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睁大眼,眨也不眨一下紧紧盯着贺易行的眸,在对方满眼的深情中,抵抗不住,恋恋不舍般,缓缓闭上了眸。
身体一沉。
贺易行牢牢抱住昏过去的江非离,手紧紧圈着人,抬起头来,一脸疲惫。
江赞月一脸不忍,道:“你……”
贺易行摇了摇头,上前把怀中的人小心翼翼递给江赞月,令他扶好了,这才沉重道:“我把非离交给你了。拜托。”
江赞月搂紧了这个和自己一块儿长大的弟弟,心中虽然替他酸了酸,但是还是不由庆幸江非离不用去送死。毕竟他心里门儿清,贺易行若说有一成活路,背叛了江失语的江非离,怕是连一成中的一成都没有。
谭知对上贺易行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默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又看了眼被江赞月小心护在怀中的江非离,谭知老实道:“但不保证。”
贺易行苦笑,他知道江非离的性子,若是醒来了,必然要大闹一场,自己不在,凭谭知,还是有些勉强了。
众人在贺易行并江非离这一番动作中,似乎探到了什么,几乎都是人心不定,焦躁着盯着他。
其中要数最按捺不住的任浅,他跳脚道:“贺大侠!你不会要自己去吧?!别!我们门派的事情,不能牵扯上你!太不公了!”
贺易行第一次给了这个少年一个笑脸:“没有什么不公的。任公子,这场交易,贺某觉着很划算。”
任浅急得抓耳挠腮,但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不由抓着自己身边的沉默,道:“你快劝劝他啊!”
被点了名的沉默先安抚好任浅,然后抬起头来,一张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淡漠的脸,对上了贺易行的视线。
沉默顺着任浅的话,对贺易行道:“贺大侠没有必要牺牲自己,这般行事,令吾辈心中有愧。”
贺易行看了眼沉默,叹了口气:“若是沈大侠觉着心中有愧,还请沈大侠答应贺某一件事。”
沉默眼皮一跳,顿了顿,不等他说话,任浅就急忙道:“答应答应答应!别说一件,一百件一千件!贺大侠你说什么我们都答应!”
贺易行似笑非笑看沉默。
沉默无奈,按住了任浅,自己移过视线,直直对上贺易行,道:“贺大侠请讲。”
贺易行笑了笑:“沈大侠,任公子似乎年岁不大,是么?”
“是啊!我今年十六!”任浅笑嘻嘻抢答道。
沉默闻言,一双眼如钩般投在贺易行身上,冷声道:“贺大侠此言何意?小浅还只是个孩子!”
“在下知道!”贺易行看了眼任浅,又把目光投向沉默,慢条斯理道,“在下只是想给沈大侠说一件事,这个年纪的少年……,之后想要挽回,可不是一件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
沉默沉默了。
任浅和旁边的人听糊涂了,不由问道:“什么?这个年纪?挽回什么?”
“没什么。”贺易行莞尔,“在下是说给沈大侠听的。”
沉默被任浅缠着问,却一言不发,只静静看着这个活泼单纯的少年,眼中含了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