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包住了但仍在流血。
他自小娇生惯养,这些简单的伤口处理都不会,他把纱布勒的很紧,并且打了一个死结。
桌上的馄饨和粥散发着香味,但早已冷却,一如裴郁的心。
救护车到后,薄谨退开在一旁。
他思考着自己哪里不够好,以至于裴郁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去拍戏,自己早起送他,俨然一个助理,晚上也偶尔去接他回家,吃完饭一起打游戏做生命大和谐运动,他默认这是普通情侣常做的事。
他以为裴郁喜欢这样的。
裴郁进手术室的时间里,薄谨在医院天台吹风,地上落了一地烟头。
夜晚的寒风将他头发吹起,早春的冷刺入骨里,淡漠的眉眼略显疲倦。
“薄总,裴先生做完手术了,人没大碍,是失血过多昏迷,要静养一段时间,你要看看他吗?”助理小心翼翼说着话,似乎很怕他。
薄谨冷不丁问了一句,“小唐,我很恐怖吗?”
“啊?”
这突兀的一个问题把她问懵了。
“我平时给你们的感觉,很冷漠无情?”
小唐手机差点摔出去,老板又搞哪出啊,“是,是有点,我们有点怕你,更多的是敬仰佩服。”
薄谨忽然笑了一声,“怕我?”
呵。
“好了,没你事了,回去吧,这个月工资翻倍。”
薄谨脚步匆匆进了裴郁所在的病房,具体的情况助理已经发他手机上了,他懒得去看,只要他没事就好。
他抬起裴郁包扎好的手腕,心里极其不舒服,宽大的病号服在他身上,很难看。
薄谨想,自己一定是怕他变丑,所以才烦躁。毕竟,他喜欢完美的东西,包括人。
“小郁,以后别做傻事了。”
“我不逼你就是。”
他声音虽然轻,但是听不出一点祈求意味,裴郁手指动了动。
薄谨抬眼看他,眉头紧锁,身体在发抖。
睡梦中都害怕自己?
薄谨脸色一寒,把他手塞回被窝里,然后上了床抱着他。
不是怕自己吗?那他偏要贴着他,看他怎么躲避。
……
裴郁入院的消息,第二天就被云希知道了,他拍完当天戏份就提了一堆补品去医院。
病房里,薄谨在给裴郁擦身。
一天一夜了,他都没醒。
薄谨不喜欢云希,看到他进来自然没好脸色。
“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云希也不是吃素的,“我来看他不是看你,如果不似你自以为是强迫他,他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