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很安静,甚至可以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裴郁挣扎了一会儿,竟是坐都坐不起来了。
他泄气地捶了一下床,连声音都没有。
这点挫败让他对薄谨的恨又多了几分。
正想着怎么才能找人给自己倒水,门便被人打开了。
是个很稚嫩的少年。
裴郁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少年看他转动眼珠子,猜到他应该是喉咙难受说不了话,“要喝水吗?”
裴郁点头。
少年倒了一杯温水,将他扶起又喂到他嘴边。
“别急,还有。”
“喝完再吃点流食吧。”
裴郁也不问他是谁,左右不过是薄谨的人,只要不是和他面对面,那么和谁待一空间都无所谓。
所以少年倒了清粥给他喝时,很配合地喝完了。
他只是讨厌薄谨,但不会和自己身体开玩笑,他还有逃离这个恶魔呢,身体不能垮。
倒是少年一番下来心一直悬着。
裴郁竟然不问自己的身份。
要么是他们恩爱,不怀疑爱人的忠诚度。要么是裴郁不爱薄谨,才会如此淡定。
少年决定坦白,“裴影帝,昨晚那个电话,是我接的。”
裴郁喉咙涌起恶心感,想吐。
少年见他反应强烈,慌忙解释,“我们什都没有,昨晚他喝醉了,我只是扶他一把,他洗澡时你来电话,后来手机关机了。”
裴郁眉眼冷淡,“关我什么事?”
他恨不得薄谨去找别人,最好被勾掉魂,这样就没精力来折腾自己了。
“没什么,只是解释一下,怕你误会。”
少年揣测着裴郁的想法,尽量不惹他不快。
“薄总这几天在忙工作,应该没时间来看你。”
说完这句,裴郁眼里闪过一抹光亮。
少年想,原来裴郁不喜欢薄谨。
他把保温瓶收拾好,“那我先走了,下午我再来。”
随后他又找来纸,写下自己的号码,“需要的话,可以打给我。”
裴郁闭上眼睛,不做回应。
…
云希不知道裴郁晕倒的事,正想着怎么把人救出来,裴郁母亲打来电话。
裴母说了裴郁让他们申请破产的事,云希毫不惊讶。
他明白裴郁这是下定决心要远离薄谨了,但是裴父裴母怎么办,他们在这座城市生活这么久,肯定不会轻易离开。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帮他的。”
“但是你们,怎么办?”
“我们没事,一把岁数了也不怕他,我们已经打算好了,等处理好公司的事,我们就回乡下过晚年。”
裴母声调沙哑,云希不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