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他今年十五,镇上的媒婆已经往他家里跑了好几次,非要给他说亲,他看不上那些女人,皮不够白,眼睛不够大,一个个说话粗声粗气,大手大脚,跟男人一样。
他喜欢的是狐仙那样好看的女子,温柔美丽。所以在山里见到萧潇时,他开心得要蹦起来,拿出积蓄给她治病,他要娶她做媳妇。
这样一个山里少年哪里入得了长公主的眼,若非此时她身体不适,肯定要一剑斩了这小贼,居然敢轻薄堂堂长公主殿下,真是活得不耐烦。
“你是谁,这是哪里,本地的父母官是谁?”萧潇不动声色,这会,她还不敢显露身份,谁知道这腌臜少年有没有歹心。
“你可真有气势。“少年并不知在萧潇的问话,在他看来,萧潇就是狐仙,就是给她做媳妇的,”你伤得太重,如今刚醒来肯定饿了,我给你煮点粥。“
“我问你话呢?”长公主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这傻小子怎么回事?生来高贵的长公主殿下还从来没与少年这等贫苦百姓接触过,也从来没人敢不回答她的问题。
媳妇好凶,少年也不高兴了,他本就是暴烈性子,否则不会小小年纪就守住家业,并成为这镇中富户,他自小就聪慧,学什么像什么,人家打猎只能猎几只兔子、野鸡等物,他跟着瞧了两回,就能猎到鹿、袍子,更是无师自通地琢磨了一套拳脚,小小年纪就没人敢惹他。
“哼,女人家家的,问这些做什么,给你好脸了是吧,居然敢对夫君凶,小心我揍你!”少年恶声恶气,隔壁的猪肉贩就经常揍媳妇,他媳妇可听话了。
萧潇被吓了一跳,她见这少年剑眉倒竖,凶神恶煞的模样,握着拳的双手青筋毕露,他呼哧呼哧喘着气,仿佛她再说一句,他就会冲过来揍她。
好汉不吃眼前亏,如今她受着伤,又不知身处何地,不能硬来,先忍下这口气,日后算账。
少年见自己一凶,媳妇就老实了,顿时觉得猪肉贩驯妻有术。
想到这,他面目越加凶神恶煞,狠狠瞪了萧潇一眼才出去煮饭。
萧潇躺在床上,目光盯着乌黑的棚顶,只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唔,床太硬,被子太僵,屋里还有一股奇怪的泥土味,这是人住的地方么,狗都不如。
更难忍的是腰间的伤,呼吸之间一阵一阵地疼。
身处陌生地方,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萧潇到底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再聪慧强大也会脆弱。
父皇,母后,九娘,先生,老祖……呜呜,你们什么时候来找她啊。
伤口太疼,萧潇睡不着,又动不了,只能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少年进来就看见萧潇默默流泪,少女皮肤白皙,像是山间的雪,细嫩如剥了壳的鸡蛋,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她哭起来的样子也特别好看,不像是镇上那些女子,扯着嗓子哭嚎,震耳欲聋却不见眼泪。
少年心软了软,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凶,所以她才会哭。
他捧着碗进来,放软声音:“媳妇,你别哭了,我再也不凶你了。”
听见媳妇二字,萧潇下意识就要皱眉,而后紧接着听他说再也不会凶她,她瞬间忘了方才的不渝,转而抓住这句话。
她是个实用主义者,此时此刻计较称呼完全没意义,少受点苦才是真的:“你说话可算数?”
少年忙不迭点头,其实他哪里舍得凶萧潇,这么好看的媳妇他疼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