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岂是说说而已!我可是咱们单位的百科全书,正副主编的每一任夕阳红女友我心里都有谱,”芬格尔拿走最后一块麦乐鸡,“可楚子航不是住宿舍吗?难道他在北京还有房?”
“没听他说起过,不过他爸开公司的,不是不可能。但也没必要避着人啊!老大不愁吃穿,我吃穿不愁,我俩都没购房需求,见着也不眼红,除非……”路明非吃得满嘴流油,烂话乱跑,“除非师兄金屋藏娇!”
是个新词儿。恺撒学习汉语的兴致一下被点燃了:“什么意思?”
“就是家里藏了个美女。”
“我看不会,”恺撒沉思,“楚子航这人像是能谈恋爱的样子?”
“凡事总有例外,”路明非拿薯条蘸冰淇淋吃,“他对您不是挺热情的?你俩见面那一架,打得缠缠绵绵的,那叫一个情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这种程度的中文对恺撒来说毕竟太难,耳朵里过一遍,脑袋里过一遍,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金屋藏娇也好,分外眼红也罢,四字词语博大精深,眼下还是救人要紧。按照经验,被暴力弹出后,入梦的难度会呈指数级增加。恺撒与路明非拟定好作战思路,交待完注意事项,服用助眠剂时,又听路明非感慨:“师兄这回该不会也要搞偷袭吧?”
恺撒乐了:“这可说不准,楚子航为人端方,打架流氓,难道你不知道?”
路明非喃喃:“你俩梦里约架频繁得好似约会,当然能做对方肚子里的蛔虫……”
恺撒说你嘀咕什么呢?路明非唯恐心声泄露,惹来杀生之祸,赶忙说那您此行可是凶多吉少,得保重玉体别被师兄骗了。恺撒说这哪儿跟哪儿啊,楚子航是打架流氓,他又不冲我耍流氓……三两野马一跑,助眠剂起效,两人双双坠入梦中,然而这一次,未等恺撒打起精神,办公室的门便自己打开了。楚子航站在门后,冲他们点了点头。这一次他亮出的不是刀,而是两张电影票:“《罗密欧与朱丽叶》,nt live舞台剧版本,电影资料馆放映,单位发的票,一起去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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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电影资料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出租车缓慢挪动,即停即走。恺撒和楚子航随人流走进放映厅,坐在满室甜蜜依偎的情侣中间,并不显得突兀。因为就在三小时之前,恺撒被单方面告知,他们已经成为了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