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虽然穷,毕竟已经过了刀耕火种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是用瓷碗吃饭喝水,他们再用竹碗就不合时宜,会惹人耻笑,说他们穷得连个碗都用不起。
没过几天,张鸣曦去镇上买了瓷碗回来用,竹碗就没用了。
过年油水厚,白竹见用吃饭的瓷碗喝水时,水面上总飘着一层油珠子,并且水中带着一股油气,怎么洗都洗不掉。
他干脆把竹碗洗干净,晾干,专门用来喝茶,就没有油气了。
并且竹碗小巧,瘦高瘦高的,看起来好看,碗底厚,端着也不烫手。
这时他拿出干净的竹碗,提着瓦罐出来泡茶,众人不但不觉得竹碗土气,还觉得新奇。
要知道乡下人吃饭喝茶都是一样的碗,他们第一次见到吃饭喝茶的碗分开,岂不是让人眼前一亮,觉得他家讲究?
白竹在每个竹碗里放了一小撮茶叶,提起瓦罐倒水泡茶。
刚刚倒好,陈鹏举新奇地端起竹碗,还没开始喝,就闻到茶香扑鼻。
茶叶是胡秋月自己上山摘的野生大树茶,自己动手做的秋茶。
野茶劲足,秋茶香气浓郁,陈鹏举是吃惯了好东西的人,识货。
他低头闻了闻茶香,趁热端起竹碗喝了一口,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他咽下茶水,转头打量着堂屋,见张鸣曦家房舍高大,屋里东西不多,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是讲究人,最怕乡下人脏,这时见他家干干净净,整洁讲究,心生好感,喝了一口茶就转动着眼珠子满屋找宴宴。
刚才张红玉说宴宴不能生育,他听进去了,心里倒是很可惜了一番。
不过,聪明如他,马上就想通了。
反正他以后会有正妻,会有三妻四妾。
宴宴不能生,别人能生,又不影响他传宗接代。
宴宴能不能生,他倒是不放在心里。
甚至他心里隐隐觉得,不能生更好。
毕竟怀孕生子会耽搁时间。
如果娶进门几个月就挺个大肚子,自己又兴致正浓,可摸不能摸,抱不能抱,那才叫扫兴呢!
宴宴哪里知道他心里那么龌龊,一个人能脑补出一场大戏?
他抱着小宝站在门口,见陈鹏举总盯着自己看,心下不喜,把小宝塞给红柳,转身进灶屋去找白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