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离抿了抿唇,把玩着手上的水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自己的命不在自己手里的时候……”
贺易行闻言不再追问,只把手中的干粮递了过去,自己接过少年手中的水壶,仰头痛饮。
贺易行刚刚的话很明显给江非离带来了不好的回忆,少年撕着手中的干粮,满脸深沉地咀嚼着。
二人之间少有的沉默让贺易行无从下手,少年阴沉的脸也让贺易行张不开口。
贺易行跟着的沉默反而惹得江非离多看了他两眼,贺易行连忙抓住机会,谄笑道:“江弟可是被愚兄的花容月貌所迷倒了?如是觉着看不过瘾想来摸上一摸,愚兄也是允许的。”
就不该关心这个人!江非离很干脆地别过头去,来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贺易行完全不是会被忽视而会受到打击的人,腆着脸凑过去捧着水壶,道:“江弟吃得口干了吧,来喝一点。”
江非离还没有到能直接与贺易行共饮一壶水的地步,朝自己的马背上努了努嘴,道:“去给我重新拿来。”
贺易行轻笑,惦着自己手中的水壶起身帮江非离重新拿了个水壶来,递给少年。少年赞许般的对贺易行点点头,接过水壶,道:“谢了。”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贺易行软声道,“江弟与我太客气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可以不客气的时候吧?想是这么想,但是怕说出来又被贺易行胡搅蛮缠说些其他的,江非离只哼了声,并未作答。就这回应,也让贺易行表露出一副喜滋滋的模样。
两人在林间避了一会儿,等到日头不再正晒,才出了林子,重新翻身上马,一路疾驰。
相顾无话,时间一点点流逝,飞驰的马匹终于在日落之后,停了下来。
月明星稀,黑夜里显少见得到光亮,只有两侧田间树林里传来虫鸣声声。
贺易行环视四周,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村落还有一丝烛光。回头对江非离道:“我们今夜先暂且寄宿在那个村子里如何?”
少年瞌着眼,半响才道:“不如何。”
青年这才发现坐在马背上的江非离状态有些不妙,面色少了几分红润,唇上失了颜色,汗涔涔的脸上带有一丝不适。心中了然,还是多嘴追问了句:“毒煞……又来了?”
江非离蹙着眉点点头,抱怨道:“说好的还有两天,今夜就来了。董哥医术也不到家!”
贺易行从马背上探过上半身,摸了摸少年的脉搏,道:“此事你说董药师也是无益。当务之急是我们要找个地方帮你疏导。”
江非离和贺易行那一身骇人听闻的功法,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普通村民面前有所表露,当下也只能避开村落了。
贺易行翻身下马,一手牵着自己的坐骑,一手牵过江非离的马匹缰绳,朝靠山的一侧树林中借着点点星星的月光摸了过去。江非离也坐在马背上任由着他。
脚步在静夜中踩在枯枝腐叶上,‘沙沙’作响。贺易行怕待会儿江非离出声会引来人,就朝着更深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