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丹雪颤抖的双肩渐渐稳了下来,眸底的疯狂褪去,渐渐清明。“孤的父王他……当真还活着吗?”
文逸看着丹雪小心翼翼的目光,用力地点了点头:“你不妨给我个机会,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我如何信你?”丹雪问道。
文逸想了想,抬手指了指远方隐约可见的落峡。
“放我过去。”文逸说道,“我会将你的父王完完整整地送到你的面前。”
丹雪沉默片刻:“这终究是你的片面之词。”
文逸想了想。
“如今长宁已经陷入了你们的重围之中,有没有我作人质并没有那么重要。”她说道,“就算没有我,这般僵持下去她也会输,你若是当真想杀她,不愁找不到机会。”她深看了丹雪一眼,“相反,要证明你父王如今是不是还在人世,便只有这一个机会,权衡之间,你选一个如何?”
丹雪沉默不语。
文逸继续道:“况且当初在丹王宫的确是楚长安,那便意味着那一场刺杀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林国,目的便是要挑起你和长宁之间的恨。所以无论你的父王是死是活,你要复仇的人都不是长宁,你要对付的人,是林蔚然。”
文逸话音落下,便不再辩驳,只静静地看着丹雪,等着她的决断。
丹雪阖上眼睑,沉默良久,终究长叹一声。
“你走吧……”
……
文逸的身影从丹雪目光中消失,一道话音随着清淡的风从身后传来。
“这一次,可看清楚了?”羽溪生问道。
丹雪的目光和羽溪生对在一起,只这样看着,很久很久。
一阵长风掀起长河里的浪,水声滔滔,丹雪有些失措地点了点头,看向羽溪生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羽溪生轻声笑了笑。
“错啊,人这一生总会犯错,无碍的。”他回道。
丹雪抿了抿唇,看着文逸一头扎进了长河,在滔滔河水间,她的身影飘摇着,却那样坚定。
“我不如她,”丹雪道,“难怪长宁当初选的人是她。”
羽溪生一笑:“哪有以选择论的,若这样说来,岂非太过片面。”
丹雪看着羽溪生面上浅淡温润的笑意。
“如果知晓错了,又该怎么做?”她问道。
羽溪生看了眼天际,话音悠悠:“天地之间,沉浮难定,是非对错并非绝对,但求,不愧于心。”
说罢,他看着丹雪,眼底的笑意带了些明朗。
懂了,释然了,便好了。
……
……
“黎将军,我来吧。”一个女子的身影在营帐中隐约着。
黎夏望着面前的一道身影。
“怎好劳烦盈水姑娘。”他半夺下盈水手中的湿布,在黎泽面上擦着。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盈水认真道。
黎夏没有回答,只安静地看着黎泽。
盈水抿了抿唇,见黎夏没有回答她,只得无措地立身一侧。
这个男人她真的看不懂,他似乎有些冷漠,又看起来很真实,有些像是……耿直?
盈水叹了声:“那我便先出去了,不过今夜若是你大哥还未醒,我替你守着吧,你的身子要用来杀敌的,可不能熬坏了。”
见黎夏没有回应,盈水有些无奈的起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