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我雷峰塔有九层?”老和尚解释,他得找快些的方式回去,否则就怕这小白蛇伤患愈重,一命呜呼,那便愈发罪过。
法海闻言一怔,赶忙追上老和尚脚步,雷峰塔乃寺中宝塔,寺中珍宝悉数存在其上,若是将这蛇妖放于雷峰塔......
“莫忧,你既说她无过,我也自然信得,若她当真妖性不改,她也无法触及珍宝,”仿佛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老和尚劝解道,言罢,又做了吩咐,“你与她皆是有过,故而我虽是医她痊愈,却也是一惩戒。而你,来日便去领了职务清扫塔边的地,她不出塔,你不得休。”
于她,是磨练,却也是一机遇。上了九重宝塔,待得能下来之日,必然身似琉璃,内外明澈。他会奉她为寺中上宾,该有的都一应俱全,但剩下的,至于何时得以下山......雷峰塔的门,向来不闭,只看她何时得以修成正果。他会命人将九层打理干净,将舍利挪去二楼,保她安全无虞,但剩下的,却是需要看她自己了。
“是。”法海亦步亦趋跟上,言语里甚至有解脱了释然。本是他过,更不敢违背。
或是也算了结一段因果。
“师父,弟子还有一疑惑。”
“无碍。”
“法器可是当真有这般大的能力,竟伤得这蛇妖如此之深?”
“此妖千年修为,自是无法,可若她没有防备,又或不去抵抗,却是可以。”
“不去抵抗?该是怎样的心灰意冷。”
“痴儿。情之一字,最是虚幻。”
“谨遵师父教诲。”
是夜。
再如何难过,再如何难以接受,皆是淡去,总得接受,总得面对。
宋长安下了山。
他要去寻她。已然第九日。他们的时间,就剩最后这两日了。
早是答应过她不再走的,却又食言了,真是不该。
宋长安以为,他下山,她或是憔悴的,或是失落的,又或许是自由自在玩乐去了,也甚至可能是去找了其他的人类去嬉笑去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却都不是。
站在曾经整洁那么多欢乐的小屋面前的时候,他的面前,是东倒西歪的竹,已然一半坍圮下去的屋,想被石头砸过一样,那坍圮的一半,都被碾为尘土。
人们远远围着屋子,指指点点的谈论。
“哎呀!那白家姑娘心地那般之好,怎想却尸骨无存,被那蛇妖啊,吃的干干净净!”
“蛇妖?你可就真瞅到了?”
“那可不!那会儿我正背着锄头准备回家咧!突然觉得有些热,想抬头看看太阳在哪儿了啊!一抬头,好家伙!可这么粗的白色巨蟒在那儿啊!就甩起尾巴!吓得我当场走路都走不动啊!就可怜了那么标致的姑娘哦!”
“谁知道是蛇吃了那人还是哪人就是蛇,依我看啊,那什么劳什子的白姑娘长的就狐媚!”
“哎?你就别说!这么一说还真是!又是白色,又是姓白啊,还老穿着白色衣服哦,可说不准呢!”
“你家妖精那么心好!还救人?我看你才妖精!吃饱了撑的!”
“哎!你骂谁妖精呢!”
人声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