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固执一些也好,便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吧。”
他伸手,那水镜瞬间支离破碎,漫天的云雾更加的厚重,眨眼之间便让这天地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无论是男人的身影还是其他,都瞧不见一分。
***
月色凄清,满地凄惶。
随手的把凰秋枫已经软成一滩烂泥的身体丢到一边,沈玉衡把目光落在了丰年瑞的身上。
“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而丰年瑞却从她的眼中看见了那汹涌澎湃的杀意。
她从来都不介意杀人的。
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难道还有什么分别吗?
丰年瑞无端心口一寒,只是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此刻升温,他舔着干燥的嘴唇,莫名觉得心底竟然躁动起来。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一直传达到脑海深处,似乎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都在表达着那难以言喻的冲动。
“目的啊……”他的身体陡然朝着沈玉衡靠近,然而却在离沈玉衡三尺之时被死死的挡住,那长剑的剑刃抵在他的肩头,艳色的血液在他的衣衫上渐渐蔓延。
血色的花朵在他的肩头绽放,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在这月色之中,莫名显得奇诡无比,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一般。
不,或许是无法逃离的梦魇。
“和我们一起……沉沦吧。”
他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她。
怎么能够让我们自己在黑暗之中挣扎呢?怎么能够让我们自己沉沦呢?像你这样的人……生来就应该沉沦啊。
沈玉衡单手持剑,另一手随意的搭在腰间,听见丰年瑞的这句话,她也只是轻笑一声。
沉沦吗?或许吧,可是她却从不会后悔自己走到如今的地步。
因为她始终是在为着自己的信仰而战啊……
所谓信仰,注定要以鲜血铺就。
“若我不呢?”她的长剑抵着他的骨肉,笑颜如花,如春风般温润,却又带着寒冬未散的凛冽。
“你注定沉沦,你注定,只能够在那最深的地狱之中,仰望光明,却求而不得。”
丰年瑞能感觉到那剑刃刺入血肉的冰凉触感,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缓缓的流动,亦然能够感觉到那摄人的威压,可是他的心却在此刻几乎跳出胸腔。
“真是个美好的奢望啊。”沈玉衡莞尔。
最深的地狱?那又怎么样呢?哪怕坠阿鼻,她也会踏着枯骨爬回来。
光明不曾重要,因为她从不需要任何人的照耀。
她只会让自己的光辉将这个世界最暗的地方都照亮。
她本就是光明,何来仰望?
“可惜,你注定看不到了。”冷哼一声,沈玉衡手中的长剑骤然往前一送,顿时就把丰年瑞的肩胛骨都给刺穿。
也蓦然让两个人的距离拉近。
这样近的距离让沈玉衡身上隐隐带着的香气都清楚的传进他的鼻腔,淡淡的香气让他的头脑顿时清明了几分。
“神,就应该好好的待在神殿之中,而不是……在这个世界上。”他的声音近似于呢喃,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