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把椅子到门前,将椅子抵住房门,这才踏实了几分。
傅兰芽知道这办法对那位左护法等同于虚设,拦了一回,奈何林嬷嬷为求心安,执意如此,只好随她去了。
夜幕很快降临,诸人按照之前的安排,各就各位。
平煜除了要应对镇摩教,又需防备今夜东厂暗中做手脚,故亲自在府外看着李珉布好防,反复嘱咐了些要害之处,这才回到府中,守在傅兰芽院落外的东墙下。
在他就位之前,秦晏殊已守在正门处,柳副帮主及王世钊守在西墙下,李由俭及李攸则守在北墙下。
李攸听府外一无动静,知道镇摩教的人尚未露面,便暂且撇下李由俭,朝东墙走来。
刚转过墙角,就见平煜怀中抱着绣春刀靠墙而立,眼睛闭着,眉头却微微蹙起。
他咧嘴一笑,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闲闲道:“那个王世钊还是那般难缠,这一年来也当真难为你了,不过照前日晚上你部署时所作安排,你故意将他摆在眼皮子底下,是又怕他趁乱出什么幺蛾子么。”
平煜闻言,睁开眼,揉了揉眉心,淡淡道:“我总觉得王世钊有些不对劲,正好今晚左护法现身,用她来试试王世钊的底细未为不可。”
李攸扬了扬眉,抚掌笑道:“这主意妙极。”
他这两日早从李珉口中得知,王世钊自从在六安受重伤之后,便处处透着邪门,今夜镇摩教前来夜袭,固然万般凶险,却也算得上是个试探王世钊的好机会,倘若左护法今夜现身,只要他和平煜愿意,于混乱中将个王世钊顶出去做靶子实非难事。
两人一时无话,未几,他想起今日傍晚在院中见到那位娇滴滴的美人,不由故作感叹道:“早前在京中时,我就没少听人说起傅冰有个倾国倾城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啊,傅冰犯事,傅家倒台,这等美人届时会沦落到何等境地,真是叫人不敢细想啊。”
说罢,摇了摇头,片刻之后,听耳旁一片静默,转头一看,就见平煜面色极冷淡,显然没有接茬的意思,心中一动,想起平煜这一路免不了跟傅冰的女儿相处,便要再打趣他几句,正在这时,不远处的竹林中忽然发出簌簌响动。
这声音极轻微,且一纵而逝,若不留神,只当是风刮所致。
平煜和李攸神色一凛,刷的一声,齐齐将手中兵器拔出,扬声提醒左右道:“当心!”
李攸再不在此处停留,快步朝北墙跑去。
恰在此时,府外忽然传来无数怪响,仔细一辩,似乎是蛇虫之类所发出,先是尖锐断续,渐至沉沉如鼓,一下一下,重重击打在众人心上。
下一刻,那怪声倏然暴起,伴随着浓烟滚滚,从府外上空席卷而来。
平煜等人戒备抬头一望,见状,心知不止那左护法,镇摩教大批教众已然袭至府外。
一瞬间功夫,只听府外喊声震天,兵器纷纷出鞘,锵锵交击,激烈作响,
倏尔又有古怪乐声靡靡作响,丝丝缕缕,忽远忽近,如轻烟般,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绕过院墙,飞进内院,萦绕到平煜等人身旁,绕做一圈,钻入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