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忠心的。”
【民间自阉成风……】
后面的已然看不下去了,逃也似的全烧了。不顾这般行径或许会被正主发现。
刻意遗忘的记忆涌上脑海。
底下的大臣们还在吵。
“……口供在此,还请圣上定夺。”朝廷之上,
内监呈上奏折,宋稷只囫囵看了两页,是那晚雨夜急召,被撞见了。城卫签字画押。还有昨日妨碍锦衣卫公务之事。番子发展乞儿做眼线。买卖人口,屈打成招,抢占良田,强抢民女,公然召妓……罄竹难书。
但他知道,大部分都是假的。
沈言,鲜少让他为难。甚至……
“殿下小心。”
闭上双眼。仿若还能看到雪地里的血腥,少年强忍疼痛的闷声。
“沈言,朕,朕害怕,你留在皇宫陪我可好?”
“如此残躯,草民又以何……”
握在龙椅上的手骤然一紧。
做奴才的,为主子豁出性命是理所应当的,若是没有他,沈言早死了,这些年的宠信,早就抵了那时救命恩情。
隔的远,看不清圣上的神色,大臣拔高了声音。
“……如此祸国殃民之人,还请圣上为黎明苍生着想,早日处置。”
雪地,叛军,鲜血淋漓的少年。尽数变成了黑夜里,手拭鲜血的病弱身影,姿容绮丽的男人蓦然回首,幽火摇曳的双眼,光影沉浮。
重担压在心里,男人睁眼,瑞眼凌厉。褪去软弱挣扎,冰冷刺骨。
沈言知道的太多了,仿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当年的软弱。
他是皇帝,执掌天下权,再也不是当年任人欺凌的乡野小子。
“证据确凿,念沈卿有功……”
“圣上,臣有本要奏。”
*
“当。”更香燃了一截,金球落下,发出轻响。
辰时。无事发生。
这错综复杂的谋划,倒是和卫戍之乱的主使一脉相承。
有本事,直接杀了干脆,非要故弄玄虚。
顿笔。沈言捏起宣纸,举起,微光落在纸面上,跳跃着光斑,苍白如雪的嘴唇微掀,轻轻吹干墨汁。纤薄的宣纸对着光,映出笔触轻灵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