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自小跟哥哥一道启蒙,但因母亲去得早,哥哥疼惜她,父亲整日忙于朝堂之事,家里清净又安宁,她所能接触的事物,全都在父亲和哥哥的控制范围内。
哥哥处处都不拘着她,唯独除了那些“污秽”的事物。
因此她对于男女之事上的认知,几乎可以算得一片空白。
记得她以往读诗时,曾问过哥哥“云雨”是什么意思。
看到书上写到“行房”二字,她也曾想方设法寻找过答案。
可是无论是书房里还是哥哥嘴里,她始终未能得到过关于这方面知识的只言片语。
所以她虽然隐约地知道夫妻之间约莫要行“周公之礼”才能育有子女,可具体的周公之礼是什么情状,她毫无所知。
虽如此,到了眼下,结合他的反应,她不难猜到平煜那物事恐怕跟周公之礼有关。
难怪每次这东西不请自来时,他的反应会那般奇怪,对她的问题避而不谈不说,有两回,甚至还恼羞成怒地冲她大吼。
可她竟然还不依不饶,一再追问。
尤为让人无地自容的是,她刚才……居然还握住了那东西。
羞愤顿时涌上心头,她从未如此不知所措,连身子都颤了起来。若是眼前有地缝,她毫不犹豫便会跳进去。
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她眼圈一热,忙松开他,重重地用手捂住脸,可手刚碰到脸颊,猛然想起刚才手还碰了他的物事,心弦一颤,又转而用袖子掩面。
平煜虽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从她微微发抖的身子和加重了的呼吸来看,不难猜出她已明白是怎么回事。
脸上顿时火辣辣的,身子僵在原地,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无。
她固然太过好奇,可是,若不是他先起了不该起的念头,又怎会引得她一再追究。
无地自容了一会,又自我安慰地想,自打遇到她起,事情就便如脱了缰地野马一般,屡屡失去控制,如今不过是在她面前再丢一回脸,又能如何?
想到此处,他脸上烫意稍稍减退,喉结动了动,抬头看向她。
犹豫了下,决定厚着脸皮起身。
他的内力,经过刚才那热血沸腾的一遭,不自觉加快了运行速度,短短时间内,便冲破了毒素的藩篱,甚至比中毒之前来得更加通畅平顺。
此事太多诡异,他却来不及多想,听得外头打斗声稍低,心知一群人多半又从屋中打到了廊下。
机会稍纵即逝,他打算抓紧时间出去。
便扶着她的腰肢,将她小心翼翼地从腿上放下,因空间太过狭小,在他艰难地挪动身子的同时,肩膀已经不可避免地推开了门,半边身子都暴露在了书房里银白的月光中。
将她放到地上后,他飞快看她一眼,见她依然用袖子掩着脸,心知她此刻必然万分羞恼,不由得怜意大盛,忍不住附到她耳畔,想说些什么,末了,只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垂,便利落起身,替她将门关上。
傅兰芽本就无地自容,察觉他吻她,脑中血液一冲,羞得险些晕过去。
好不容易听他走了,心依然撞个不停,慢慢将袖子放下,可一想到方才的光景,羞窘之意又如高高浪头打来,忙又重新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再也不肯抬头。
平煜到了外头,握着刀凝神往门外一看,正好瞥见金如归正探爪抓向秦勇的胸口。
这招式阴狠又下流,摆明了金如归见秦勇是女儿身,有意为之。
平煜眸光一冷,二话不说掷出两枚透骨钉,一枚掷向金如归的腕上大陵穴,另一枚,则飞向他右眼眼珠。
与此同时,纵身一扑,挥刀飞身朝他胸膛刺去。
金如归一边打一边不忘用眼睛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