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纳闷:哪那么忙,忙到电话都没法打。
我越发地想念何昊了,一起床就想,我想听他的声音,想看他的脸,可是我不敢打给他,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不敢想他为什么不跟我联系。
随着节目的播出,我们乐队的粉丝越来越多了,送礼物,要签名的也多了,我们四个晚上聚在一起练签名。
我托着下巴,笔尖在雪白的笔记本上点,何昊之前有一段时间也爱练字,写各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句子,他直着背,垂着眼,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阳光洒在纸上,洒在他的指尖,看上去闪闪发光。
等我回过神来,笔记本上都是黑色的点点,点的中央,被我用力地写了‘何昊’两个字,写得真丑,我合上笔记本,靠在椅杯上。
最近我睡眠质量都不好了,睡前总是想着何昊,想着我刚和于莎分手那阵儿拉着他去喝酒,吐了他一身;想着他拿着学生的搞笑作文给我看;想着他清晨拉我去跑步;想着他冲咖啡的背影,想着他的睡颜,想着他的眉眼,想着他勾起的嘴角....
想着想着就会睡着,梦里还在想。
我开始在排练的时候偷懒,在表演的时候偷懒,甚至在正式录制节目的时候弹错音,烟也越吸越多,我想让这该死的节目快点结束。
终于我们在第四强的时候被淘汰了,在这之后我们签了一家经纪公司,回去的前一晚上,我接到了何昊的一通电话。
“喂?”他的声音有点哑,带着点鼻音。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点点的委屈。
我心一紧,“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哑了?”
“感冒。”他说。
“怎么会感冒?”我焦急地问。
“带孩子去春游,半路下雨了,我把衣服脱下来给学生遮来着。”何昊咳了两声。
“那你现在在哪呢?医院吗?”
“前天刚从医院回来,我手机在春游的时候掉了,还是我学生给我找回来的。”何昊笑了笑。
这傻逼!这傻逼!
我让他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我们一大早地坐上火车,我惊讶地发现,其实我们只离开了三个星期,怎么跟三个月一样漫长呢。
我坐着,想做点什么能让时间过得快一点,但是除了担心何昊,我什么都没劲儿做。
筷子过来问我:“乐小意,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我摇摇头,我问他:“你离开这么久,有没有特别想念谁?”
“我特别想念我家楼下卖的那个饺子!”筷子说。
谁能帮我把这只傻狗弄走?
“怎么啦,想你们家何昊了?”玛丽凑过来。
我转过头去看她。
“何昊怎么都没联系你啊?最近很少听你说起他,你们吵架了?。”筷子问。
我摇了摇头。
给何昊打电话,没接,又禾苗打了个。
“禾苗,何昊不接我电话,你能帮我去看看吗?”我问。
“乐意哥哥……”禾苗说。
“嗯?”
“何昊哥哥在春游的时候下暴雨,一个学生脚滑差点儿滚下山,何昊哥哥救了他,脚受了很重的伤,加上发烧,在医院昏迷了很久……他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还是忍不住。”
我有点儿听不太清周围的声音,只觉得身体发冷,不住颤抖。
我感觉我的腿开始隐隐发痛,我记得以前妈妈煮菜被锅烫着了,手上一大块水泡,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也觉得手臂疼,妈妈说我是个会心疼人的孩子,会心疼到爱着的人受伤,自己也觉得痛。
但我知道其实这就跟平时看电视,见人被捅了一刀,自己也有点感同身受而已。
但我就觉得疼,如果我看见了何昊的伤,我一定会更疼。