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勇声音放柔少许,却仍十分坚定:“左护法已然功力尽失,即便被右护法掳走,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而那位右护法既然重出江湖,多半还会再来滋扰,往后咱们还有机会与其碰面,大人与其此时毫无准备地前去追袭,弄得损兵折将,何不想法子提前做好准备,应对右护法下一次的突袭?”
片刻,那位李将军的声音传来,“是啊,平煜,那蛇太吓人,与其此时跟他们硬碰硬,不如再想别的辄。”
院中一片寂静。
傅兰芽虽然并不在院中,可依照她对平煜脾性的了解,可以想象他此时的脸色一定不会好看。
正想着,忽然有人在外敲门,林嬷嬷战战兢兢上前启开,却是秦勇,身后还跟着秦门几位长老。
她面色颇疲惫,看得出刚经历一场激战。
在秦勇进屋后,林嬷嬷立在门口,探头往院中一看,就见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好些粗大的黑色蛇尸,好不骇人。
秦勇一进门便看见弟弟身上盖了薄被,感激地对傅兰芽一拱手,道:“多谢傅小姐。”
傅兰芽起了身道:“不必客气,秦公子躺在地上久了,恐会着凉,秦当家不如早些将他移回房中,好生调养,看秦公子面色,先前所中之毒显然已无大碍。”
秦勇早已知道此事,闻言,又好生致了一番谢,那几位长老却诧异于那解毒丸的效用,暗暗将探究的目光投向傅兰芽。
几人正要将地上的秦晏殊抬起,平煜跟李攸从外面进来了,他二人已重新部署府中防务,又令人将院中蛇尸留下几条,待秦门中人取了齿中毒液,好研制驱蛇之法。
一进门,平煜便瞥见秦晏殊身上的被子,怔了一下,旋即抬头看向傅兰芽身后的床,见床上只剩一床衾被,不用想,秦勇身上的定是傅兰芽所盖。
他脸色顿时又阴了一分,转身便往外走。
李攸不明就里,忙提步跟上,“哎?你走什么?不是要跟秦大当家议事么?”
经过半晚酣战,天色已微露曙光,平煜快步从院中走过,李攸直追到门口才追上,拍了拍他肩,宽慰他道:“左护法虽然被劫走了,但未劫走时,你属下不是也问出了几个问题么,七拼八凑,也够扒扒王令的底细了。”
平煜不语。
李攸见他不接茬,只当他仍对左护法被劫走之时心存芥蒂,便也闭嘴不语,两人一路到了外书房,坐下后,下人呈了早膳,二人相对而坐。
少顷,到底是李攸没忍住,将粥碗放至一旁,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丢到一旁,看着平煜,笑道:“要我说,镇摩教的引蛇术还是其次,厉害的还是那媚术,你看昨夜守在院外的几人,李少庄主、
秦掌门、王世钊都中了招,王世钊那东西也就不提了,但李少庄主和秦掌门可都不像耽于女色之人,没想到竟也能被迷惑住。”
说罢,又自得地眯了眯眼:“还是你我二人靠谱啊。”
平煜无心用膳,一味在饮茶,闻言,突然呛了一口。
李攸微怔,抬眼见他神色透着几分不自在,盯着他看了片刻,狐疑道:“你别告诉我,你也中了招?”
平煜本就说不出的烦郁,听得李攸此话,猛的起身,怒极反笑道:“笑话。”
说完,将放在桌上的刀握在手中,抬步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