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总经理,方书恒先生来了。”

“谁通知他来的?”不悦地合上卷宗,雷邢浩走向客房。

“没人通知他,可能是这几天没有柳小姐的消息,所以亲自跑一趟美国。”杰瑞紧跟在后面。“警卫听说是柳小姐的朋友,也不便阻拦。”

“杰瑞,别开玩笑了。”雷邢浩挑了一下眉。他还不了解方书恒对柳雁-的占有欲吗?方书恒会向外人自报与柳雁-是“朋友”关系,天就会下红雨了。

什么事都瞒不过雷邢浩,尤其对柳雁-的事他特别敏感,杰瑞捏了一把冷汗。方书恒当初执意闯进雷宅时,的确是嚷嚷着柳雁-是他的未婚妻,害得警卫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是这么在意柳小姐,但这几天面对柳小姐时,却又会控制不住情绪,不是威胁就是冷战,最常看见的画面就是柳小姐沉默地坐在床头,雷邢浩一脸不悦,两人默默无语地坐上几小时,结局往往是雷邢浩负气离开。但到了半夜,又会悄悄回到客房,整夜握着柳小姐的手,直到天亮。

明明在意,却又不断地伤害着彼此,这两人的拉拔战究竟要持续到何时?

雷邢浩一打开客房的门,就听见方书恒忿怒的咆哮声:

“为什么你浑身是伤却不通知我?雷邢浩软禁你是不是?”

柳雁-一脸苍白地坐在床上,只是轻摇着头。

“方先生,这是美国本土,请小心你的用字遣词,不够谨慎小心吃上官司。”雷邢浩走向柳雁-,刻意挡在两人之间。

“雷先生,不,我应该称你为雷总经理,你是雷氏集团的继承人,也是要并购我们公司的人,我的用字遣词的确应该小心点。”方书恒语带讽刺。“雷氏集团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大财团,我们方家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道雷总经理的身份。”

“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方家的命运。”

“至少不用浪费时间和你玩这场卑劣的游戏!”方书恒紧握起拳头。“利用一个弱女子,你觉得很好玩吗?”

“并购方氏企业,根本不需战术,何来利用?”

“你敢说你接近雁-没有任何目的?”

“我接近她当然有目的,我早就说过了,我一定要得到她。”完全不理会方书恒的怒视,雷邢浩只是专注地看着柳雁-,这句话是对她说的。“方书恒先生,你似乎太高估方氏企业的存在价值,也太低估对手的能力了。”

“我的确太低估你的卑劣,就连谎言被拆穿了,仍然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甜言蜜语。”方书恒不得不维持这套说法,即使明知雷邢浩根本不想利用雁-,但为了带回雁-,他只能这样做了。

从一进门他就知道,雁-早已知晓了一切,雷邢浩的身份、雷氏集团的并购案,调查出这些真相时,他着急地飞来美国,就是为了夺回几乎已被判定出局的爱情。他以为这是他的最佳筹码,但在见到雁-的那一瞬间,他知道他太天真,也太自私了。

雁-正被折磨着,不是表面的伤,而是恩情与爱情的抉择。

“是不是甜言蜜语我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方先生正说着违心之论。”

这男人具有一眼就看穿敌人的特质,他看穿了他的矛盾。

“我必须带走雁-,她是我的未婚妻。”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方书恒先生,她现在是我保护的人。”

“你正非法限制他人的行动。”方书恒伸手想拉起柳雁-,却被雷邢浩制止。

“杰瑞,叫警卫过来,把方先生请出去。”

“雁-,跟我回去!爸爸和妈妈都在等你回去,他们很担心你。”

“她必须留在这里养伤,你想搬动病人,让她的病情恶化?”

看着浑身包着纱布的柳雁-,方书恒迟疑了。但最令他担心的不只是雁-的伤势,她的精神状态更是让他忧心。

“我要回台湾。”柳雁-忽然开口了,她看了方书恒一眼,视线就此停留在雷邢浩身上,不再移开。

雷邢浩皱起了眉,无法接受她竟然还是选择方家。

“我说过了,你哪里也不准去。”

“伯伯和伯母正在等我,我必须回去。”

“他们正在等你?”雷邢浩冷哼一声,霸道地捉住她的肩:“那我呢?我也在等你,你打算将我置于何地?”

见到这一幕,方书恒生气地想拉开雷邢浩,却被杰瑞挡住了。

“方先生,您是聪明人,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请让他们自己解决。”

他没那么大的雅量忍受自己喜欢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但是现在雁-眼中似乎只看得见雷邢浩,教他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只能眼不见心为净的别过头去。

“你说过什么,难道你忘了?”愿意爱他,却不能留在他身边,这样荒唐的事,教他如何接受?

“我用一辈子遵守这个诺言,够不够?”如果用一辈子的时间等待一场无结果的恋情是件傻事,她愿意当一辈子的傻人。

“我要你一辈子的等待有何用?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柳雁-无奈地摇摇头。“我不能留在你身边。”

“他们难道比我重要?”

“我只知道你会伤害方家,我必须站在方家这一边。”一边是爱情,一边是恩情,她同样不舍,却无法兼顾。“当年是方家对我伸出援手,现在他们有困难,我不能自私地一走了之。”

“你以为回到方家,我就会收手?”

不论雷邢浩做了什么,在她内心深处,从没真正责怪过他。即使日后会站在敌对的立场,她也知道那并非他所愿。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选择的路,雷邢浩只是忠于自己的选择,要怪的话,只能怪造化弄人。

“我说过了,我可以出资让方家重新成立新公司,只要方家愿意,我们可以不站在敌对的立场。即使方氏企业被雷氏并购了,方家的生计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接受?”

“方家不需要你的施舍!”背对两人站着的方书恒一口回绝。

“也许你会认为方家只是在眷恋过去的辉煌,但是就伯伯和书恒而言,方氏企业是他们用心血建立的骄傲,这和用金钱堆积起来的新公司不同。”

“为了成全他们的骄傲,所以你选择和我敌对?”为何他人的骄傲必须用他们的爱情来成全!他向来没好心肠,无法接受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论点。“你知不知道和我敌对的下场?”

“别威胁我,邢浩。”

“只要能留住你,再卑鄙再下流的手段我都做得出来!”

“我认识的雷邢浩只会光明正大地迎战,绝不是卑劣的人,我的心已经留给了你,请你不要污辱自己的人格。”她不要他自暴自弃,那只会使她更心痛,更无法离开。

方书恒走了过来,搀扶起柳雁。只见柳雁-强撑着身子,在方书恒的搀扶下,一跛一跛地走向门口。

他已经让步了,为什么她还是要离开?他到底要让步到什么程度,她才愿意选择他?

她是父母过世后第一个为他带来温暖的人,却也是第一个能伤害他的人。

“柳雁-,你真的要选择方家?”雷邢浩在她身后怒吼,沙哑的声音中带着阴沉。

柳雁-不敢回头,也不愿回头,故作坚强的声音隐忍着哽咽:

“祝你早日实现你的目的,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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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的庭院里,高秋棠正担心地望着蹲在地上拔草的柳雁。

人,是回来了,心却遗失了,回来的只是一具躯壳而已,为什么这个孩子总是那么傻?

“妈,再不叫回雁-,鸡汤就凉了。”方书恒走到母亲旁边,提醒手上犹端着一碗鸡汤的高秋棠。

“我看了好难过。到美国前人还好好的,回来后竟变成这样。”才几天的工夫,瘦了一大圈不讲,魂像出了窍,总是不断地找事情做,而且异常沉默,教她看了怎么不难过。

“我早就说过了,那个男人会伤害她,但你却站在他那一边。”

高秋棠摇了摇头。“儿子啊,爱情就像一把刀,有刀锋就有刀刃,拿刀的人再怎么小心,还是会有会伤到自己的时候。”

“不论如何,我无法原谅雷邢浩。十三年来我极尽心力保护的人,他却狠心伤害她,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就算方家的公司被并吞,不能让雁-过好日子,我也不会把雁-交到他手上。”

“儿子,这种事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因为我们也是伤害雁-的人之一。如果不是为了方家,雁-就无需夹在中间了。”

“你别老是帮着敌人说话。”

“别怪妈没提醒你,该放手的时候就该放手,不只是保护你自己,也是保护雁。”

高秋棠拍拍儿子的肩,走向柳雁。

方书恒则烦躁地叹了口气,无法明白自己十三年来的付出,为何抵不过一个才出现不久的雷邢浩?

人,他是要回来了,但她的心,却留给了那个伤害她的男人。即使强颜欢笑,即使不再提关于雷邢浩的事,但所有的人都明白,她只是在故作坚强,不愿让别人替她担心而已。

为什么要爱上那种男人?雷邢浩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怎么会去珍惜她的爱?他只会踏蹋她的爱而已,根本无法保护她。

方书恒的思绪被打断,看向门口又跳又叫的范惠琪。看见范惠琪前来,高秋棠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雁-的肩,放心地走回屋内。

“你终于来了,范大小姐。”方书恒打开铁门,语带谴责。

“方大少爷,看在你愿意通知我,还有一点良心的份上,本大小姐可以不跟你计较你刚才的口气。”范惠琪哼了一声,又笑眯眯地跑向柳雁。

要不是范惠琪是雁-最好的朋友,方书恒实在不愿看见她的嘴脸。他对她没好印象,她也看他不顺眼。

“怎么有空来?不用上课吗?”脱下拔草的手套,柳雁-拉着范惠琪坐到凉伞下。

“不想看见那群小表,就请假啦。看看你,瘦得像僵尸,能看吗?”不赞同地看了柳雁-一眼,范惠琪猛摇头。“虽然方家要被并购了,当不成少奶奶,但是有必要难过成这副德性吗?当不成方家的少奶奶,还可以当雷家的少奶奶嘛,别这么死心眼。”

知道范惠琪是在开玩笑,柳雁-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回答。

“笑得比哭得还难看,真的很惨喔?”从方书恒口中略知一二,没想到事态好像颇严重。“这么喜欢他?”

“都过去了。”虽然她总是不断想起雷邢浩那句“只要你的选择不是我,就永远不会结束”的话,但也只能不断催眠自己,一切都过去了。

“才怪!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还没过去。喜欢就到他身边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你爱而且也爱你的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手?”虽然方书恒口中的雷邢浩是万恶不赦的人,不过她才不信那套呢,她相信雁-的眼光。

“他是要并购方家的人。”

“你这个死脑筋怎么老是想不通?他要并购方家又如何,他是生意人,要怪只能怪方家的公司经营不善,又倒楣的让人家看上眼。没有你,方家的人又死不了,变穷人而已嘛,世界上穷人这么多,又不差方家这几个人。但是如果你没有他,你这辈子会快乐吗?他没有你的后果又会如何?拜托你多为自己想想,也为他想想好不好?”

“我伤害了很多人,我很残忍,对不对?”那天,她根本没勇气回头再看雷邢浩,她怕看见他受伤的表情,她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鼓不起勇气离开他。

“你最残忍的就是伤害了自己。”范惠琪是标准的自我主义者,要她伤害自己,不如叫人拿把刀砍了她还比较痛快。“前几天我有个女学生为了个男人闹自杀,乖乖,吓死我了,我根本无法相信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自己。”

“你去救她了?”

“废话,她在我上课上到一半时忽然爬上窗户说要自杀,就算我想逃跑,也没地方跑呀。”

“我不会自杀的。”她知道范惠琪在担心什么。

“愁眉不展也是一种慢性自杀,你要留着命等他来接你,然后去当雷少奶奶。为了我的少奶奶梦,最好给我争气点,如果你嫁了有钱人,我就每天在你身旁绕来绕去,就不信会钓不上凯子,当不成少奶奶。”

“你果然是个坚持梦想的人。”

“当然。我可是个有理想、有抱负、有坚持的年轻人耶!”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金钱故,两者皆可抛。“别再傻下去了,让伯父伯母和方书恒看着你郁郁寡欢,不如离开他们还来得干脆。”

“不会再有傻事了,因为我已经选择了。”

“如果还有机会再选择一次呢?你仍然会坚持你的选择吗?”

如果还能再选择一次?她会如何?柳雁-望着范惠琪,久久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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