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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榜再次失败产物我真的怒了】(1 / 1)

但他想梁阿嫲或许没给自己留下遗憾。去她家叨扰时,池晓洲印象最深刻的一段话就是:

“晓洲啊,要相信自己的选择,很多时候其实没有那么复杂。”

“跟着心走,心会告诉你答案。剩下的,就交给上天吧。”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遗憾不遗憾的,谁知道你当初选择了另一条路,路的尽头又是否会如你心意呢?”

是啊,他上辈子怎么可能有勇气,去赌那一线的生机。

是啊,他上学时路过巷子,看到被围在最里的唐铭昊,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而淡然离开。

是啊,在这个崩毁的家庭,他从来不后悔把自己所有的爱奉献给池云尽,从来不后悔在无数个雨夜拥住小小的、瑟瑟发抖的池云尽,吻住陪伴了他两辈子的那颗泪痣。

“池晓洲,你在想什么?”池云尽边问,边从后面掰过他哥绯云遍浮的脸。

池晓洲掀起眼皮,想要寻找眼前的焦距。

可等看清镜子中二人下体交合处正汩汩淌水的淫靡画面,他又猛地把眼闭上。

他已经无暇去思考自己这番掩耳盗铃的行为如何无用,又如何幼稚。

沉重的眼皮隔绝外界的一切光线,反倒让其余的感官愈加明显:他嗅到空气是咸腻的,听到近处传来的声音是像拍弄水渍的,感受到背后另一人的胸膛是硬的,体会到身体的肠道里是烫的……

更要命的是,方才看到的景象正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上演。

——两人身上均是一丝不着,池云尽以小孩把尿式的姿势把他抱在怀中,提起来又迅速地坠下去……;有一根狰狞的长物在他身下,捅进去又缓缓地拿出来……

池晓洲出声,稀稀碎碎,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呜呜……不要……在这……去……去床上……啊!”

啪嗒,是什么水滴在被随意丢在地上的黑色衬衣上而发出的闷响,声音越来越密集,直到变成无间断的水流冲击声。

池云尽紧紧把他哥抱住,像是要揉进怀里,靠着他哥后背上的蝴蝶骨,面上平静无波,身下却是一股脑释放在他哥狭窄的甬道内。

月光,房内,镜前,两人,构成了池晓洲对这个夜晚的所有记忆。

在一片昏暗与混沌之中,池晓洲精确无比地反手抚上他弟脸上眼角的泪痣,语气虚浮,像是刚被打捞起来的溺水之人。

“池……云尽……你在害怕吗?”

其实问出来的那瞬间,他就知道答案了。

——是的,是害怕的。不然为什么吻他的唇能够颤成那样?

可今晚并没有打雷,池云尽在害怕什么呢?

池晓洲慢慢地张开眼睛,似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忽略镜子中依旧翕翕合合吞吞吐吐的穴口,和埋在他身体内但仍有一小截露在外面的那根东西。

闻言,池云尽享受着他哥的紧致与包裹,不舍得退出,于是坐在床垫上,就着下体联结在一起的状态,把他哥腾空翻了过来。

不顾他哥正大口喘息以缓解窒息感,池云尽径直啄住那瓣垂涎欲滴的下唇,把他哥的呜咽吞进喉里。

他“嗯”了一声,振动通过口腔传递到与之结合得密不透风的另一张口腔内。

池晓洲也没有心情调侃他弟“长这么大了还怕什么”,任由他弟的舌头在嘴里时而乱搅,时而顶住敏感的上颚,时而用力吮吸他的舌头,仿佛要将他仅剩的氧气全部掠夺走。

池晓洲突然仰起头,像被置于干涸之地的鱼,挣脱了他弟软舌的钳制,大幅度的动作也让蓄了很久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如果这样能让他弟获得更多的安全感,那么,即使池晓洲心底清楚这无疑是饮鸩止渴的行为,他也心甘情愿,把能从自己身上剥下来的所有东西,都一一递上。

池晓洲深吸一口气后,咬紧牙关,将剩余的一丝力气全部集中到肛肠处。

随着他的眉峰变得愈加陡峻,肠道中原本绞紧的肌肉反倒在主人的刻意努力下,逐渐放松,仿佛饥渴难耐般撑大入口,迎合那根高高挺立的巨物。

浅浅的痛意被脊柱骨上滔天的刺激感覆盖,池晓洲的黑睫如同兴奋的蝴蝶一般,不停扑扇着翅膀。

恍惚间,池晓洲觉得有一只手的无名指上传来触碰到金属般的凉意。

池云尽正好放开了他那只手,于是他在即将失去意识之前把手举到眼前。

有个银白色的圆圈套在了他右手的无名指上,静静地落在指根处。

一左一右,一粉一银,一烫一凉,一痛一痒。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将两个完全不同的圆圈,分别套在池晓洲左右手的无名指上。

他看到戒指上镶着一把断琴。

为什么是琴呢?又为什么碎成那般模样?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池晓洲透支体力后的疲惫终于如藤蔓般生出,无情地将他拽入一片漆黑之中。

等到池晓洲再次睁开眼,他崩溃地感受到散架般的整个身体,可由于醉酒,他对昨晚的记忆并不完整,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

他现在还能依稀体会到穴口和甬道经受剧烈摩擦后的撕裂感,和被炙烤的感觉。

痛。头痛,肛口痛,还有胸前也痛。

他垂头一看,乳晕附近还隐隐约约残留着几个牙印。

他无力地扶额:过了一晚上,牙印还在,昨晚得做到什么程度?

然而他下意识往身侧一瞥时,却发现把他弄成这副样子的池云尽已经离开了。

伸手在被子里探了一下,连余温都快消散干净了:他弟是机器吗?那样疯狂地做完还不歇会,还继续连轴转。

池晓洲不清楚池云尽是否还在家中,想喊他弟的名字,却发现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

他气急败坏,勉强用嘶哑的气音叫了两句:“池云尽,你这个畜牲!”

无人回应。

不仅把他的身体和嗓子都变成这样,还“提上裤子就走人!”

他闭眼又躺了一会,可头和其他部位的疼痛并没有缓解一丝一毫。

池晓洲懒懒散散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头黑发乱糟糟的,有几根毛互相作弄高高翘起,他伸手欲打开衣柜门拿件衣服穿。

因为伸出的是右手,很轻易地便发现那个戒指。断琴辉映着日光,折射出破碎的彩色。

他沉思了一会,还是没想明白断琴的寓意,但想到了这样招摇地戴在手上,难免会引起唐铭昊的怀疑。

虽然不舍,但他依旧小心翼翼地从无名指上取下银戒,放在桌子上。

等他洗漱完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间,银戒上还留有未完全散尽的余温,再加上向暖阳借取了一点温热,池晓洲把它捧在手心里时,只觉捧着一个小小的、漂亮的热源。

手机在木桌上振动,发出让人难以忽视的响铃声。

池晓洲看清来电的人后,没有犹豫多久便接起了电话:“喂?”

对面的语气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急躁:“你在哪?”

池晓洲想了想,实话实说:“自己家里。”

对方顿了一下,似乎想问些另外的事情,但还是咽下去了,话题眨眼间跳跃:“我现在来接你——”

池晓洲直觉对方还有话没说完,下意识问道:“什么?”

对方的语气染上几分愉悦和兴奋:“有个惊喜给你。”

池晓洲微微笑,淡淡的笑音隔着话筒传递到另一方,唐铭昊听到后略微屏住了呼吸。

“好,我准备一下。”说完,池晓洲摁断通话,笑容僵在脸上。

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度量唐铭昊的行为,那么,池晓洲猜,这个惊喜大概率应该是一个他难以承受的惊吓。

但他想梁阿嫲或许没给自己留下遗憾。去她家叨扰时,池晓洲印象最深刻的一段话就是:

“晓洲啊,要相信自己的选择,很多时候其实没有那么复杂。”

“跟着心走,心会告诉你答案。剩下的,就交给上天吧。”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遗憾不遗憾的,谁知道你当初选择了另一条路,路的尽头又是否会如你心意呢?”

是啊,他上辈子怎么可能有勇气,去赌那一线的生机。

是啊,他上学时路过巷子,看到被围在最里的唐铭昊,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而淡然离开。

是啊,在这个崩毁的家庭,他从来不后悔把自己所有的爱奉献给池云尽,从来不后悔在无数个雨夜拥住小小的、瑟瑟发抖的池云尽,吻住陪伴了他两辈子的那颗泪痣。

“池晓洲,你在想什么?”池云尽边问,边从后面掰过他哥绯云遍浮的脸。

池晓洲掀起眼皮,想要寻找眼前的焦距。

可等看清镜子中二人下体交合处正汩汩淌水的淫靡画面,他又猛地把眼闭上。

他已经无暇去思考自己这番掩耳盗铃的行为如何无用,又如何幼稚。

沉重的眼皮隔绝外界的一切光线,反倒让其余的感官愈加明显:他嗅到空气是咸腻的,听到近处传来的声音是像拍弄水渍的,感受到背后另一人的胸膛是硬的,体会到身体的肠道里是烫的……

更要命的是,方才看到的景象正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上演。

——两人身上均是一丝不着,池云尽以小孩把尿式的姿势把他抱在怀中,提起来又迅速地坠下去……;有一根狰狞的长物在他身下,捅进去又缓缓地拿出来……

池晓洲出声,稀稀碎碎,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呜呜……不要……在这……去……去床上……啊!”

啪嗒,是什么水滴在被随意丢在地上的黑色衬衣上而发出的闷响,声音越来越密集,直到变成无间断的水流冲击声。

池云尽紧紧把他哥抱住,像是要揉进怀里,靠着他哥后背上的蝴蝶骨,面上平静无波,身下却是一股脑释放在他哥狭窄的甬道内。

月光,房内,镜前,两人,构成了池晓洲对这个夜晚的所有记忆。

在一片昏暗与混沌之中,池晓洲精确无比地反手抚上他弟脸上眼角的泪痣,语气虚浮,像是刚被打捞起来的溺水之人。

“池……云尽……你在害怕吗?”

其实问出来的那瞬间,他就知道答案了。

——是的,是害怕的。不然为什么吻他的唇能够颤成那样?

可今晚并没有打雷,池云尽在害怕什么呢?

池晓洲慢慢地张开眼睛,似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忽略镜子中依旧翕翕合合吞吞吐吐的穴口,和埋在他身体内但仍有一小截露在外面的那根东西。

闻言,池云尽享受着他哥的紧致与包裹,不舍得退出,于是坐在床垫上,就着下体联结在一起的状态,把他哥腾空翻了过来。

不顾他哥正大口喘息以缓解窒息感,池云尽径直啄住那瓣垂涎欲滴的下唇,把他哥的呜咽吞进喉里。

他“嗯”了一声,振动通过口腔传递到与之结合得密不透风的另一张口腔内。

池晓洲也没有心情调侃他弟“长这么大了还怕什么”,任由他弟的舌头在嘴里时而乱搅,时而顶住敏感的上颚,时而用力吮吸他的舌头,仿佛要将他仅剩的氧气全部掠夺走。

池晓洲突然仰起头,像被置于干涸之地的鱼,挣脱了他弟软舌的钳制,大幅度的动作也让蓄了很久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如果这样能让他弟获得更多的安全感,那么,即使池晓洲心底清楚这无疑是饮鸩止渴的行为,他也心甘情愿,把能从自己身上剥下来的所有东西,都一一递上。

池晓洲深吸一口气后,咬紧牙关,将剩余的一丝力气全部集中到肛肠处。

随着他的眉峰变得愈加陡峻,肠道中原本绞紧的肌肉反倒在主人的刻意努力下,逐渐放松,仿佛饥渴难耐般撑大入口,迎合那根高高挺立的巨物。

浅浅的痛意被脊柱骨上滔天的刺激感覆盖,池晓洲的黑睫如同兴奋的蝴蝶一般,不停扑扇着翅膀。

恍惚间,池晓洲觉得有一只手的无名指上传来触碰到金属般的凉意。

池云尽正好放开了他那只手,于是他在即将失去意识之前把手举到眼前。

有个银白色的圆圈套在了他右手的无名指上,静静地落在指根处。

一左一右,一粉一银,一烫一凉,一痛一痒。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将两个完全不同的圆圈,分别套在池晓洲左右手的无名指上。

他看到戒指上镶着一把断琴。

为什么是琴呢?又为什么碎成那般模样?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池晓洲透支体力后的疲惫终于如藤蔓般生出,无情地将他拽入一片漆黑之中。

等到池晓洲再次睁开眼,他崩溃地感受到散架般的整个身体,可由于醉酒,他对昨晚的记忆并不完整,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

他现在还能依稀体会到穴口和甬道经受剧烈摩擦后的撕裂感,和被炙烤的感觉。

痛。头痛,肛口痛,还有胸前也痛。

他垂头一看,乳晕附近还隐隐约约残留着几个牙印。

他无力地扶额:过了一晚上,牙印还在,昨晚得做到什么程度?

然而他下意识往身侧一瞥时,却发现把他弄成这副样子的池云尽已经离开了。

伸手在被子里探了一下,连余温都快消散干净了:他弟是机器吗?那样疯狂地做完还不歇会,还继续连轴转。

池晓洲不清楚池云尽是否还在家中,想喊他弟的名字,却发现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

他气急败坏,勉强用嘶哑的气音叫了两句:“池云尽,你这个畜牲!”

无人回应。

不仅把他的身体和嗓子都变成这样,还“提上裤子就走人!”

他闭眼又躺了一会,可头和其他部位的疼痛并没有缓解一丝一毫。

池晓洲懒懒散散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头黑发乱糟糟的,有几根毛互相作弄高高翘起,他伸手欲打开衣柜门拿件衣服穿。

因为伸出的是右手,很轻易地便发现那个戒指。断琴辉映着日光,折射出破碎的彩色。

他沉思了一会,还是没想明白断琴的寓意,但想到了这样招摇地戴在手上,难免会引起唐铭昊的怀疑。

虽然不舍,但他依旧小心翼翼地从无名指上取下银戒,放在桌子上。

等他洗漱完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间,银戒上还留有未完全散尽的余温,再加上向暖阳借取了一点温热,池晓洲把它捧在手心里时,只觉捧着一个小小的、漂亮的热源。

手机在木桌上振动,发出让人难以忽视的响铃声。

池晓洲看清来电的人后,没有犹豫多久便接起了电话:“喂?”

对面的语气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急躁:“你在哪?”

池晓洲想了想,实话实说:“自己家里。”

对方顿了一下,似乎想问些另外的事情,但还是咽下去了,话题眨眼间跳跃:“我现在来接你——”

池晓洲直觉对方还有话没说完,下意识问道:“什么?”

对方的语气染上几分愉悦和兴奋:“有个惊喜给你。”

池晓洲微微笑,淡淡的笑音隔着话筒传递到另一方,唐铭昊听到后略微屏住了呼吸。

“好,我准备一下。”说完,池晓洲摁断通话,笑容僵在脸上。

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度量唐铭昊的行为,那么,池晓洲猜,这个惊喜大概率应该是一个他难以承受的惊吓。

池晓洲换好了一件没有条纹的白色衬衫,背上一个牛仔挎包,正蹲在家门口的玄关处,若有所思地系脚上帆布鞋的鞋带。

都跨出家门口半步了,池晓洲却忽然停住脚步,匆匆折返,拿起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是他上高中时就戴着的那副,现在偶尔也会用上。

池晓洲只有一点轻度近视,所以日常生活中即使不依赖眼镜,看清大多数事物并不困难。

他走到之前打过工的便利店门口,刚在一棵壮茁的银杏树下站定,一阵秋风就扑面刮来。

池晓洲压低帽檐,却压不住轻逸的刘海随风斜斜飘起,衬衫下摆也被徐徐的风扫到半空,其里隐约露出白皙的腹部肌肉。

风中裹挟极细的尘沙,其中有一小部分因为池晓洲的阻挡而停滞不前,便索性落在银杏树下泥土的表面。

泥中的水分缓缓浸透尘沙,尚自做主替它决定了最终的归宿。

尘沙无言。它究竟是情愿在此地扎根,或是渴求啸风再次携自己踏上征程,便成了不可知的秘密。

黑框眼镜把池晓洲漆黑的眼瞳和眸中常潋的水色严严实实地遮住。池晓洲还没说什么,前来接他的唐铭昊倒是先抱怨起来:“你怎么突然把以前那副眼镜戴上了?”

池晓洲勾了勾嘴角,反问道:“不好看吗?”

唐铭昊瞬间换上了意味不明的神色,眼前的池晓洲和高二那年在巷子里挺身而出的少年的身影渐渐重合。

良久,他开口,语气中带着怀念与渴慕:“好看,晓洲你啊,最好看了。”

池晓洲笑意更甚:“难道我只有这一个优点吗?每次都要夸这个,”边聊着,他下巴边朝唐铭昊的车点了点,“走吧?不是要给我看惊喜吗?”

唐铭昊牵起池晓洲的手往车的方向走,动作略显生涩:“嗯,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池晓洲心思沉沉地坐上副驾,在唐铭昊绕到另一边坐上主驾之前,出神了一会。

唐铭昊坐好后,没有立刻系上安全带,而是看着池晓洲问道:“在想什么?”

池晓洲刚想回答没什么,就见唐铭昊朝他靠近,越来越近。

唇与唇之间只余下一寸的距离,池晓洲有些怔愣地看进唐铭昊深渊般的瞳孔里。

有一股莫名地吸引力,强行拽着他陷入其中。

安全带被扣上的瞬间,唐铭昊也吻了上来。

这个吻带有明显的个人特征,和它的主人一样强势。

——烈火燎原,寸草不生。

池晓洲口中、肺部的氧气刹那间被夺走。大脑发出濒临死亡的危险信号,池晓洲双手发颤去推唐铭昊。

然而却无法撼动分毫。对方感受到了阻力,仍不收敛,反而愈加疯狂。

池晓洲感觉到有柔软但坚韧的什么东西放开了他的舌头,随后抵住了自己的上颚,在其上拼命地舔舐。

脸颊和嘴角很快传来凉意。

戴着眼镜本该看得更清楚,池晓洲却觉得眼前变成雾蒙蒙的一片,周围的景物甚至在轻轻地晃动。

等唐铭昊退开,池晓洲依旧双眼无神,茫然地保持张嘴的姿势。

唐铭昊用袖子为他拭去不断往外蔓延的涎水,没有说话。

池晓洲缓缓地合上嘴,像生锈的机器正运作一般。他单手摘下眼镜,抹去溢出来的泪水,也没有说话。

因为一时没有控制好使用的力度,池晓洲的眼眶周围变得更红了,乍一看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唐铭昊眉毛低顺着,终于开口:“抱歉,今天的你总让我觉得格外激动。”

池晓洲转头看向主驾驶,看向坐在其上的唐铭昊,眯眼笑道:“没什么,你喜欢就好。”

狭小的眼缝里泪光闪烁,迷惑人的光芒之下是沉静无比的眼神——今天这身是池晓洲挑了许久、特地穿上的。

车内的车载蓝牙正播着音乐:

“明知这是一场意外,你要不要来?”

“明知这是一场重伤害,你会不会来?”

歌手低沉悦耳的声音径直传入池晓洲的耳朵。他侧头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银杏树、飞鸟和叫不出名的花草,手里挂着黑框眼镜的镜脚。

在唐铭昊看不到的角落,池晓洲抚上窗户上倒映出的另一个自己,用嘴型无声地说:“会。”

——他会来的,他已经来了。

车停在郊外的听雨阁前,熟悉的古式建筑檐顶翘起,仿佛在向二人招手。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让人不自觉沉浸在接下来会有美好的事物发生的幻想中。

池晓洲拎着眼镜的那只手的手指,轻轻在镜框上的一角碰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而后他把眼镜按在鼻梁上,整理时有几根刘海正正好悬在眼前。于是他捋了捋刘海,微微露出秀气的眉毛。

唐铭昊面朝听雨阁站定,是一个等待的姿势。

池晓洲打开车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他吸了口气,走到唐铭昊身侧,动作自然地挽上对方的小臂。

“走吧?”他看着唐铭昊歪了下头。

唐铭昊愣了一瞬,脸上有浅红浮现,将池晓洲挽得更紧,朝阁内走去:“你今天好像特别兴奋?”

“当然。”池晓洲的直觉告诉他,今天的确有事情要发生,至于是好是坏,马上就知晓了。

唐铭昊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带他去捞月轩,而是来到一间比较普通的会客室。

甫一进门,池晓洲便冷了神色。

斑斓的灯光下,有一排社会混混穿得人模人样,吊儿郎当地站在墙角,一看到二人进门,又立刻变得恭恭敬敬。

至于为什么能一眼知道他们的身份,是因为这几个人池晓洲以前见过——他们是以前常在茵城一中附近“巡逻”的那批混混,曾经还问池晓洲收过保护费。

这还没什么,其中最让他忘不了的一张脸,是当时围殴唐铭昊的一伙人当中,率先回过头注意到他的人。

池晓洲心中疑雾重重,皱眉向地上看去:有一个人安静地蜷缩在地上,手和脚都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就连嘴也被胶布封上了。

池晓洲额角狂跳,与心脏跳动的频率平齐,振动凶狠,企图瓦解主人的心防。

池晓洲不解地看向唐铭昊。谁知对方只是淡然一笑,随后轻轻挣开他的手臂。

肢体的温度消失的那瞬间,有两个穿着西装的人立刻从旁边围了上来,手里拿着金属探测仪类的检测仪器。

池晓洲默不作声,与唐铭昊对视。

探测仪扫过帆布鞋,没有发出警报;

探测仪扫过牛仔裤,没有发出警报;

探测仪扫过双手和白衬衫,没有发出警报;

探测仪即将扫到脸边,池晓洲的呼吸不自觉屏住。

他突然制止道:“等会。”

拿着探测仪器的两人立刻警觉地皱起眉头,正欲强硬地继续动作。

唐铭昊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稍等一会,礼貌矜持地问池晓洲:“晓洲啊,这是来到这的常规流程。”

他环视半周:“他,她,还有他,除了我,大家都要走一下这道程序的。不是不信任你,而是——”

唐铭昊半开玩笑地瞄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最近老鼠有点多。”

池晓洲扬唇,却没有多少笑意:“这就是你说的惊喜么?”

说完,他就利落地摘下眼镜,拿在检测器旁边甩了甩,房间立刻回荡起令人心悸的警报声。

池晓洲淡淡道:“我理解,但眼镜脚是铁的。”

“我就放在这吧,”池晓洲把眼镜置放在手边的酒柜上,手指放在镜框处轻轻扣了扣,“我都这么配合了,待会可别叫我失望。”

“一定。”

唐铭昊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探测仪在距离池晓洲侧脸十几厘米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晃来晃去,恨不得探进他的毛孔里。

池晓洲只是笑着,手自然地垂在身侧,看起来很放松的样子。

完成检查后,两人朝唐铭昊点了点头,便退到了一旁。

隔着五六米,唐铭昊向池晓洲张开怀抱:“到我这儿来,我的王后。”

池晓洲终于反应过来,是昨天临时起意使的激将法:他喝酒后还余一点意识的时候说过他渴望权力——

谁能给他想要的,他便从谁。

而现在,便是他作出选择兑现诺言的时候。

池晓洲抬起脚跟,迈出一步,两步……

他缓步走到唐铭昊跟前,温柔地搂住了对方的腰,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地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男人。

该说不说,池晓洲总觉得男人有点眼熟。

不过池晓洲更加清楚,现在轮到他表忠心了:“是,我唯一的君王。”

被对方搂住腰肢的瞬间,池晓洲眉头微微蹙起。

不是因为觉得恶心。

——他要是现在还因为和唐铭昊的亲密接触而感到嫌恶的话,就没必要站在听雨阁里了,大可以回去找个地方躲起来过日子。

他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他平静表面下高度紧绷的神经,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投在他身上,带着莫名的炽热。

然而从唐铭昊的肩膀看过去,也只能看到那个男人和角落里的几个混混,他一时无法得知那人究竟是谁。

即使氛围突然变得这般暧昧,周围环绕着他们的人,包括那几个站得不成模样的混混,也都没有出声起哄或者调戏。

反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详相拥而立的二人,特别集中在池晓洲身上。

有几个较为急躁、从开始就一直在抖腿的人。池晓洲注意到他们几个的神色慢慢变得有些不自然,仿佛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大事,连抖腿的频率都没刚才密集了。

池晓洲感受到背上的那双手离开了。他直愣愣地看着唐铭昊走到桌子旁、在梨木椅上坐下。

接着唐铭昊叩了叩椅子底,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个柜子陡然弹出来。

唐铭昊没有看下面的柜子,而是一直阴恻恻地看着他,看得池晓洲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一包药片被扔到了桌子上,撞在桌子上发出的闷响,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直捣耳膜。

池晓洲注意到其他人在看到药片的瞬间,眼睛染上了狂热的色彩,像一群看到新鲜尸体的秃鹫一般。

不等池晓洲发问,唐铭昊便把药片往前推了几寸:“这是最近开发的新药,没什么副作用——”

刽子手对池晓洲说,这药物只是让他离不开唐铭昊而已。

蚀骨的痒意,失踪的理智,身体无法控制地涌上一股又一股的热潮

池晓洲的唇色兀自变得惨白:这个时间点,与上辈子他被强行注射毒品的时间线大致重合。

虽然他不确定是这辈子的哪些变数,导致蝴蝶悄然扇动翅膀,那种毒品变成了药片状,但他确定,面前的药片就是压垮上辈子的他的直接原因。

房间内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可池晓洲只觉得寸步难行。

小小的、圆圆的、白色的药片上蒸腾着雾气。雾气化作操控木偶的线,一点一点缠上他的脚踝、手指、头颅……

他恍惚地想要吸取氧气,却发现空气早已变成实质压在他肩上。

没有氧气……没有氧气怎么呼吸……怎么存活……

池晓洲愣愣地抚上胸口偏左处,却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了。

他怀疑自己现在是否活着,这里不像他重新回到的人间,更像是死后为了惩罚他私尝禁果而设置得地狱。

所有人的面孔都模糊了,他们撕开人类的表皮,露出其下恶鬼的模样,舌头长长地伸出,搅得周围的空气变得滚烫无比。

可指尖却触碰到这世界上残存的最后一丝凉意——池晓洲的无名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被他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的戒指。

他还能依稀看到那把断琴。

俄耳甫斯能弹得一手好琴。

“他的未婚妻欧律狄刻是位美丽又温柔的人。可命运就是这般爱戏弄人,在二人新婚当日,欧律狄刻的生命被无情地夺走。”

“俄耳甫斯勇敢地追到阴间里,恳求冥王归还他的妻子。凄美的琴声打动了冥王,他要求俄耳甫斯走出阴间之前,不能回头看一眼欧律狄刻。”

“离开的路上漫长又寂静,俄耳甫斯回头确认妻子的存在,却只看到妻子忧伤不舍的笑容。”

“欧律狄刻再也回不来了,俄耳甫斯终日与琴声做伴,树林中的动物都因为曲调流下眼泪。没过多久,俄耳甫斯也死了,去阴间和妻子团聚。”

“小尽,今晚的睡前故事就讲到这里,我们该睡觉啦。”池晓洲轻轻地合上手里的希腊神话故事书,把它放到一旁。

池云尽静默了许久,久到池晓洲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

就在这时,池云尽突然开口:“哥,如果我是俄耳甫斯,我就把那把没用的琴砸断,徒手把冥王的人打到求饶,”

“要是打不过的话,也不用回到人间了,直接在阴间和欧律狄刻团聚。”

“好了,”池晓洲搂住小小只的池云尽,“可能俄耳甫斯也有自己的很多顾虑,睡吧。”

睡吧……

池晓洲抬眼,眼前不是那张小小的床,而是唐铭昊势在必得的笑容,和周围人兴奋的目光。

见他迟迟不动,唐铭昊也不催促:“如果你担心它有什么副作用的话……”

在唐铭昊眼神示意下,有几个人抬起了躺在地上男人的头,作势要撕开封在男人嘴上的黑色胶布。

唐铭昊继续悠悠道:“就让他先替你试试吧。”

在众人的一番动作下,池晓洲终于有机会看清男人的脸。

人脸在脑海中匹配姓名……

李辛鹤?!池晓洲此时的表情真的算得上是瞳孔地震了。

就在胶布被随意撕开,露出男人嘴巴周围以及里面的腥红时,池晓洲连忙冷声阻止:“不用。”

而他后踱步走到桌前,桌子很长,唐铭昊坐在一边,池晓洲拿到药片后坐到了另一边,这是一个他认为比较有安全感的位置。

众人基本都站在唐铭昊旁侧,只有少数人站在池晓洲后面,离他几米的距离。

然而不比混混那般懒散,他们一个个身着正装,看起来在组织中地位不凡。

其中一人的脸隐在朦胧灯光与迷蒙烟雾之后。那人站在最是角落的位置,悠然自得地抽着手中的细烟。

在场只有一个人在抽烟,连唐铭昊都只是单纯地坐着,那个人的动作却丝毫不慌张。

池晓洲打开包装袋严实的封口,从中捻出一颗小药片,挑了下眉,无所谓地把它放到了嘴里。

由于他上辈子用过,所以他清楚这药起效还要再过一段时间,于是便只是静静地坐着,似乎在回味药物的滋味。

唐铭昊满意地笑了下:“好了,接下来我们来处理一下这只淘气的小老鼠吧。”

池晓洲含下药物后,有个混混的腿又重新抖动起来,他此刻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老大,我们逮到他偷偷给条子传递消息,幸好及时拦下来了,那上面可是我们下次跟那边交易的时间,都发到一半了这臭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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