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叹了口气:“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今天出其不意地,被狗咬了一口,晦气。”
被狗咬了一口?
该不会是有女人往他身上扑吧。
来,你直说,我不打你。
没想到,陆辞却说,今日是被淮阳王世子阴了一把。
淮阳王?
有点熟悉。
按理说,她不了解朝廷勋贵要员,不应该有这种熟悉感。
“淮阳王的封地在睢阳,”陆辞道,“手里有点祖宗留下的兵权,但是并不多。”
“那改革和他没有关系吧。”柳云眠道。
难道是被人当枪使了?
陆辞却摇头道,“和他有关系。都督只有五个,所以轮不到他。他保不住那些兵权了。”
“啊?那他是得争一争。”
毕竟自己切身利益受损。
虽然柳云眠肯定偏向陆辞,但是也能理解对方的立场。
陆辞道:“也是我轻敌了。”
柳云眠忙安慰他:“哪里是你轻敌?是线头太多,你不能每一根都扯,总得有疏漏。”
而疏漏之中,总有那么一两个骨骼清奇的,还想做困兽之争。
陆辞根本没精力面面俱到。
陆辞见她急于安慰自己,唯恐他自怨自艾,不由笑道:“我有准备的。只是我还是小看了淮阳王世子。”
他和柳云眠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淮阳王其人,十分昏聩,好女色,宠妾灭妻。
淮阳王妃被他活活气死,留下了一个年仅六岁的儿子。
淮阳王在原配尸骨未寒之际,迫不及待地要把妾室扶正,被皇上狠狠呵斥了一顿。
可是淮阳王还不消停,接二连三地上书。
最后皇上实在气愤,说他要是再敢上书,就夺了他的爵位,淮阳王才安生下来。
可是,就算朝廷不认,他认。
那宠妾,掌管了淮阳王府的内务。
淮阳王一直没有立世子,实际上众人都知道,他准备立妾室的儿子。
那个儿子,比原配的儿子,还大一岁,竟是庶长子。
淮阳王振振有词,这毕竟占了“长”,说得过去。
可是朝廷宗法压在那里,不会让他胡来,所以他一直也没敢,只憋着这招。
没想到,五六年前,原配侄子,竟然坠马伤了腿,后来接骨没接好,成了瘸子。
淮阳王可太开心了。
瘸子没有继承权啊!
然后他屁颠屁颠地上书,给庶长子请封世子。
他三番两次不着调,皇上的耐心都被他消磨完了,怒斥他一番,按下不发。
柳云眠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道:“就没有人怀疑,那原配之子,是被淮阳王或者他那个妾室暗害的?”
“查过……但是也就是一笔糊涂账。皇上日理万机,管了几次,也不能一直管。旁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又去求个真相?”陆辞如是道。
柳云眠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清官难断家务事,淮阳王又是个是非不分的,好意劝诫可能反而被当成驴肝肺得罪他。
谁愿意得罪人呢?
那现在的淮阳王世子,应该就是那庶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