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板子又要落下去,忽然被夺走。
杜召俯视轮椅上的人:“老不死的,你再说一遍。”
听到杜召冰冷的声音,邬长筠立马抬头,只见他握着戒尺一端,另一端压在祝玉生的脖子上。
班主认得人,赶紧求饶:“杜老板,别误会!”
邬长筠抱住他的胳膊:“这是我师父。”
杜召阴戾地盯着祝玉生:“师父?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这么打你。”
祝玉生嗤笑一声:“果然是攀上高枝了,连家都摸得到。”
邬长筠见杜召要发怒,起身挡在祝玉生身前:“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走开。”
杜召拽住她的领子,把人拎到身后,将戒尺扔回祝玉生腿上:“她这双手要是废了,我把你的也剁了。”
祝玉生大笑起来,伸出手:“来,来啊。”
邬长筠推杜召一下,可他立太稳,纹丝不动,她赶紧对班主说:“你先送师父回去。”
班主见此情形,也不宜久留,点点头,推着祝玉生离开。
祝玉生手绕后试图抓他:“走什么走!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剁我这双手,最好把我腿也砍了!邬长筠,你给我滚过来!”
班主脚下加速:“行了,您再多说两句,真把人惹毛了。”
“毛了又怎么样!推我回去!”
声音逐渐消失……
邬长筠沉重地立在原地,低着头,背脊涌上一阵寒意:“你走吧。”
杜召心疼地俯视着她的头顶,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上楼。
这一回,她没有挣扎。
“医药箱呢?”
邬长筠不答,往卫生间去了。
杜召扫视一周,从衣柜顶取下医药箱,再去看邬长筠,正把鲜血淋漓的手放在水下冲。
他没有责备,关了水龙头,又将人拉到床边坐下,用棉球吸走血水,再拿酒精消毒。
邬长筠不声不响地垂着眼,任他为自己处理伤口,心中懊悔极了,明知道师父这种脾气,还拿实话来跟他硬刚,委婉一点,哄他两句不就没这事了嘛。
现在好了,关系更加严峻。
这活杜召熟,从前时常受伤,有些小刮小蹭的就直接自己处理了。用纱布帮她包扎好,将手慢慢放下去。
他很想问点什么,话到嘴边,停住了。
邬长筠缓过劲来,甩甩手,又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谢了,叫老板见笑了。”
“平时那么嚣张,这回怎么跟个小鸡崽子一样了?”
“师父嘛,虽然严厉,下手狠了点,不过都是为我好。”她顿了几秒,“他算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了。”“我呢?”
邬长筠抬眸与他对视,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对深邃的眼眸温情脉脉。
“我对你不好吗?”
她心里莫名咯登一下,挪开目光,将医药箱合起来,起身放去柜子上:“不早了,老板请回吧。”
她个子不够,踮起脚尖,身后忽然压来一阵温暖的气息。
杜召从她手中将医药箱拿过来,轻松放回去。
邬长筠转过身来,仰面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影子:“忽然觉得老板还挺和蔼可亲的。”
“我?和蔼可亲?”
“嗯。”
“那你亲一个。”
邬长筠一掌推开他,忘记手心有伤,按压得生疼:“滚。”
杜召转身,看她坐到书桌前,双手插兜:“除了杜震山,就只有你敢对我说滚。”
邬长筠回头:“那,请。”
他不想走,可理智又告诉自己,不该让感情放肆:“我是来问你,刘制片是谁?”
邬长筠愣了两秒:“你不会是要找人算账吧?”
“动你,就是动我的脸。”
“跳个舞而已。”
“那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