是白解,一见他,忙拉人到角落问:“出什么事了?”
陈修原压低声道:“长筠出事了,我们在康德路发电报被发现,分头撤离,她一直没回来,刚才听说亚和商社的李处长带人把花阶封了,刚筛查完,但是没抓到人,周围还有几个暗哨盯着,要么人还在里面,要么早就出去了,花阶的老板不是霍沥吗?阿召的朋友。”
说完,白解进包厢,小声对杜召耳边说了句话。
他放下酒杯,起身对两位老板道:“荣老板,江老板,杜某有事,得失陪了。”
江老板喝多了,红着脸拖长了声音道:“什么事——交——交给手下去做不——不就行了。”
杜召笑道:“交不了,养了个小情人,寻死觅活要见我。”
……
第160章
白解开车,同杜召来到花阶。
车停在街边,杜召走下来,到柱子旁和守着的暗哨小王道:“还加班呢。”
小王见他,连忙点头哈腰地上前:“杜老板。”
另一个叫小李的暗哨走过来打招呼:“杜先生来了。”
“嗯,辛苦了。”
两人同时道:“不辛苦。”
“不辛苦,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