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洲,这事必须慢慢计划,保不齐是许良甫挖的坑等你挑呢。”他停了停,“再者,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假话。”
老唱片里的歌声还在放着,灯不太亮,许亦洲半垂着头,神色不明。
许久之后,他才回答:“他说的都是真话,目前来看,他给出的信息都很可靠,许良甫这段时间销声匿迹,明摆着和我撕破脸皮,摆到明面上暗算我。”他抬起头,神情复杂,“他把他在许氏的股票全都低价抛售了,我还没查到买家,手上的钱也……”
杨必忠皱紧眉头,“小洲,你不会想把这些股份都买回来吧?”
许亦洲点了点头,老老实实道:“以前想过。”
意思就是现在放弃了。
杨必忠松了口气,其实他是放心把事都交给许亦洲做的,这孩子有能力,有胆量,就是差点运气,缺人推上两把。
于是他没再犹豫,“需要我帮忙,我在所不辞,我那朋友干侦探几十年了,信息来源很可靠,就是不爱和人交头,你把查的东西告诉我,我来联系他。”
许亦洲咬紧牙关,疼痛让他微微清醒。
“好。”
听许亦洲诉说要求的这段时间,杨必忠给他泡了杯茶,用托盘端上来一个青花瓷茶壶,给许亦洲倒了一杯香味浓郁的茶水。
正好许亦洲讲完一顿口干舌燥,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杨必忠听完最后一个字,蓦然怒目圆瞪。
“什么?!”
他全然不敢相信,怔怔看着许亦洲。
“他亲口说的吗?”
许亦洲点头。
“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韪?”
许亦洲继续点头。
杨必忠坐在沙发转角的墙上,回想起当年的场,记忆飘散,汇成一道白光。
在他的记忆里,许昌对两个儿子算不上不好,更多的是严苛。
许氏向来奉行严于律己、规行矩止,家教方面一视同仁,没什么两样。但到底许良甫都是外室的儿子,那是许昌年轻时犯浑的意外,那位太太生下许良甫后难产离世,许昌便将许良甫接回许家。
按照惯有的剧情,许良奕作为许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理应有所戒备,对许良甫冷眼相向。事实却是许良奕不但没有苛刻这位从天而降的弟弟,反而经常将一些外边送来讨好自己的礼物转送给许良甫,那些东西要么价值连城,要么有市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